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郁先生并不口是心非,和X医生之间的相处也没有闹别扭的迹象,所以他对相奴说的不是气话,而是一句真实中肯的告诫。
从行为上来判断X医生与郁苏之间的关系的话有些不好下手,谁知道在她眼中什么算好,什么算是不好呢。
比如昨晚,郁先生就很受不了分食虫后、喝蜜液的举动,但X医生却显然乐在其中
但从情感判断上来看,X医生对郁先生大概是没恶意的。
这也是相奴这会儿敢坐这儿直接和X医生交流的原因,顾忌着郁苏,X医生应该不会直接把他给怎么样,更何况相奴还小小地卖了句好。
X医生对于郁苏私底下会叫自己姐姐这件事情感到很意外,她迷茫道:我一直以为,他很记恨着我呢
相奴好奇地问道:姐姐对郁先生做过什么吗?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恨你。
X医生撑着下巴懒懒道:我对他能做什么,我拯救了他,将他拉进了有一个崭新的世界,赋予他新生而已呀!
只不过,在给他塑造身体的过程中,好像不小心想多了,于是给了他很多奇奇怪怪的设定,使他新生的过程不小心痛苦了一点吧。X医生颇为苦恼的说道。
相奴沉吟两秒,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比如说,触手?
X医生咯咯地笑了起来,虽然她的声音很好听,但还是给人一种很瘆人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腔调很奇怪的缘故。
从X医生的表现上来看,那触手可能还真的是她的杰作,相奴顿时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想法。
这时,X医生突然把脸凑过来,皲裂的陶瓷面具在相奴的眼前放大,X医生盯着相奴看:说起来,奴奴,在你生前的世界,还有亲人存活吗?
相奴愣愣的看着她,从X医生的言语中感觉到一股非常强烈的不适和恐慌。
X医生的语言形容好奇怪啊,什么叫做生前的世界啊。
他明明还活着,只是在濒死前意外来到另一个世界而已啊。
相奴睁大了眼睛,默默地与X医生对峙着。
郁苏站在公寓门口,冷峻的面庞上已经恢复了高冷淡漠的神情,只是头顶的发丝有一点点翘,显得他有些可爱。
他还穿着昨天的那件黑色宽袍,材质很好的衣服上隔夜了也看不出污渍和折痕,衬得他尊贵又不失慵懒,郁苏冷淡道:香香,过来。
相奴和X医生之间的诡异交流停止,X医生坐回椅子上,恢复了之前那种慵懒的姿势,淡淡地打了个招呼:郁苏,你醒了。
相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郁苏口中的香香指的是自己,顿时囧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漂亮青年起身走到冷峻青年身旁,他扬起头,好笑道:郁先生,香香是在叫我吗?好奇怪的称呼呀
郁苏目光落在漂亮青年松散的睡袍上,虽然青年将衣服穿戴整理的很整齐,但还是给人一种很妖艳放浪的感觉。
郁苏竭力克制着心中的冲动,忍了忍却成效不大,一伸手,将相奴给揽进自己的怀里,抱得紧紧,他嘟囔着问道:难道会比奴奴还要更奇怪吗?
相奴吃吃地笑:其实我现在这个名字,就是我的小名呀,你之间叫我相奴就行。
郁苏微怔,随后问道:那你大名叫什么?
相奴挠了挠下巴,歪着头想了想,笑了笑,又轻叹一声:还没有大名呢,据我父母说,小时候有个道士给我算过命,大概意思就是说我命运多舛,幼年波折无数,要取个贱名好养活,至于大名不要急着取,时机到了,自然而然就会有合适的名字了。
我不大懂他说的合适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不过大概没机会再有了吧。毕竟我已经远离了我父母
他说着,呼吸猛然一窒,有些说不出话的感觉。
他的父母想起他们时,竟然有种很陌生和很遥远的感觉,这让相奴止不住地恐慌。
相奴下意识抓住郁苏的袍角,问道:郁先生,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回到现实中吗?
可能有吧。郁苏慎重地答道。
相奴迷茫地看着他,X医生撑着手看着两人的互动,插话问道:郁苏,你要带着奴奴回去了吗?
郁苏平静道:我刚才不小心踩到一个虫卵,下次请你别再在我的地盘举办这种奇奇怪怪的宴会。
X医生轻嗤:明明一开始是你先咨询我的。
她目光落在相奴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奴奴这次的收获也不小,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只是询问你一下,没让你直接动手布置!郁苏别开脸,半抱半推着相奴离开:我带着香香先走了,你把公寓给我收拾好。
相奴听到香香这个名字便止不住地羞耻,脚趾都控制不住的蜷缩了起来。
他被郁苏抱着上了车,车上他弱弱地反抗道:郁先生,你可不可以别叫我香香?
郁苏对于香香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执念,他之所以这么呼唤,全是因为不满X医生用奴奴这样的称呼呼唤相奴,以作反抗罢了。
实不相瞒,他还想过用针将X医生的嘴缝起来一段时间,可惜X医生比较机敏,从来不给郁苏和她独处的机会,以至于郁苏没能成功实施这一想法,最后只能用这样不痛不痒的方式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不过看到相奴的反应后,郁苏好像发现了一点意外之喜,相奴羞耻的模样可真可爱。
郁先生坐在驾驶座上,目视着前方的道路,用着冷淡的表情调戏道:不可以,我觉得这个称呼很可爱,我很喜欢,香香。
相奴无力呻吟一声,闷闷地转了个身,面向车窗那边,以作反抗。
郁苏握着方向盘,手指时不时地敲一下,状似无意的和相奴说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相奴回头看了他一眼,郁苏面不改色道:我觉得我可能懂了。
你懂什么了你说清楚呀。相奴余光微瞥着他,轻轻舔了下唇角,掩去眼底跃跃欲试的兴奋光芒,假装正经,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郁苏忽的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整个面部的表情却瞬间和缓了下来,给人一种十分温柔动人的感觉。
郁苏开始和相奴讨论接下来的安排:你下一次任务什么时候开始?
相奴按了按掌心红痣,点了下还处于灰色状态的第四个副本,弹窗跳出来,显示下一次任务在四天后开启。
四天以后。相奴诚实答道。
郁苏便说道:等一下回去换下衣服,然后你要出去转一转吗?
相奴点点头:想的呀,我还没搞清楚画师组织是个什么呢,它们和这个副本又有什么关系?郁先生,他们之前说要寻找的Y就是你吗?
画师其实是一种画皮鬼的能力,对于大部分鬼怪而言,这算是一个基本技能,也是任务者最容易掌握并限制较少的技能,一些与副本联系较紧密的任务者从那些鬼怪那里学来了这样的本领,借此在任务者中立足,拉拢势力罢了。
郁苏淡淡道:那个吃了虫后卵的任务者就属于这个组织,不过她伪装的很好,下手也隐秘,大概还没有人知道她的所作所为,这次画师中被姐姐给铲除掉的也只是少部分,但他们在画师中的地位应该不低,你之前都没有和这些任务者中接触过,所以你别贸然打听,暴露你参加过这个任务的事情,免得他们将那些成员的失踪怪罪在你头上。
可是相奴迟疑道:蒋超知道啊。
蒋超应该与那些任务者们交流颇多,在参加这个晚会前肯定有和别人打听过,大家肯定知道他参加了这个任务。
如今其他参加的任务者都没能回来,只有蒋超一个平安回到了任务者宿舍楼中,蒋超肯定会面临不少人的逼问吧
你不用担心他。郁苏目光冷漠,声音中满是凉薄:能在圣城中胡作非为的,可不是那些任务者组织。
对哦,蒋超还有鬼道士护着呢。
相奴想了想,打开了第三个副本日志,随后发现副本日志中的内容居然变了。
原本的第三个副本日志是一封邀请函和报道款式,现在却也变成了和一二日志那样的叙述类型。
【圣人被称之为任务者的天堂,可是没多少任务者知道,圣城的主宰却也是任务者最为恐惧的存在。
但任务者几乎都知道,午夜十二点后,不可离开住所,否则便会发生一些不祥的事情。
这座任务者与怪物们共同拥有的神圣之城在白日与午夜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它们彼此之间泾渭分明,没有谁会去打破这个界限。
直到有一日,一个理智已经被怪物蚕食取代的任务者在午夜时嗅到了一股奇特的芳香,那是名为X医生的怪物在喂养她刚收服不久的怪物红皇后。
被理智冲昏透露的虫女泄露了自己的踪迹,X医生发现了她的存在,也通过她寻找到了她背后藏着虫后的虫之巢穴。
众所周知,虫后对于所有怪物而言都是一道极为美味、极富营养的大补圣品,能够捕捉到虫后并占据虫巢的怪物屈指可数,满载而归的X医生决定举办一个宴会炫耀自己的成果,并将流落在外的那些被寄生的任务者聚集到一起全部打尽。
于是,失去虫女掌控的寄生虫人们在刻意放纵下践踏起了圣城的秩序,一个寻找杀人凶手的晚会顺势诞生。
抓住那些杀人凶手,它们将作为食物出现在X医生精心准备的午夜变装晚会上。
而抓出杀人凶手的你,将会获得来自督察厅奖赏的5w生命点值,请注意查收。】
相奴将第三个副本日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上露出滑稽嘲讽的表情来,他无语道:郁先生,这个副本日志和之前一开始内容有什么共通之处吗?
郁苏指出他:你之前的副本日志内容是由督察厅发放的请柬内容加载出来的,也就是说,那里面的内容没经过系统认证,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你把那些话当真,本来就很不现实。
可是那样一来,这次任务岂不是没有任何提示?
郁苏轻咦,答道:但这次的任务本身也不难,它的背景虽然有点杂乱,但中心任务却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找到杀人凶手。
而X医生也在正常的任务者中做出了提示,比如说,第一个死者死了很久,然后你做出了寄生怪物杀人这种猜测,继而有下面的一系列安排和检查,不是完成的很好吗?
相奴沉吟:貌似是这样,可能是背景太多,混杂视线的线索太多,总给我一种很复杂混乱的感觉,但实际上,这个任务从头到尾只要求寻找杀人凶手,但从这一点来说,的确不难
对了,郁先生。相奴回神:你还没有说画师组织寻找的Y是不是你?
不是,是姐姐。郁苏答道:那个吃了虫后卵的任务者好像是画师组织中谁的情人,失踪后,就有人一直派人出来寻找,然后摸到了这次任务中。
那,这次任务中,只有我和蒋超是正常者吗?
郁苏手指敲起了方向盘,相奴不解,转过头用手指戳了戳他。
郁苏这才继续说道:不是,有三分之一是正常的吧,不过在那些寄生虫人被戳破身份彻底变异后,他们被落下的虫卵覆盖,也被寄生了。
相奴点点头,有些搞不懂郁苏的迟疑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有别的疑惑,舔了舔唇角,相奴略干涩地问道:我们吃的那个蜜液,不会就是虫女吧?
不是。这次郁苏快速答道:我从不吃类人的东西,她也不吃,那些任务者也没死,只是被关押起来了而已。昨晚那只是真正的虫后,至于以前是什么不太清楚。
相奴闻言稍稍松了口气,不是人就好。至于虫后以前究竟是个什么太遥远了,就不追究了,万一让人接受不了那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相奴回忆着这个副本,也获得了一点经验。大概就是,任务没结束之前,无论是从哪得来的信息都别信,十句能信一句就不错了,真的就是鬼话连篇,乱七八糟的胡扯一通
相奴回想着,郁苏说道:香香,到家了。
相奴捂住脸,香香这个名字,真的好奇怪呀,郁先生,你那么冷酷的一个人为什么能把这种名字面不改色地念出啊!
相奴面红耳赤的打开车门,邪艳的容颜美极了,郁苏说道:等一下
新镇街道上都没有人,很寂静,不过环境很好,街道两边布满了绿树植化,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但在白天之下并不会联想到恐怖场景。
郁苏走到另一边,把相奴抱下来,随后抱怨道:你的衣服呢?
相奴疑惑道:不知道,对了,昨夜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郁苏瞥了他一眼: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能够碰你!
相奴反问道:那你把我的衣服扔哪去了?
郁苏顿住,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忘记了
相奴无奈,下巴抵在郁苏的肩上说道:真是奇怪啊,我们喝的不是甜水吗?为什么搞得像喝醉酒一样。
郁苏一手抱着他,一手打开门,将门带上以后就把门给踢上,放下相奴,掐着他的腰和他缠绵亲吻起来。
唇齿交缠,气氛甜蜜而旖旎,极为动人。
相奴被动的承受着,平时很爱掌握主动并挑逗郁先生的他在这时候就如暴雨中被摧残拍打的娇花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放纵自己沉迷在一切失控中,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郁苏放开他,两人的唇被水光润的通红,郁苏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力气大的仿佛要将他嵌进自己的体内一般。
相奴轻轻低喘,口微微张大,急促的吸取着空气,之前被郁苏压着吻太久,又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来。
不过相奴感觉自己的体魄好像加强了,这次好像坚持了很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