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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新知识

      “根儿啊,来,你坐下。”赵文犀露出温和的笑容,对敖日根招招手。敖日根坐在他身边,娃娃脸上总带着一点可爱的笑意。赵文犀放松地倚在桌边:“根儿啊,你告诉副哨长,丁哨长和秦暮生去哪儿了?”
    于是赵文犀眼睁睁看着敖日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赵文犀,甚至,还有一丝恐惧:“不知道,敖日根不知道,可能是出去采野菜了,冬天里哨所都挺缺菜的。”
    这借口说得可真顺……赵文犀敏锐地察觉,这样通顺合理的理由,不像是敖日根自己能想出来的,就像小孩子学大人教好的话一样。也怪自己低估了难度,问的太过直白。
    他眼珠转了转,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我已经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就是想从你这儿确认一下。”
    敖日根还是很懵懂无知的样子:“啊,他们告诉你偷猎的事儿了?”
    “偷猎?他们是去偷猎了?”赵文犀的眉毛一下就皱了起来。
    “嗯……”敖日根慢吞吞地说,他眼里的警惕一下子变浓了,缓慢地说,“丁哨长和秦暮生家里,都很穷,他们会去猎捕野生的狐狸,卖皮毛。”
    赵文犀瞬间醒悟,自己竟然被敖日根这个傻小孩给套路了,没想到丁昊他们连自己会诈敖日根都料到了。
    等等,或许丁昊他们并不知道谁会来诈敖日根,只是提前想好了可能的情况……
    “是不是丁昊他们教你,什么也不要说的。”赵文犀看向敖日根。敖日根抿着嘴,像个倔小孩一样,搭理都不搭理赵文犀了。
    赵文犀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审讯套话天赋,干脆敞开了说:“根儿,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敖日根看看他,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赵文犀松了口气,至少自己这颗真心没有全被这几个白眼狼辜负了,他继续诚恳地说:“那你相信我,我问这些事,是为了帮助丁昊和秦暮生,你告诉我好吗?”
    敖日根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之后才垂下眼睛,不和他对视:“副哨长,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之前来了那么多向导,都没有你呆的时间长,也没有人发现这件事。但是我答应了哨长,这件事永远不能和任何人说,除非……”
    “除非什么?”赵文犀急切地问。
    敖日根闭上嘴,摇了摇头,又不说话了。
    赵文犀感觉十分苦恼,他现在发现,自己严重低估了敖日根。这个看起来单纯的孩子,因为单纯的像一张白纸,所以也格外容易留下痕迹。在他来到哨所之前,也不清楚丁昊到底在敖日根的心里,写下了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看着赵文犀为难的样子,敖日根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眼神里竟然有着明显的恐惧:“副哨长,这件事你不要管,也不要问了好不好,真的,你真的不要问了。”
    面对敖日根的恳求,赵文犀感到那层迷雾更加浓郁了。
    而此时,在白驼山脉连绵不断的雪山之中,一只橘黄色的猛虎正在一座比较低矮的雪山上向上狂奔。到了山顶之后,他在石头之间转了一圈,便用尾巴扫掉积雪,弄了片干净的石面卧了下来。
    这座雪山虽然低矮,却处在比较空阔之地,临近没有高山,视野广阔,往周边望去,全是堆满积雪的山谷,银装素裹,天地寂寥。
    过了一阵,远天高空之上,一点黑影慢慢飞了过来,临近他的上空,才能看到那是一只翼展极其宽阔,异常神骏的雄鹰。看到了老虎,雄鹰清唳一声,声贯苍穹,向下直扑下来。
    在鹰爪即将临身的一刻,猛虎猛地扑下石头,就地一滚,变成了全身赤裸的许城。他站在雪地里喊:“大奶鹰,快下来。”
    盘旋上去的老鹰双眼里闪过怒色,猛地再度扑了下来。
    “哎呀!”许城惨叫一声,赶紧闪开,“我错了我错了,别闹了有事儿!”
    老鹰凌空一翻,落到
    “一般来说,向导和哨兵在体位上,分为五种类型,攻击型,主动型,普通型,被动型,承受型。”司文鹰解释道,“向导最常见的就是普通型,就是什么体位都可以,也没有什么偏好,都能接受,实际上哨兵也一样,普通型都是最多的。”
    “再稍微多点的就是主动型和被动型,简单说吧,主动型就是比较喜欢在上面,被动型就是比较喜欢在下面,但是吧,这只是偏好,不是必须的,哪怕体位和类型不符,也没什么,只是可能没那么舒服罢了,这种已经挺少见的了。”说到这儿,司文鹰看着许城的表情有些怜悯,“至于攻击性和承受型,就更少见了,你也应该猜到了,攻击型就是必须在上面,承受型就是必须在下面。”
    “没有,我是想找你打听个事儿,你知道,潜意识攻击性向导是什么吗?”许城一脸诚心求教的表情。
    司文鹰掷地有声地说:“用不着,进了哨所门,就是一家人,他看不上老唐,就能看上我们了?呵……”司文鹰冷笑一声,随即看向许城,“行了,别说我了,眼下还是想想你该怎么办吧。”
    “嗯。”许城忍受着司文鹰的嘲讽,应了一声。
    “可以啊,童子鸡破处了!”司文鹰向下瞄了一眼,揶揄道。
    司文鹰古怪地看着他,良久才用一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眼神扫了许城一下:“可以啊,这词儿你从哪儿学来的?”
    对面的青年这才坐下来,也不嫌石头冷,因为他和许城一样,身上都像炉子一样蒸腾着热气:“今天怎么想起找我了,又有孤狼越境了?”
    “别笑我们,你们又好到哪儿去,今年分向导没?”许城冷眼瞧着他。
    司文鹰眼里也闪过一丝冷意,哼了一声:“我们让老唐去接的,看见老唐,人直接提着包就上火车了,还说要是逼着他留下他就卧轨呢。”
    司文鹰想了想,才说道:“就算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也应该知道,精神补偿,有个谁上谁下的体位问题吧?”他一手拇指和食指握环,另一只手中指在里面抽插,意义不言自明。
    “精神疏导?怎么疏导的?”司文鹰一下来了兴趣。
    “而且吧,还挺极端的,承受型说直白点就是比较……骚,攻击型说白了就是很……强硬。”司文鹰含糊其辞地说着,忍不住有点喷笑,“你们哨所也够倒霉的。”
    许城皱皱眉,无奈地说:“你还是给我解释解释吧,老实告诉你,这个看着倒不像那种不想留下走过场的,还帮我和敖日根精神疏导来着。”
    “可得了,深度结合精神分型那门课,你就没听过,能记住才有鬼了。”司文鹰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随即抿嘴冷笑道,“不过你也不用多问了,人家能说出这么个词儿来,算是给你们面子了,总好过直接要死要活地要走,该放就放吧。”
    石头上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身材健壮,尤其是胸肌十分发达的青年,他蹲在石头上没好气地说:“笑面虎,你再叫我大奶鹰我弄死你!”
    “这事儿就不好办了……”司文鹰打量了许城一下,表情越发古怪,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好不容易有个想留的向导,还是攻击性,这可真是……”
    “也不知道按照兽型咱俩谁才是童子鸡。”许城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行了说正经事吧,他这两天看着精神状态不太对,身上一直散发信息素,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可能是缺少精神补偿,本来想主动一下,结果人家说什么潜意识攻击性,拒绝我了。”
    犹豫了一下,许城才如实说道:“我们哨所新来了个向导,他告诉我他是潜意识攻击性向导,我……我忘了什么意思了……”
    “就……呗”许城做了个撸的手势。
    “换杜峻或者你去也好点啊,好歹给你们做一次精神疏导什么的……”许城听完了,也不禁感慨。
    “那个到底什么意思啊?”许城催促他。
    “错了,错了,司文鹰,老鹰兄!”许城连忙讨好。
    许城也是叹气:“怎么会呢……看着文文静静一人儿,还戴个小眼镜儿,怎么会是攻击型啊。”
    “所以说潜意识啊,就是平时看着特别普通,甚至可能挺温柔一人儿,一上床就变样了。”司文鹰憋着笑说,“要不我怎么说看着跟找借口似的,别说,这么完美无缺的理由,一般向导都不一定想得到,真的,他把这理由报上去,就说你们不肯让他操屁眼,上面一定放他走,他一点责任也没有。”
    “粗俗!”许城嫌弃地鄙视着他,转过头来,还是有些犯愁。
    “你还真考虑啊?”司文鹰看他那样,皱皱眉,“是不是给你点甜头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还真想为了他,自己憋屈啊?”
    “也谈不上憋屈吧……”许城犹豫着说,“就,感觉他不是说说装样那种人,是真心想留在边防的,你不知道,特倔一人,还爱哭,秦暮生怼了他几句气得掉眼泪,老丁故意往他身边凑,吓唬他,他也没走。”
    “他自己还把那个攻击性说的跟什么天大的绝症似的,自己以为挺坚强的,天天吃药片挺着,看他小脸儿煞白的,怪心疼的……”许城说着说着,没了声儿,看着司文鹰,“你用那种眼神看我干嘛?”
    “几天不见,许大少还成情圣了嘿。”司文鹰讽刺着他,“我可提醒你,哨兵本来就更容易被向导吸引,照你说的,他这两天天天散发信息素,你别是被迷住了吧?”
    “你这话就耍鬼了吧?”许城逮住了司文鹰的破绽,“哨兵容易被吸引是不假,但是向导的信息素也不是那么容易释放的吧,又不是山上的野猴子,见天就发情,总要有点好感,才会释放信息素去勾引吧。”
    “这会儿你又学霸了,呵,就属这些男盗女娼的东西你学的最聪明。”司文鹰毫不留情地打击自己的好兄弟老同学,随即他想了想,“你说得倒也是,瞧我,太久没和向导相处了,很多事都忘了。”
    “那精神补偿也不是谁都能补偿了,总要你也乐意,他也乐意,精神上先有倾向,身体上才能补偿。”司文鹰提醒道,“你真准备试试?”
    “嗯……反正就是撸管,也不算吃亏吧。”许城点了点头。
    “想得有点美吧?”司文鹰笑得越发幸灾乐祸,就在这儿等着许城呢,“听你一说,给你和敖日根各自疏导了一两次,就得吃安慰剂了?那他级别,估计没你们俩高啊……逆向补偿加倍原理,你忘了?”
    看着许城懵逼的眼神,司文鹰知道自己的学渣小伙伴是真的忘了,他忍不住提醒:“想要有补偿的效果,你至少得……”
    最后半句,他自己也羞于在这雪山之上开口,到许城耳边提醒。
    许城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真的假的,你是不是驴我啊?”
    司文鹰严肃地看着他:“你觉得呢?这么大的事儿,我会骗你?”
    许城知道司文鹰的性格,平时开开玩笑,正经事上却从来不会玩笑,他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他默然看着广袤的白驼雪山,无意识地画着身边的雪地,慢慢地手指停了下来,咬紧了牙,坚定地看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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