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请皇上做主
商瑾昱看到洪州跪下去便知道事情不妙,也顾不上合不合规矩了。直接越众而出,跪在了洪州身边,抢在洪州出口之前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也请皇上为臣赐婚!”
崇康帝看着跪在台阶下要求赐婚的两个人,出于帝王的直觉,心里突突地跳。这两人……这副模样一定有所牵扯。
一个是自己的外甥、一个是今科自己钦点的状元郎,同样都是优秀的青年才俊。假如让两人把话当着群臣给说实在了,今日怕是不好收场。
念头电闪之间,崇康帝没有直接答应两人,沉吟片刻后给了两人一个台阶,
“今日是论功行赏的日子,可不适合拉媒保纤。你们有所想法,朕已经知道了,待晚宴之后再另行商议,都先退下吧。”
“皇上……”洪州祈求地看着崇康帝,今日机会难得。若是没有趁机将事情给定下来,岂不是枉费了长公主吃那一顿苦头。
“皇上圣明!洪郡王,我们且退下吧。”商瑾昱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
他和立夏对外声称是私定终身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对立夏有好感,但和立夏开诚布公那么一说,又觉得夫妻和朋友终归有所不同,要真是被硬凑成一对儿,他倒是无所谓,立夏怕是会发飙生气的。
商瑾昱催促,崇康帝眼神中也隐隐带着警告,洪州再不甘也只能退到位置上去。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是对崇康帝补了一句:“皇上答应过微臣,会为丹阳赐婚的。”
崇康帝眼角余光扫到了商瑾昱警惕又屈辱的眼神,脑海中灵光乍现,终于想起前些日子忙碌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听到的一宗八卦。
怎么说来着,说是丹阳郡主当街抢亲,对方乃是会试第一名。商瑾昱六元及第,可不就是会试第一吗!
崇康帝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登基之后是改了不少规矩,但皇家女婿不能执掌实权这一条却没动。就连他自己的女婿都只是领了个虚职,要是商瑾昱做了长公主的女婿,必然也是要遵循祖宗规矩的。
可,商瑾昱的才华从他六元及第的试卷就能看出来,此人有胆识、有见识,崇康帝是打算好好重用这个年仅二十的年轻人的。
假以时日,商瑾昱必将成为大炎朝的肱股之臣,可不能被丹阳一个任性骄纵的郡主给毁了。
崇康帝的脑回路可不止这么一点,从丹阳当街抢亲未成到长公主和皇后娘娘一起“中毒”,再到洪州当众逼着赐婚。
这中间最大的变故便是彭川抓了极味楼一行,并想借着行私刑的机会杀了立夏。立夏和皇后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仇恨,不过是皇后妒忌四皇子宁枫与立夏更为亲近罢了。
那长公主又是为什么想要将佟立夏置于死地呢?崇康帝看向了退下去之后立刻和叶修齐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瑾昱。又想起陈应寿那听来的一个关于“状元餐”的趣闻。
如今看来,能够做出“状元餐”的,怕非佟立夏莫属。那商瑾昱与佟立夏必然就是少年相识、青梅竹马……
可是不对啊!崇康帝可还记得叶修远跪在自己面前坦诚的那一幕,佟立夏……
诶,还是不对。叶修远那样子,佟立夏也和人谈婚论嫁了。这人莫非便是商瑾昱?
崇康帝正想着该如何验证一二,便见福公公去殿门口和徒弟说了几句话,便疾步走了回来,小声禀报:“皇上,彭副统领让人抬着在殿门口喊冤来了。”
崇康帝皱眉在场上看了一圈,已经不见成国公的影子,不由头疼:“看来还是不能让朕好好过个寿辰。”
话音还刚刚落下,成国公彭战已经从殿外扑了进来,五体投地趴在了崇康帝脚边,“皇上,您可要为川儿做主啊!我可怜的川儿,无缘无故便被人打断了手脚,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成国公和崔国公是崇康帝能够登基的两大功臣,一文一武各有擅场。要不然,就皇后娘娘那种正妻,崇康帝还留着过年吗!
可是,成国公和成国公一家忠烈。成国公一共四个儿子,前面两个一个给崇康帝挡剑身死,一个被反王给暗杀,彭川是老三,底下还有个才十岁身体孱弱的弟弟。
彭川有些不学无术,但因为小时候跟着皇后过了几年,什么没学会,跟着皇后身边的护卫倒是学了几招拳脚。
崇康帝登基后,彭川看到几个小伙伴都进了御林军,就吵着闹着要进。成国公无所谓,御林军又不主战,跟在崇康帝身边还能时刻刷脸,何乐而不为呢。
彭川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普通的小兵丁,但是在一众官二代中,他的身份地位算是比较高的,有什么事情便都推了他出来领功,一来二去的就升任成了御林军的副统领。
眼看着再进一步就能迈入正四品的统领位置了,二十几岁的年纪也算是前途远大。
可是叶修远这一顿打是一点都没留手,直接将他用来踩立夏的那条腿给弄断了,膝盖骨都碎了的那种,手腕也被捏碎,就算是治好了也没办法恢复到原有的正常水平。
也就是说,好好的一个国公府继承人,怕是成了残废。
崇康帝愣了半晌,感觉头更疼了。崔国公在旁边也头疼,因为他也已经知道了下手的人是谁。
可这满堂的文武百官并不都是消息灵通的,便有人为着成国公的惨状感同身受,也跪在了成国公身边,
“彭三公子身为御林军副统领,肩负守卫皇宫之责,却被人打成了这幅模样,可见凶徒胆大妄为、藐视王法!”
“这个……应该是事出有因。”崔国公都快哭出来了,他和成国公虽说理念不同,可在崇康帝面前,两人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难道这种客气要在今日被彻底打破吗。
“事出有因!再大的仇恨,那也有律法处置。这还是在皇宫当中,便有人如此胆大妄为,若是在宫外施暴呢,岂不是让人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