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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玉儿抱着书包坐过去:“谢谢嘟嘟哦。”
秦渡哼了声:“不客气。”
这哄小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前排听到对话的两位男同学惊悚地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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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惊悚的事情还不止于此。
上课时,于玉儿微微皱着眉看似专心地听老师讲课,实际上一个字也没听懂。蒋杰语速又快,噼里啪啦跟下冰雹似的。
上到一半,于玉儿撑不下去了,对秦渡道:“嘟嘟啊,是奶奶错怪你了,现在这学习确实挺难的。”
秦渡本来也勉强直着腰装着听课,闻言心里一乐,腰又垮下来,理所当然道:“是吧,时代和认知是发展的,我们要学的东西比起你们以前肯定又多又难。”
但紧接着前排两个男生就听嘭地一声巴掌声:“坐直了,像奶奶这样。”
于玉儿有点没控制住音量,一时整个教室都听见了。
蒋杰停下了讲课,不解地看向教室最后。
于玉儿忙歉然一笑:“抱歉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您继续吧。”
蒋杰又开始讲课。
这之后,秦渡再撑不下去,就会出现一根神出鬼没的鞭子,抵在他后背上,贴着他脊骨,他一驼背就很亲昵地拍拍他背,揪住他后衣领,把他揪起来,跟成了精似的,逼得秦渡不得不坐直了。
好不容易熬到快下课,蒋杰:“最后这里是个难点,没听懂的同学可以提问。”
他话音刚落,就见于玉儿坐得端端正正,像一年级的小朋友那样,乖乖举起了手。
可能是蒋凸的目光定的太久,大家都回头看了过去。
于玉儿也扫了眼教室,这才发现整个教室居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举手。
前排冉诗沂的同桌朱悦又笑了声:“她这样子好傻呀,这年头谁还举手提问啊。”
于玉儿的耳朵其实尖得很,但她就算听见了一些窃窃私语也不在意,而是问蒋杰:“请问老师,我没听懂,可以问吗?”
蒋杰回神:“当然可以。”
不过于玉儿提问之后,教室里突然一片死寂,紧接着不知道是谁笑出了声。
于玉儿不解:“我问的问题很好笑吗?”
蒋杰想起雷敏和他说的,于玉儿的基础很差,不由心里叹了口气:“没事,晚点你去我办公室,我从头到尾重新给你讲一遍。”
蒋杰离开了教室。
但秦渡站了起来,一脚踹在那个发出笑声的男生桌子上:“笑什么,很好笑吗?就你懂得多?”
男生缩了下脖子,不敢说话。
于玉儿微微皱眉:“好了,嘟嘟,给奶奶回来,不可以恃强凌弱。”
奶奶???
众位同学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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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被叫回了座位,这时又听于玉儿淡然地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奶奶觉得不知道的问出来,没什么好笑的,他做的不对,但你因为他笑了一声就发火,也不对,暴躁易怒,不益于身心健康。”
同学们大都露出了无以言对的表情,只有一个女生,望着于玉儿的眼神好像带着小心心,狠狠点头:“对!”
秦渡:“你插什么嘴?”
他话音落下,就被于玉儿不赞同地瞥了眼。
于玉儿温温柔柔带着笑,很和蔼:“你叫什么名字呀?”
她觉得这个蘑菇头姑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蘑菇头姑娘笑盈盈道:“我叫贝瑜,和秦渡是青梅竹马。”
秦渡:“谁他妈和你是青梅竹马。”
于玉儿却猛地想起来了:“哎哟,你是不是那个小时候想和秦渡玩,还把秦渡举起来的那个小姑娘?”
没想到黑历史就被这么曝光了,秦渡脸一黑。然而始作俑者和他奶奶都不以为意,越聊越开心。
“对呀,你怎么知道?我没想到秦渡那么轻的,我都没用力就举起来了。”
“奶奶什么不知道呀。不过他不轻的,他那时候有七十多斤呢,被奶奶我啊,追着喂饭的,身板结实着呢,是你力气大。”
前面有男生噗的一声笑出来,本来秦渡要发脾气,却发现是贺子云,对亲兄弟他还是很宽容的,只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笑的。”
贺子云揶揄:“你和贝瑜还有这么有趣的过去呢,我怎么不知道?”
秦渡还没说什么,就听于玉儿道:“那时候嘟嘟还没去散打班呢,不认识你,你当然不知道了。”
贺子云惊讶道:“您这都知道?”
他说完发现自己竟然被带歪了,还说了敬语,忙改正过来:“你和秦渡是不是特别熟,你们是亲戚吗?”
他终于问出来了,实在太好奇了。
他本来以为于玉儿和秦渡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或者兄妹,但看秦渡这副被管得死死的样子,倒更像是长辈和晚辈。说不定于玉儿是秦家哪个辈分大的亲戚。
这时就听于玉儿笑道:“是呀,我是他奶奶嘛。”
贺子云:“……”
还是秦渡在旁补了句:“是远房姑奶奶。”
这下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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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玉儿本来想去找老师问题的,但贝瑜问她要好友位,开了头后,就一堆人跑来加她好友。
于玉儿没有q、q,只有微信,大家也不介意。加了好友后,有个女生笑道:“玉儿你的头像好有意思,和我奶奶的差不多诶,都是用荷花。我奶奶的网名是荷叶田田,你的网名是荷塘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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