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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桑拿房

      到了晚上,三个哨兵都回来了,敖日根和许城还好,都是正常完成任务。倒是秦暮生,不仅抓到了五只活的雪珍珠鸡,还挖了两根雪参,又掏来了一蓬艳红色的樱桃一样的果子干儿。
    他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什么也没说,还是往常那副二五八万的样子,看着不冷不淡的。
    “暮生今天可是卖力了。”丁昊看到这些东西,却替秦暮生开了口,“这雪珍珠鸡就特别不好逮,虽说只会扑棱两下,但警惕性特别高,速度还快,想活着逮住就更难了。”
    “那雪参也不好找,还要去雪山山坳里,找那冰窝窝化开形成的不冻湖。至于这个朱瑛果,更是少见,听说野生的朱瑛果外卖都卖到一万块一斤了。”丁昊捏着那小果子给赵文犀看。
    “哇,这就是朱瑛果么?”赵文犀捏着那有些干瘪的小果子,闻到一股略有些辛辣的甜味,“这果子是怎么找到的,怎么看着都晾干了?”
    秦暮生本想装出一副高人风范,任由丁昊吹嘘自己的本事,但见丁昊也没想出来,有点语塞,便忍不住主动开口:“嘿嘿,这果子成熟的时候都有鸟在旁边盯着,除非把树围起来,根本就摘不着。不过那些肥呼呼的松鼠也知道这是好东西,会藏到空了的树干里。”
    他横着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论鼻子灵,这雪山上没什么东西能比过我,当然就找着了。”
    “那松鼠肯定欲哭无泪了。”赵文犀这么说,想着小松鼠找不着果子的样子,不禁乐不可支。
    看到他笑得开心,秦暮生顺着嘴就说出来:“你开心就行呗。”
    说完,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扭回头去背对赵文犀,耳朵尖都红了。
    赵文犀捻着那小果子笑了笑:“谢谢你啊。”
    秦暮生左摇右看地,好像没听到的样子,腿却忍不住得意地抖了起来,嘚嘚瑟瑟的。
    晚上的饭,主菜就是那雪珍珠鸡,这通体灰白相见的野鸡身体肥硕,后背上遍布白色的小点点,看着倒是让人有点头皮发麻。当它团成一团窝在那里,就像一块灰白相间残留着雪沫的石头,伪装十分到位,也难怪只有秦暮生这样鼻子灵敏的猎手,才能从一片雪原中发现他们。
    赵文犀加上朱瑛果和雪参煲了一锅汤,又切了两只做了辣炒鸡丁,把哨兵们吃得满嘴流油,舌头都快咬掉了。尤其是那朱瑛雪参珍珠鸡汤,选料都是纯天然的昂贵食材,炖的入味,香气四溢,喝了之后浑身暖洋洋的。
    等赵文犀回了屋里,许城和秦暮生一左一右,和丁昊成三足鼎立之势。两人也不说话,就贼兮兮地对看,盯着丁昊似笑非笑。
    丁昊强装严肃地皱着眉瞪着他俩。
    “哨长,你是不是……”许城一手握环,一手拇指插进去动了动。
    丁昊装出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摇了摇头。
    许城和秦暮生齐齐比了个狗的手影动作嘲讽着丁昊。丁昊蹭地站起来,作势要打,许城和秦暮生连忙起身跑开,嫌弃地看看丁昊,知道丁昊不会说实话,也就不追问,因为他们俩把墙角听得清清楚楚,哪还用丁昊再说。
    丁昊把他们俩赶跑,也上了床,想到白天的那种感觉,下面又忍不住硬了起来,那种滋味儿,哎呀不能想不能想。丁昊嘿嘿笑了两声,美的不行,许城和秦暮生偷偷对视一样,眼里都有莫名的光芒闪动。
    只有傻孩子敖日根一脸懵逼,咋了,又咋了,咋就不告诉我内?
    赵文犀躺进被窝里,感觉身上特别的热乎。他身体其实有些偏虚寒,进入军校之后刻苦训练,看着比过去强壮不少,但是来到这冰天雪地,底子的薄弱就还是暴露出来。今天喝了这鸡汤,他竟感觉浑身都说不出的舒服,一种莫名的热气
    丁昊被俩人一唱一和的软抵抗气笑了,他撑着桌子,哼了一声:“你们要是消极怠工吧,也成,我也不急着这两天。”
    “别在我跟前转磨磨了,成什么样子,一会儿被他们笑话。”赵文犀板着脸教训他,却也压不住含羞的笑意。
    听到这话,许城和秦暮生一齐看向丁昊,脸色都有些怪异。
    赵文犀洗了把脸,进了厨房,丁昊却又跟了过来。
    “不,是在哨所蒸桑拿。”丁昊神秘地说。
    那结实温暖的身体真好啊,好想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有个人可以抱抱。赵文犀发现自己竟涌出这么不知羞的想法,不仅暗自脸红。空荡荡的被窝今天被他自身的热度烘暖,但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白天和丁昊抱着休息的感觉太美好,赵文犀竟有些感到不知足起来。带着这样的遗憾,赵文犀慢慢陷入了梦乡。
    许城率先举手:“坚决支持哨长决定!”
    丁昊嘿嘿笑了两声,被赵文犀赶了出去,迎着许城和秦暮生酸溜溜的眼神,开口说道:“诶,同志们,今年冷得这么早,我们把桑拿房收拾起来吧。”
    这一晚可谓幻梦莫测,不像春梦,胜似春梦,昨天掏空了存粮,没有梦遗,却流了鼻血。赵文犀擦着自己鼻子上干涸的痕迹,看了看枕头,震惊之后竟然有点惊喜,自己这么虚寒的体质居然流了鼻血,莫名还有点可喜可贺的感觉。
    这个看起来不像善茬的汉子,表达起欢喜来倒是出奇的笨拙,总是围在赵文犀身边,殷勤地摆好案板菜刀,洗好菜叶,连赵文犀舀面的时候都特地把面袋子捧起来,生怕弯腰把赵文犀累着。
    “那正好在哨所里好好补补,白驼山脉和普盖尼森林里好东西数不清,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丁昊笑着看向赵文犀。
    “啊?这么早啊?这还没封山呢,不急吧?”秦暮生瞪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许城和秦暮生又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颇有些吃味。丁昊自己或许没察觉到,但是眼下他对赵文犀说话的口气,几乎字字都要开出花来,透着股老男人乍逢春天的骚气,恨不能把赵文犀捧在手里,那股欢喜又得意的滋味,让单身狼和单身虎好生嫉妒。
    涌动,让他忍不住想起了白天和丁昊做爱的时候,身体越发躁动。
    梦里,他感觉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丁昊厚实的虎腰,却又看到了许城的笑容,模模糊糊的脸都看不清,只有一口白牙和翘起的嘴角,他知道那就是许城。赵文犀搂着他,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却又发现那腰线变瘦了,而且从肩膀往下就是紧瘦的线条,这么长的腰线,还有那小小的两个腰窝,这是秦暮生的腰窝……他摸索着那腰窝,顺着脊背上去,就听到身下的人发出了笑声“副哨长好痒啊……”这是敖日根清亮的声线,他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宋玉汝平淡的眼。
    “保证完成任务!”秦暮生也抬手敬了个礼。
    “是啊是啊,”许城默契十足地接上,“这么早就开始蒸桑拿,哨长你这思想有点腐化啊,是不是忘了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啦!”
    赵文犀把
    “可能是昨天吃的太补了。”赵文犀解释道,“我体质比较寒,平时从来不流鼻血,今天你们也算是见到新鲜了。”
    赵文犀顶着脸上的血痕出来,倒是把大家吓了一跳,都围了上来。赵文犀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流鼻血了。”
    赵文犀端着一个大盆出来,听了敖日根的话,奇怪问道:“什么蒸桑拿,你们要休假啊?”
    “今年这么早就开始蒸桑拿啊!那好哇!”敖日根不懂其中玄机暗战,拍着手很是高兴,“蒸桑拿最舒服了。”
    许城和秦暮生这才反应过来,这事儿不只是丁昊受益啊……
    一盆珍珠汤放在桌上,切碎的西红柿和青菜叶之中,飘着满盆细碎的面疙瘩,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敖日根把早上吃的小咸菜端出来,一人盛了一碗。
    “呼……好吃!”秦暮生也不怕烫,直接端着碗往里倒了一大口,结果舌头呼噜噜搅动着,咽不下去。
    赵文犀已经习惯了苏木台哨兵们没见过世面的馋嘴样子,他看向丁昊:“你们还有这么厉害的享受呢?”
    “这还是我刚到苏木台那年,苏木台的哨长带头建的。他是个参加过三战的老兵,去过叶斯卡尼那边,在那边见过叶斯卡尼小村子里建的桑拿房,觉得挺简单的,就自己也建了一个。”丁昊解释道,“这桑拿房底子就建了大半年,后来不断地添砖加瓦地,三年多才算是建好了,一直用到现在。”
    吃完了早饭,丁昊就带着赵文犀参观了他们的桑拿房。
    桑拿房就在洗澡间的后面,开了个小门,之前一直没开过,赵文犀也没进去过。这房子不大,全是用木头拼的。那木头颜色白亮,打磨光滑,整齐地拼接在一起,密不透风,全都是上好的雪铁杉。中间用木板拼了一条长椅,也就够三个人挨着肩膀坐着,房间一角放着个石砌的炉子,上面放着网子,网上面摆着一堆红褐色的石头。
    赵文犀也没察觉丁昊的用意,看了一眼,只是夸奖了一番前辈们从无到有自主建设的奋斗劲头,便出去了。
    倒是整个哨所都为了这件事忙了起来。除了出去巡逻的许城,其他人都分配了伙儿。
    秦暮生负责劈柴,敖日根负责打水,从深水井里提水上来,放到大铁锅里,这就是哨所冬天洗澡用的水,一锅一锅烧,着实艰苦。丁昊则爬上屋顶,疏通桑拿房的烟囱,否则他们没蒸上桑拿,先被烟熏成熏肉了。
    桑拿房里的炉子,从下午就开始烧了,要把那些石头烧热,也要让桑拿房里的寒气都驱散。
    等到吃完晚饭,丁昊看向赵文犀:“差不多了,一会儿,我先进去,把温度弄合适了,你再进来吧。”
    一听这话,赵文犀才终于把蒸桑拿和另一件事搭上弦,有点呆呆地看着丁昊,脸色不禁微微泛红。
    “我也想蒸!”敖日根瞪着大眼睛,满脸期待,“我可喜欢蒸桑拿了!”
    “去去去,你小子懂不懂规矩,等哨长和副哨长蒸完了再去。”许城主动帮哨长扫除“威胁”。
    赵文犀坐在自己房间里,咬着嘴唇,心里突突地,却又不禁有些渴望,心里惴惴不安。
    笃笃,许城敲了敲门,探头进来:“文犀,差不多了,你去吧。”
    这还是许城第一次叫他文犀,有点亲近,又有点温柔,听得赵文犀心一颤一颤地。他抬头看向许城,一时却又慢下了脚步。在心底深处,赵文犀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许城,毕竟,在哨所里最先对他示好的,是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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