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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认真的?

      池念瞪得极大,眼里溢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喜欢她?
    他?
    傅庭谦?
    不知是被他的低吼还是被他的话震慑到,池念很久之后大脑仍是雪白的,车子也没有去往酒店,而是直接开往九溪湾。
    傅庭谦的私人医生离得近,在他们到九溪湾之前,就被林临通知已经到了。
    客厅里。
    医生粗略检查了傅庭谦手臂上的伤势,蹙眉说,“傅总,我只能给您的伤做个简单的处理,您还得去医院一趟拍个片,仔细检查一下具体伤情,看看肌肉脉络及骨头的受伤程度。”
    傅庭谦淡淡的说,“先消毒包扎了再说。”
    “好的。”
    傅庭谦的手臂伤得挺严重的,有一节呈现出触目惊心的紫红到发黑的颜色,受伤的位置完全的肿起来。
    没有流血,可是那只手跟快废掉动也没法怎么动的模样,看得足够叫人心惊的。
    池念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演变至此,都是他自己一手的杰作,不是他谁都不可能受伤,她觉得他受伤也是活该,但,到底是他给她挡下的那一棍。
    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的动容呢?
    只是,她不想过多在意。
    池念抿了抿唇,把目光转向另一边,心绪万千的复杂着。
    医生给傅庭谦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涂了消毒止痛的药,然后给他包扎完,便收拾药箱起了身,“傅总,您记得有时间尽快去一趟医院,免得耽误了伤势留下什么影响,左手暂时都不要动了。”
    傅庭谦应一声知道了,便叫林临送医生出门,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
    云姨站在一旁,无不担忧地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伤得这么严重?这手一时半会都没法好了吧?”
    傅庭谦目光落在身旁不远的池念身上。
    那视线深邃幽然,令池念半点不敢跟他对视上。
    他口吻颇淡,话是对云姨说的,“你先去忙。”
    云姨看了看弥漫在两人之间怪异的氛围,猜测大概这两人又是闹什么矛盾了,心里也是忧愁。
    云姨道,“那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正好要出去买菜。”
    “随意。”
    望着从进门到现在几乎没有言语交流的两人,云姨唉声叹气的应声,不便多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客厅。
    傅庭谦拿起沙发上的衬衣准备穿上,可左手没法动,单一只手穿衣又麻烦又有难度。
    于是他掀着眼皮,盯着池念。
    池念低眉顺眼的面无表情,“我去叫云姨帮你。”
    “那你干嘛?”
    帮他穿个衣服会死吗?
    不会。
    池念犹豫了片刻,想着终归他这伤是替她挨的,她心情复杂的犹如一团乱麻,最终还是走到他身边。
    拿过他的白色衬衣给他套上,她看也不看他肌理分明的上身,听不出情绪的说,“你不应该帮我挡的。”
    这女人没有良心的是不是?
    这么久没关心他一句,反而说他不该帮她挡?
    傅庭谦一张英俊的冷郁下来,禁不住低冷道,“说得我还真有点后悔了,你这榆木脑袋被敲几下,说不定对你反而是件好事。”
    池念给他左手臂套上衣袖的动作一顿,恶从心起,继续给他穿上的时候动作跟力度猛地加大,碰上他受伤的手臂处。
    顿时,手臂上传来的痛感令傅庭谦低低抽气起来,“嘶……池念——”
    他还来不及多说一句,她就温温淡淡的道,“没注意,好像弄到你受伤的地方了,不好意思了。”
    “……”
    道歉来得太快,明知她是故意的,傅庭谦也只能除了剜她一眼,其余拿她毫无办法。
    不跟她一般见识。
    池念给他穿上衣服,随后就退到一边,“扣子一只手也能扣。”
    潜意思让他自己扣。
    傅庭谦凝视她,也懒得跟她计较,冷着脸就自己一只手扣起扣子来,低声说,“还有外套。”
    池念只好又拿起外套给他穿上。
    整个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彷如都是机械的,在做着自己的事。
    傅庭谦在想什么,池念不知道,但她心里却是沉甸甸的,思绪万千。
    等给他把外套也穿上,她终是没忍住开腔,“你真的不会再为难他了?”
    又是江靖北。
    这女人有多少次想让他揉搓捏扁数都数不清了,傅庭谦压下心头腾升的怒意,口齿冷硬,“我说了会让他好好治,就让他好好治,不为难就真的不为难。”
    什么时候他说出去的话没有算数过?
    真有不算数的时候,难道不是因为她惹他?
    池念抿了下唇,“我还是想去看看他。”
    “你还是不信我?”他转身过来,挺拔的身姿是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傅庭谦没好气地说,“到底是江靖北跟你认识的久,还是你跟我更熟?”
    她在傅家那么多年,跟他结婚也那么多年。
    他们之间什么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通通都发生了,可是到现在,她反而对他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池念视线低垂着,自始至终都没往他脸上看去一眼,似有故意避开他视线交汇的嫌疑。
    他听见她道,“他到底是因我受的伤,还是被你打的,不去看他一眼,我没法安心。”
    这样情理之中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傅庭谦不是不能理解,但对象是江靖北,所有本是理所应当的事在他眼里就变得不该起来。
    傅庭谦含着低怒道,“你越是这么在意,只会让我越想让他没法安宁懂吗,知道我是个多么小心眼的男人,你最好离得他越远越好,省得给他找麻烦。”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那你又懂吗?”池念听着他这话也不舒服,蓦然抬头看他,很是冷然,“你越是这么想给他找麻烦,也只会弄得我越来越在意他。”
    “……你就这么喜欢气我?”
    “是你在气我!”
    她一直都想息事宁人各自安好,江靖北的告白她本打算拒绝,可是他呢?
    不问缘由上来打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让江靖北死……
    池念复杂地凝视他,“傅庭谦,你说喜欢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