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外界都传戚家小公子脾气古怪,此前言斐也总疑心是自己太敏感了,可现在
门外字迹隽秀又眼熟的春联,还有,戚景思口口声声唤的小叔叔,不止对官制、政务的见解超出一般乡野村夫,而且也姓林。
言斐现在回想起自己刚进门的画面,林煜在问起他是否也是朱夫子的弟子时,虽然竭力克制,可尾音似乎还是若有若无地带着点激动的震颤。
将所有的蛛丝马迹串联起来后,他激动得即使双手握拳,也止不住颤抖。
这的确是户部的差事。他将颤抖的双手藏进袖管里,林叔叔愿为晚辈指点一二吗?
他想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追星的最高境界,早晚追成一家人!!!至于七七在别扭什么,我后面会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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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元及第(二) ...
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郎自然是入了翰林院的,可是言斐刚刚入朝,就发生了常浩轸书信中提到的那件事
晟明帝有意派人巡查沛水沿岸河堤水利。
这事看似肥差,却也是烫手的山芋。
一番巡查一切无恙,那自然是各方安好,沿途油水也不会少;但若是有点问题,那可就难办了。
河堤水利这样的大工程,幕后牵扯的不会是三两个人和世家那么简单。
这巡查工作若是瞧不出问题,一旦日后出了岔子,上面追责下来,各方角力,总要推个像样的替罪羔羊出来,而带人巡查者,也难撇清干系。
可若是一早就瞧出了端倪就更麻烦,这是报是瞒,内里都有学问;报了自是得罪人,瞒下就意味着要与人一同担上日后的风险。
而且不管是报是瞒,巴结一方的同时,难免得罪另一方势力
还极有可能是幕后并不见光的庞大势力。
所以尽管这差事明面上是个油水颇丰的肥差,也是无人敢接。
朝堂之上,晟明帝提了几次,众臣皆是装聋扮傻,直到巡查线路都拟定出来了,也无人应承,气得晟明帝直接在早朝上摔了新拟定的巡查路线图。
而这路线图,便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言斐的脚边上,他一低头,恰巧就瞥见了图纸上红圈框出来的沛县。
虽然戚景思没有当面说过,但沛水和岚山对他意味着什么,言斐能感觉出来。
自从戚景思不告而别,他遍寻晟京无果,甚至还放下过他可笑的骄傲,低头向费柏翰那些平日里瞧不上他的人的打听过;那天早朝之后他又去找了费柏翰,确认了沛县的确就是戚景思的老家。
所以你就接了户部的差事?林煜眼神平和。
言斐能接下这差事,的确多少跟戚景思有关;他一朝高中,有公务在身走不开,可他的确想来找戚景思,起码,看看养育他长大的一山一水。
眼下无意中表明了心意,让他有些羞愧难当。
我他不好意思地垂头,解释道:也不全然是因为这个
好歹食君之禄,自该担君之忧
可你应该官拜翰林院从六品编撰才是。林煜并不拆穿,只接着道:这是户部的差事,圣上怎么会答应你插手?
陛下起先是没准的。言斐解释道:又过了些日子,事情还是毫无进展,后来还是得四殿下保举,圣上才允。
李璠?
当今淑惠皇后的亲子,林煜嫡亲长姐的儿子,当朝的四殿下,若论起辈分来,他还要跟戚景思、言斐一样,唤林煜一声叔叔。
关于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亲侄儿,林煜了解得并不多,但听到的一刹那还是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四殿下与今上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大约言斐小心翼翼道:大约就是我的身世。
鹤颐楼是晟京最大最红火的酒楼,生意做大后,言诚理的买卖也跟着做大,产业遍布晟京,也算是一方富贾;看看账册、盘算清点这些简单功夫,鹤颐楼的少东家大约是不在话下的。
关于这差事个中险阻几何,林煜不知道言斐这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能弄清几分,只是既然这事李璠开了口,就已经不再是面上这么简单。
晟明帝算起来也有十几个儿子,但真正得势的无非大皇子,也就是正位东宫的太子李璞,和背靠林氏的四殿下李璠。
剩下诸皇子要么找机会表忠心站队,要么躲在边上两不得罪,等着做一辈子富贵闲散的王爷罢了;而朝中众人,多股势力亦然。
李璠在这时开了口,无论是否只是闲话一句,在众人眼中都是当今四殿下要将新科状元收入麾下,甚至是要借着新科状元郎的手,染指户部。
而言斐得令出使江南,基本已经无异于归入四皇子一党。
林煜担忧地看着羞愧垂头的言斐
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成了太子殿下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了这场皇权角逐中的一枚棋子。
角力的一端是四殿下一党,而对头人自然少不了太子太傅的好女婿,戚景思的亲爹。
孩子林煜眼底有两分心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言斐一扫方才的拘谨,肯定道:这差事没人愿意做,自有它的难处;我是想来沛县找戚公子不假,但若他不在,我也还是会来。
不管多难的差事,总要有人做,只是他说着方才坚定的眼神暗了暗,我没想过自己自己也许根本无法胜任
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是金贵,但到底资历尚浅;晟明帝允了言斐下江南后,太子李璞以此为由,又荐了一位正位钦差带队,以言斐为辅,顺沛水而下。
这一路上言斐跟着钦差大人,账册没看几本,酒席倒吃了不少,说是视察河堤水利,这么久以来他却连河堤的图纸都没瞧见过,更别说亲眼实地看看了。
昨日钦差大人一行刚到沛县,又是宴开十几席的接风洗尘,众人宿醉直到下午方醒;今日船游沛水的活动被这场冻雨浇熄,眼瞅着又是要开席,他这才以宿醉头疼为由婉拒,得了机会上街来寻戚景思。
我不知道他有些泄气道: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才对
他不想随波逐流,却又好像无计可施。
林煜闻言点了点头,那你现在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河堤水利关系沿岸百姓的民生福祉,是重中之重。言斐一脸的少年倔强,这差事言斐是想做好的,我不觉得有错;可现在
他想到这一路上声色犬马的日子,不禁有些愤愤,做不好才是我的错。
好孩子。林煜拍拍言斐的肩头,慈爱地笑笑,你等等叔叔。
他起身进屋,请出了这家里唯一还值点银子的物件,他那一套宝贝的,用以谋生,也养大了戚景思的文房四宝。
他在戚景思刚收拾干净的小桌上铺开宣纸,挥毫落下几个字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言斐看着毫笔笔尖落下的字迹,顿时激动得牙关打颤
那是他临摹了十几年的字体,谁还能比他更熟悉。
光光霁
他结巴着,眸底含泪,林煜却不置可否,只微笑着摇了摇头,又再点了点头。
于是言斐也把光霁公子几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那小叔叔他激动地问道:言斐应该怎么做?
林煜再提笔,继续写下几个字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小叔叔您的意思是言斐不明所以地锁紧眉头,我站得还不够高?
字面意思。林煜温和地笑笑。
过几天是景思生母的死忌,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去,今年你陪他去岚山看看罢。林煜拍了拍言斐的肩头,等你们回来,叔叔给你们备下桌好菜。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的万字章会提前到中午更新,评论区有红包掉落,不要再养肥了!感谢支持噢~
接下来的内容会是小叔叔的恋爱指导课,以及七七和阿言慢慢解开晟京城的阴谋
打倒渣爹!我们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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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嫌体正傲娇攻,学霸兼校霸(丁瑾瑜)X温暖话唠伪学渣,小太阳受(明皙)
文案:
因为从小寄人篱下,转学,一直是丁瑾瑜人生的主旋律;直到高二这年,他终于如愿回到幼时的老家。
为了未来两年的安稳生活,他决定这次一定收敛脾气,在学校做个透明人,却不想
开学第一天,就差点在校长室门口把人给打了。
破功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人误会了自己出手是为了帮他,好巧不巧
这个他还成了自己的同桌。
他的新同桌叫明皙,笑容温暖,坠着酒窝,就是话有点多
一看就是温室里的花朵。
对于注定与自己不是一路人的新同桌,丁瑾瑜敬而远之,却不想
新同桌偏偏对他穷追不舍!
一次意外,让丁瑾瑜再次流离失所,他阴差阳错地搬进了明皙家里。
从小形单影只的他已经把自己活成了一头领地意识极强的孤狼,却在不知不觉间,被明皙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攀上了自己窗台。
明皙和他平时看到的不一样。
于是丁瑾瑜急了。
明皙被丁瑾瑜按在树干上,路灯穿过稀疏的树影,孤狼咬住了猎物的脖子。
丁瑾瑜眼底红得像是渗了血,明皙,我警告你,我是gay,你最好离我远点!
巧了,丁瑾瑜。明皙抬头望着丁瑾瑜,笑出酒窝,那我是不是可以追你了?
有人即使身处黑暗,却依旧犹如烈日炙阳。
他用童年治愈一生,也治愈了旁人本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的那个童年。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出自《读山海经其十》【作者】陶渊明魏晋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出自《读山海经其十》【作者】王安石宋
第34章 三合一万字章 ...
当戚景思收拾停当从东厨间走出来, 堂屋已经只剩下林煜一个人,饭桌上的文房四宝也被收拾干净了, 没留下一点痕迹。
好像言斐从来都没有来过。
戚景思愣在桌边,满脸写着一种欲言又止。
都收拾好了?林煜抬头道,看着戚景思的眼神柔和。
嗯。戚景思恹恹地点了点头。
景思。看着戚景思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林煜反倒露了个笑,你是不是,有话要问叔叔的?
没、没有。戚景思躲开林煜的眼神, 支吾道:我要去歇了,今日码头的功夫被这雨耽搁了,明日我得早些去上工。
小状元郎走了。林煜端起茶壶给自己手边的杯盏满上一杯热茶,他说话时也不喊住戚景思, 只自顾自地说道:反正这屋里也有人不待见人家。
瞧见戚景思僵在房门边的别扭背影, 他低头浅浅一笑, 外面还在下雨,我让言斐把伞拿走了, 他说过些日子若得空, 就会还来。
小叔叔!戚景思回身大步走回桌边, 往日里那张冷冰冰的脸涨得通红, 他一把夺过林煜手里的茶盏, 什么时辰了还饮茶,你最近睡得一日比一日少了!
说罢, 他又火烧着了尾巴似的躲回了自己的房间,紧紧地闭上了房门。
林煜看着房门合上,方才唇角的笑意慢慢地散了。
*****
说是要来还伞的人大约是没有得空,日子又在幽幽走过几天,林煜瞧见戚景思吃罢晚饭偶尔站在门边, 他倒也不说破,只笑着为戚景思披上一件外衣。
本来码头上的活计闲了下来,戚景思一直发愁工头会不会克扣些工钱;年关近了,林煜最近也睡得不太好,他总是半夜隔着木板也能听到隔壁的咳嗽声。
他想再拜托大夫重新给林煜换一副药
方方面面都需要用钱。
他正琢磨着要怎么跟林煜商量再多找一份活计,这两的日码头突然又忙了起来;他日日回家天都黑尽了,林煜问过两回,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码头挑夫搬运的木箱掂着重量也肯定不是粮食,小小的一箱就格外沉,可里外里用封条贴得死死的,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林煜没有太多追问,戚景思也顾不上再去门口等人,他总是早出晚归,累得吃罢饭就睡得死死的。
这天他被房门外两人对话的声音吵醒,睁眼便瞧见日头都高了。
这些日子码头格外忙,他叮嘱了林煜早些唤他起床,林煜也一定会提前一大早就备好早饭
今儿这是怎么了?
担心林煜的身子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他一个翻身紧张地坐起,可刚趿上布鞋又发现不对
门外传来林煜的声音,虽然声音很轻,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能听出今日精神不错,不像是病得起不来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