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了出来... 似乎心还是疼的。
    空气突然凝固，冷到极致。
    宋思文手中的烟灰落下，他盯着戒指身上的气压极低，再抬头如同一头猛兽要把人撕碎。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他的压低声音，昨夜宿醉的红血丝爬上眼球。
    孟南嘉攥了攥拳头，垂眸没有勇气去看他的眼睛，怕一看会心软。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抽出两张离婚协议当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抬眸看他。
    “这是我拟的离婚协议你看看，后续的话律师交接。我...我们..”
    她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调整好情绪，“我们以后就不要见面了，只要你签字，我爸会找人把手续办好。”
    “孟！南！嘉！你/他/妈有完没完。”
    宋思文怒吼，一拳头打在桌子上，餐具叮当作响，高脚杯滑落碎了一地。
    这家餐馆被宋思文给包下，没人敢出来。
    宋思文捏着离婚协议书看了一眼，女方已经签好字，压低声音，“你不会真以为宋太太这个位置非你不可是不是？”
    “没有，我是认真的。”孟南嘉紧咬着嘴角，静静的看向他，没有再闪躲，“要你愿意签字，我们下午就可以领离婚证。”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宋思文眯着眼睛，目光凌厉，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突出。脖子青筋暴起，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孟南嘉对上他的双眸并没有犹豫和害怕，只是心脏依然跳的很快，早上没有吃东西胃疼的难受。说不上来的滋味，似乎这种结局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离婚是我们两人的事情，我也有权利做主。”
    说完，她无奈的笑了一下。
    原来提离婚是这个样子，也就这个样子。
    宋思文烟不离手，虽然空间很大但是孟南嘉还是被呛的咳嗽一声。
    他看着着她，捂着嘴沉默了一会儿。
    “南南这个宋太太这个位置你不想坐多的是人想坐，而且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孟南嘉低眸笑了一下，并没有在想继续待下去的意思。
    “所以我决定放弃这个位置，留给你以后心爱的人。”
    她抬头逼回自己的眼泪，看向宋思文的脸笑道，“我知道你身份特殊，所以等你处理好媒体再签字也行。”
    她站起拉来，脚底又是抽搐的疼。
    “就这样吧，家里关于我的东西都扔了吧，我也不会带走。我们从此两清了，也祝你找到让你满意的宋太太。”
    宋思文眼底猩红，神色恐怖，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明显。他攥着拳头，烟头直接烫进手心，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想清楚了，我要是真签字了，你永远都别想回来。”他深呼吸，红着眼睛瞪着她，“我说的是永远，你的位置立马就有人取代，你的一切我都会给别人。”
    不要回头！
    孟南嘉吐气，“没事，无所谓。除了你的爱，我本来也没有奢求过其他东西。思文，谢谢你两年的照顾。”
    她哽咽，“我不后悔嫁给你，但到此为止。”
    宋思文脖子青筋突起，冷汗从额头滴落，攥着拳头看着孟南嘉的背影。
    他站起来怒喊，“行，到时候不管你叫谁来劝架都没用，以后宋家你别想再进一步。”
    “嗯好，我会再进的。”
    孟南嘉咬住嘴唇，大口喘着气，“那我走了，后面律师联系。”说完忍着疼痛大步离开。
    没有回头，不知道宋思文是什么样的表情。
    终于....结束了，那么多年的爱慕终于走向终点，两年的婚姻也不再纠结下去。她心脏依然跳的很快，脑袋蒙蒙的没办法思考，只是眼泪不由自主的滑下来。
    原来放弃是这种滋味，她从小到大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事情，这是第一次。
    即使做好了准备，原来依然会痛苦。
    幸好，以后不会再痛苦了。
    她走的时候正好李怀竹进来。
    他一看她红肿的眼睛知道大事不妙，拉着她的手腕急切的问，“南南，你怎么了？我送你。”
    “不用我爸妈在车里等我，我没事，帮我照顾好dna。”说完就快速离开。
    李怀竹看到宋思文桌前的离婚协议，气的脑袋大，“你不去追？”
    宋思文皱眉扔掉掌心的烟头，掌心的肉被烧烂一块。
    “她要走就走，我还拦着不成。”他将离婚协议撕掉也扔进垃圾桶，点烟将它烧的一干二净。
    李怀竹觉得自己被气的没了脾气，“你还觉得弟妹和你在闹脾气，你知不知道她要...”
    “她要什么？”宋思文冷眼过去。
    李怀竹没有把孟南嘉要去哪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和你废话。反正你最好现在去把南南求回来，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后悔？”宋思文冷笑，“你见过我后悔的时候？我还不了解她，这会估计去找我爷爷告状，以前也是这样。真是小孩子，一出事就找爷爷出头，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李怀竹看了一眼他的掌心，似乎肉都熟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概这就是命吧。
    晚上俱乐部
    宋思文沉闷的喝酒，一抬头看到自己亲爷爷拄着拐杖冲了进来。
    他看着李怀竹挑眉，逐渐勾起嘴角，“我说什么来着，小丫头就喜欢告状。以前也是，动不动就喜欢找爷爷告我的状。”
    李怀竹有点不相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
    “混账东西！”
    宋爷爷冲过去猝不及防的对给了他一巴掌，“你还有脸在这喝酒。”
    私人俱乐部不算安静，但是这声响亮实在，足以让空气寂静下来。更何况打的还是宋天的总裁，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再动。
    “爷爷，有话咱好好说。”姜睿反应迅速连忙拉着还要打的宋爷爷，比打他还委屈，“爷爷，您不能听小嫂子的片面之词，两口子吵架您凭什么只打宋哥！”
    “你小子让开，我教训孙子关你什么事。”
    宋爷爷一把推开姜睿，拿着拐杖指着宋思文，气的浑身颤抖。
    “南南多好的姑娘你这么糟蹋她！你说你怎么舍得。”
    “南南和您说了什么？”宋思文被打了一巴掌后，失笑，“我就知道这丫头又去找您告状。”
    看他这样子，宋爷爷气的脸红脖子粗。似乎想起什么事情瞬间红了眼眶，抹了一把老泪用拐杖激动的戳地。
    “你还有脸笑！南南现在连我都不见，你高兴了是不是。”
    宋爷爷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痛苦不已。
    “你现在的鬼样子和你那个混账爹有什么区别，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教出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第15章
    宋思文的父亲宋启明一直是他的雷区，宋启明不是混账两字能说清楚。七年前出车祸后一直被封印起来，没人敢提。而车祸的真正原因，外界众说纷纭但最后结论就是单纯的车祸。
    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宋启明三个字，他恨他，比三番四次要杀了他的母亲还恨。
    宋老爷子一生的痛楚就是自己的儿子，现在孙子又这样，心情可想而知。
    宋思文一听自己这话，气压下来。双眸逐渐猩红恐怖，直接把手中的杯子砸到墙上，看着自己的爷爷几乎是怒吼。
    “我和他不一样！我怎么可能和他一样。”
    “不一样？”宋爷爷苦笑，拿着拐杖上下指着他，“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个人样，南南那孩子要不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怎么会提离婚。”
    宋爷爷眼眶红了，哽咽，“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她。算了，离婚协议书赶紧签了，放南南离开。”
    宋思文看着自己的爷爷不敢相信，“你要我和南南离婚？”
    “离吧！”宋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百感交集，他当时想给他找份好姻缘，没想到害了人家两年。
    他哽咽，“我做主把手里5%股份全部转给南南，也不枉她孝敬我两年。”
    “我不同意！”宋思文激动吼了一声，“爷爷你没有权利替我做主，这婚我不会离。”
    啪一声！
    又是一巴掌，宋老爷子下手重，一巴掌就把宋思文嘴角打出血。
    他指着宋思文咬牙切齿的恨，“你既然不想离婚，为什么总做些混蛋事！你知不知那孩子哭着对我说以后不能孝敬我的时候，我一把年纪心都碎了。我都不忍心，你怎么忍心！忍心这么欺负她。”
    “宋爷爷！”姜睿忍不住站出来，“爷爷你不能听小嫂子的一面之词，就算宋哥有错，您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他现在可是董事长。”
    “闭嘴！”宋老爷子坐镇江山多年，气场十足，瞪了一眼姜睿，“你要是我孙子，就你这二五郎当的样子早就把你腿打折。”
    宋老爷子气的一下子没站稳，李怀竹连忙扶住。
    他问，“爷爷，南南在你那吗？我和思文去把他接回来。”
    宋老爷子看着宋思文冷笑，“我不知道到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但是你能把南南逼到连我都不见的份上，可见她这两年受了多少委屈。”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南南，正好明天去把手续办了，别弄太难看。”
    “南南连你都不见？不可能！”
    宋思文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过去。
    电话接通，宋思文低声，“你在哪！给我...”
    【您好，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空号？
    宋思文低头确认一遍电话号码，又打了过去但是得到的还是空号的结果。他脸色一下就白了起来，攥着手机看向李怀竹，李怀竹知道他的意思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您好，拨打的电话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