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的后果就是矛盾。
    高牧在好又多超市的马路对面发传单，马一鸣直接守在好又多的超市门口发传单，不管是进去的还是出来的。
    见人就塞，见人就介绍万客隆的好，让人去万客隆买东西。
    物美价廉，实惠多多！
    主动和积极性完全超过了高牧，热情如火比之酷热的天气也不差。
    当然，他的热情除了让高牧无语摇头，让收到传单的人大感兴趣外，自然的而然的招引来了好又多的工作人员。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在这发传单。”
    面对要驱赶他，让他离开超市大门口的两个大汉，高考结束感觉自己是大人，胆肥了不少的马一鸣，丝毫不惧。
    “你只要不在我们大门口发，随便你怎么发。总之，你在我们超市门口影响了我们超市的正常运转，所以你请你走。”
    跟在两个大汉身后的，还有一个超市负责人，四十多岁的女人，说话还算是客气。
    “我这是在大街上，这是人行道，又不是你们超市里面，你们没有权限管吧？”
    马一鸣也不傻，他站的地方在超市大门的外面，距离大门还有三米的距离。
    就算有超市“领地”的说法，他也没有侵犯吧。
    “小子，少给我嚣张，让你滚你就滚，再不走信不信我揍你。”
    女领导是外地人，面对马一鸣这个本地小生，说话还可比较客气的。
    大汉则是超市聘请的本地人，美其名曰秩序维护者，其实就是看场子的。
    “呦呵，本地人这么拽啊，你动我一下试试？”
    马一鸣也不甘示弱，两人开始了土话对功。
    “试试就试试，怎么的，我还怕你一个小屁孩啊！看你这德性，还在读书吧，这么狂，你们老师知道吗？”
    学生身上总是会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不管他是学霸还是学渣，眼睛厉害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
    “怎么的，自以为在社会上混了几天，就没有王法了，想打谁就打谁吗?”
    很奇怪的场面，两人你给我一指，我给你一指，你推我一把，我还你一把。
    以他们脸上的凶相，和嘴上的话的凶残程度来看，绝对是应该已经到了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程度了。
    可是，他们两人却是一直在试，一直没有试出一个一二三四五。
    女领导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给另外一个大汉使了一个眼色，准备开始对马一鸣用强。
    不过，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就在第二大汉移动脚步，准备动手的时候，高牧来了。
    “马大帅别闹了，这里人又不多，去对面吧，你看我的宣传单都发光了。”
    “这么快？”
    对面人多是不可能的，他这边的人流量才是最多的，只是没想到他只是和人比划了几句，高牧竟然就发光了他手里的宣传单。
    “当然了，发传单是靠手的，你以为和你一样，靠嘴巴啊？”
    高牧调侃一句，就准备把马一鸣拉走。
    真说起来是他们理亏，这种矛盾没必要计划，天气太热人心浮躁，他准备买两瓶冰水给马一鸣降降温。
    “算你识相，快点滚蛋。”
    第一大汉很激动，感觉赢了全世界一般，只是嘴炮就赶跑了马一鸣，这功劳是大大的呀！
    “等一下！”女领导发出了不一样的指令，她手里拿着一张万客隆的宣传单：“他们给你们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双倍的，然后你帮我把他们的宣传单都拿到我这里来？”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上面又不宣传你们超市。”
    马一鸣觉得这女领导有些傻，还是第一大汉可爱一些。
    高牧嘴角一扬，淡淡一笑：“不好意思，你的要求我们做不到。”
    马一鸣不明白，他还能不清楚吗？
    以高牧和马一鸣学生的身份，发一天传单肯定不用多少钱，她这是要是极少的经济代价，给万客隆一份大恶心。
    宣传单搬到她手里的下场，只能是去垃圾桶。
    “你这个同学看不出来，心很大啊？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答应，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考虑考虑。”
    只当高牧拒绝，是因为对两倍的价格不满足，想要借此多弄的点钱。
    自作多情！
    “你想多了，我要你一百万，你给的起吗？”
    高牧冷笑一声，真佛面前拆菩萨庙，有可能吗？
    “噗！”女领导笑了，笑的很开心：“一百万，你还真敢说，一百万有多少你知道吗？我给你一百万，你搬得走吗？”
    不知天高地厚，这种水准的讨价还价也敢到她面前来摆弄，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一百万我还真见过，放心，你要是真能拿出一百万，就算全部是硬币我都能搬走。”
    高牧好笑的看着女领导，突然觉得有些可爱，竟然没有听出来他的话中意思，把一百万的说法当真了。
    “切。”
    一万块高牧有没有见过她都不敢肯定，还敢吹牛见过一百万，真的是不怕牛绳不牢，牛上天了。
    “棍，一百万块硬币怎么搬走，我们两个就是扁担挑也挑不走吧？”
    马一鸣乱入般的插入问道。
    “。谁规定一定要你自己动手了，你就不能一万块钱一个，雇他个十个人干活吗？去掉十万块还能白得九十万。你不该叫马大帅，你应该叫猪太蠢，真是蠢的可以！”
    高牧明的在骂马一鸣，其实是意有所指。
    女领导听着前半句，觉得很有道理，听了后半句，脸都绿了。
    “孙子，你骂谁呢？”
    第一大汉观察到女领导的脸色，立马指着高牧一瞪眼。
    “孙子骂谁？”
    “孙子骂你！”
    “嗯，乖！”
    “靠！”
    和第一大汉对话的并不是高牧，而是马一鸣，不过这种对话的骚操作，是他从高牧那里学到的。
    “走了，还真的要和孙子打架啊！”
    高牧笑着一拉马一鸣，悻悻的走了。
    为了几张不一定有效果的宣传单，和人家闹矛盾，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怕什么，棍，你是不是怕那两个三大五粗的家伙，怕什么啊？我们一人一个干就完了。”
    马一鸣身体很诚实的跟着高牧走了，嘴巴上可不会示弱。
    自从高牧是“收服”了八大金刚，马一鸣就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他心里是真的认为高牧不怵那两人的。
    第一大汉高牧是不怵，但是对那个基本没说话，一直冷眼旁观的第二大汉，他还是很谨慎的。
    对方不认识他，高牧认识对方，准确的说是认识十几年后的他，一个善心病狂的杀人恶魔。
    为了钱和矛盾，深更半夜把她结婚多年的老婆都杀了。
    然后还很冷静的处理了一切，造成了她老婆跟人私奔的假象。
    实际上，凶残无比的家伙把尸体骨肉分离，肉给家里的狗吃了，骨头被他用锤子敲成粉碎，丢到了湖里。
    要不是后来因为另外一件凶案把他逮住，他自己交代出了这一切，这真相就是一辈子隐藏了。
    所以，虽然是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他现在就是个敢下黑手的人呀。
    既然认出来了，他是有多远就要避开多远的。
    没办法，他有不能现在去派出所检举十几年以后才发生的凶杀案。
    他要是这么干，杀妻狂魔肯定继续活的好好的，他却可能被关在某个小房间做电疗。
    “能不能别闹，为了这点小事有必要吗？走，我请你喝冰镇可乐，好好的去去你的火气。”
    “先别急，先把剩下的传单发了。我也是对你服气，竟然一点都不担心万客隆的生意。”
    马一鸣哪里有心情喝冰镇可乐，万客隆的情况他真的是很焦虑，偏偏高牧自己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在好又多超市门口闹事是为了什么？
    真的只是不知轻重的引爆了矛盾吗？
    他还不是为了宣传万客隆，经过刚刚那么一闹，被人们一围观，很多人就知道了万客隆超市。
    这可比一张一张的发传单效果好多了。
    “担心就能解决问题吗？今天就这样了，反正是试营业，晚上我会拿出一份宣传计划的，从明天开始进入广告轰炸模式。”
    不是高牧对万客隆的现状无动于衷，不是他对发宣传单不够热情，而是他知道马一鸣的这些做法起不了大作用。
    要想实现万客云集，只有推翻他之前怕客人太多造成超市运转不了的思维，全方位的发起宣传模式，轰炸式的宣传才能起到力挽狂澜的效果。
    “早干嘛去了，真是要被你气死。”
    “马大帅，你有万客隆的股份吗？怎么比我还着急。”
    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废话，我是没有股份。但是我有01号vip卡啊，以后的温饱生活就指望着它了。你说要是万客隆生意不好，开不下去，我的损失会有多大。”
    马一鸣信誓旦旦的说着自己的中二理由，听的高牧哈哈大笑，权当是真的吧。
    自己这兄弟，其实真的是没话说，逗比处见真心。
    “小高！”
    “咦，管老爷子？你这是……”高牧很惊讶，竟然能在街上碰到好久没见的管老爷子：“你这是刚从好又多采购出来？”
    “嗯，今天家里有小孩要来，我买点他们喜欢的零食。”
    管老爷子提了提自己的塑料袋，上面有好又多的logo。
    “那你这是还要买什么东西？”
    老爷子的这个方向不对，回家的话正好相反。
    “我就买点零食。”管老爷子往旁边的树荫下站了站：“我是特意找你的，你们刚才在超市门口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啊，被你看到了呀。”高牧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这是我同学马一鸣。”
    “嗯，看的出来关系不错。”
    管老爷子浑浊的眼珠白了高牧一眼，装什么害羞，和八大金刚打架的场面他都看过，就争吵了几句还不好意思了？
    “我们同学多年，是我最好的死党。”高牧继续说道。
    “老爷子好！”
    马一鸣不认识管老爷子，但是看高牧的态度他也不敢轻浮，很端正的招呼道。
    “你好。”老爷子点点头,重新看着高牧：“听你们刚才说的，你家里也开了一家超市？叫什么万什么隆的。”
    “万客隆。”
    马一鸣乖巧且及时的送上一张宣传单。
    老爷子有些老花，不过万客隆三个字够大，他看的很清楚：“万客隆超市，这名字取的还算不错？ 生意怎么样啊？”
    “嘿嘿，您刚才竟然看到了，那应该也能猜到。生意实在是有些寒碜，否则我们也不可能到人家超市门口发传单去。”
    高牧真正的不好意思，其实是在这里。
    万客隆的营业执照，还是管老爷子帮忙才搞定的，当初的豪言壮语，现在有些丢人。
    “这个万客隆，不会是当时我找人打招呼那个吧？不是开店吗？怎么又变成超市了?”
    老爷子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是脑子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不是好又多这种大超市，规模不比小店大多少，就是换成超市的购买模式。”高牧解释道。
    “是吗？超市开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在广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