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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那我亲你一下?

      温贤宁的眼神变化得太明显,幽深之中又透着凶狠,像饿狼似的,盯得岑也有点怕。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脚下步子刚挪了一厘米,手臂已经被温贤宁捉住,然后她就被拽进了温贤宁的房间。
    房门被甩上的声音盖住了岑也后背撞到墙壁的声音,她的惊呼声也被吞没。
    黑暗中有人在吻她,手上的动作也很恶劣,带着很重的侵犯性。
    唇齿相磨的感觉岑也很陌生,她惊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别过头躲开温贤宁的吻,气喘吁吁地问:“你干嘛!”
    在说明晚吃饭的事,怎么突然就轻薄她了?!
    温贤宁的声音磁性又带着蛊惑:“不是让我明晚陪你出去吃饭吗?那我也要回报的。”
    岑也:“……”
    她严重怀疑温贤宁体内的药效还没过去!
    “你这回报要的有点无耻吧?”
    “那要看跟谁比,跟你比应该也还好。”
    她那么爱钱,连给他做饭都要按次结算。
    他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对她有点想法谈不上无耻。
    岑也对他有些无语,但又很奇怪地不想骂他。
    温贤宁出去的这段时间,她躺在床上回想了一下两人这半年多以来相处的点滴。
    其实……温贤宁对她挺宽容大方的。
    她刚嫁到温家的时候,温母为了提升她的品味,经常让她单独出门买东西,说是锻炼她。
    可她一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哪能摸得准温母的品味啊。
    买回来的东西温母基本上都不满意,偶尔温母气极了,会冷着脸让她再去买。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过头了,都没给她钱。
    岑也自然也不敢开口要,就可怜兮兮地给温贤宁打电话。
    一般温贤宁都是沉默地听她说完,然后挂电话,给她转账。
    也有那么一两次,语气不耐烦地嘀咕她:怎么能笨成这样!
    嘀咕完了,还是给她转账。
    后来更是帮她隐瞒偷偷回苏城的事,解决商北手里的照片。
    虽说他也有私心,但总归是她受到了更大的好处。
    岑也在亲密接触方面其实没那么保守,都是成年人,能接受。
    这场婚姻她的确是被逼的,但也从中得到了好处,理应有所付出。
    上次之所以被温贤宁看一眼就骂他,是因为在气头上。
    要是接个吻他明天就能陪自己去吃饭,那也行。
    “就亲亲吗?”她低声问,假装的镇定里有一丝紧张透露出来。
    随后她又踮脚,唇几乎和温贤宁的唇贴上。
    两人靠得太近,温贤宁都可以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牌子,带点奶香,还挺好闻的。
    岑也屏住呼吸,飞快地说:“先说好哦,就亲亲。”
    大概是怕温贤宁又提出其他要求,她一说完,赶紧吻住了温贤宁。
    没有技巧的吻,只是嘴唇与嘴唇相碰。
    但,温贤宁秒……有反应。
    怕被岑也察觉出来,他扣住岑也的双肩让她站在原地不能动,自己却往后退了两步。
    幸好没开灯,要不然太丢脸了。
    她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被她亲一下自己居然这么大反应。
    上次也是,看了眼她半裸的上半身,然后就做了个和她有关的春梦。
    简直有毒!
    两人就站在门边上,温贤宁腾出一只手,开了房门,“你回你自己房间去!”
    这就行了?
    岑也不放心地跟他确认:“明天你会跟我去吃饭的吧?”
    温贤宁:“……”
    ……
    昨晚折腾到那么晚才睡觉,岑也以为,第二天温贤宁不会起太早,结果她下楼的时候发现,温贤宁已经起床走了。?
    她也不敢打电话去问温贤宁是不是还在生气,就直接当他是不生气了。?
    简单地给自己弄了点早饭,吃到一半接到了陆白的电话。
    陆白就是她小姨的儿子,今年19岁,最近放暑假,过来南城玩。
    说是来玩的,其实也是外婆和小姨不放心,让陆白过来看看,温贤宁到底是怎样的人。?
    因此,小姨昨天还特意给她打了电话,让他一定要带温贤宁跟陆白一起吃顿饭。?
    陆白安排了一整天的行程,让她作陪。
    岑也没怎么睡醒,嚼着早饭懒洋洋地说:“我要补觉,中午再出来陪你玩。”
    “姐,我相信你是真的没睡醒,所以脑子都是糊涂的。”
    “什么意思?”
    “这么大热的天,你居然要中午出来陪我玩,耐晒啊。”
    岑也其实没仔细看他发过来的行程表,这会儿听他这么说,才重新打开两人的微信对话框,仔细看了看。
    得,这种天气,居然安排的都是户外行程,真中午出去,估计得晒成非|洲人。
    “那行吧,早上陪你去玩,中午我再回来补觉好了。”
    顿了顿,她又问:“你为什么非要在外面吃?来我家吃不行吗?嫌弃我的厨艺?”
    陆白静了静,如实告诉她:“外婆和我妈吩咐过,说不要去你家里,万一被你婆家知道,可能会不高兴,她们就是想让我看看姐夫是什么样的人,看过就好了,不想给你添乱。”
    岑也喉头一滞,忽然就说不上话来了。
    真正的家人永远都在为你考虑,生怕给你带去一点麻烦。
    像岑岩东那种的,只能说有血缘关系,称不上是家人。
    ……
    小杨发现,老板今天工作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会议上更是神游天外,部门经理都汇报完了,他也没个反应。
    仔细看他的脸色,似乎是没睡醒。
    昨晚回到南城的时间也不晚啊,难道是和家里的老婆吵架了?
    部门经理战战兢兢,还以为自己哪里汇报错了,僵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额头上都冒汗了。
    小杨轻咳了一声,温贤宁顿时回神,随即示意部门经理坐下。
    会议室里静了静,他看了眼面前一份又一份的报表,不知怎的,忽然就有点消极怠工,不想干活。
    “今天先到这,散会吧。”
    满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但也没人敢发问一句,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退出去了。
    温贤宁也起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小杨跟在后面。
    坐下之后,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多了。
    去机场要半个多小时,接机的话,收拾一下差不多就要出发了。
    可昨晚他色迷心窍,又答应了岑也陪她去吃饭。
    温贤宁之所以纠结,是因为回来的人并不是顾明珠,而是顾明珠的妹妹,顾明月。
    他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就觉得奇怪,顾明珠是不会叫他二哥的。
    今天早上起来,果然看到顾明月在微信上问他,是不是以为她姐给他发信息了。
    那个手机号,顾明珠离开后就一直在顾明月手里,但这几年顾明月在国外留学,也没用过。
    现在要回来了,才想起来,然后故意用那个号码给温贤宁发了条短信,试试他的反应。
    谁知道,一个称呼出卖了她自己。
    顾明月那个丫头,小心思太多,又爱闹腾,以前顾明珠在的时候都制不住她,现在顾明珠不知所踪,肯定疯得更厉害。
    温贤宁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小杨去接机。
    小杨听到‘顾小姐’三个字,愣了一下,接着又迟疑地问:“是……顾明珠小姐吗?”
    那个传说中被老板藏在心底很多年的女人,回来了吗?
    温贤宁说不是,“是她妹妹,顾明月。”
    小杨:?
    见他杵在原地不动,温贤宁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声音都冷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小杨:“没、没有。”
    话音落下,转身就跑了。
    ……
    岑也中午一点多才到家补觉,一直睡到四点五十的闹钟响起来才醒。
    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她凭记忆在最近通话中点了点,拨出了温贤宁的号码。
    电话接通,她声音略哑地问:“你准时下班吗?”
    “嗯。”
    “那我现在过去你那边,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的地方。”
    “嗯。”
    温贤宁的态度说冷淡也冷淡,说正常……那也挺正常的。
    毕竟两人没有太多的话题可以交流,又是互相配合演戏,总不好要求他多热情。
    岑也没跟他计较,准备挂电话。
    温贤宁却在这时问:“你嗓子怎么了?”
    “刚睡醒,然后中午又吃了很辣的东西,不太舒服。”
    又在家里睡觉,温贤宁也是服了她了。
    岑也见他问完之后也没说别的,好似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她就说:“那我先挂了哦,还要起来换衣服化妆。”
    那边没搭话,她利落地挂断。
    温贤宁:“……”
    ……
    岑也到公司的时候,正巧赶上员工下班,大家三三俩俩地从大厦里走出来。
    有的员工认出了她,态度夸张地跟她打招呼,叫她总裁夫人,还对她微微鞠躬。
    岑也:早知道带个口罩了,好尴尬啊。
    一路尴尬到温贤宁的办公室,见他也已经收拾妥当,岑也不满地问:“你不是工作完了吗?干嘛还要叫我上来?”
    温贤宁:“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岑也:“……”
    算了,有求于他,先忍忍。
    岑也弯了弯唇,扬起明媚的笑,“我们可以走了吗?我弟弟已经在餐厅等我们了。”
    她突然偃旗息鼓,温贤宁也不好再有脾气,就起身跟她一起出了办公室。
    前往餐厅的路上,岑也话不多,要么是看着外面的街道,要么就是低头看手机,硬生生给了温贤宁一种他是司机的感觉。
    趁着红绿灯停下,温贤宁语调不快地问:“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跟我一起去吃饭?”
    岑也:“啊?我没有啊。”
    就是想到了早上陆白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心里有点闷。
    外婆和小姨一直都期待她能有个好归宿,可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要爱情。
    虽然她懂事的时候妈妈已经去世了,但从外婆和小姨的嘴里,听了无数遍妈妈为爱而死的黑暗人生经历,久而久之,无形之中就给她形成了一种固定的认知——
    爱情是穿肠毒药、是穿心利剑,碰不得,碰了没有好下场。
    她有时候也会觉得,跟温贤宁这样假模假样地当着夫妻,其实挺好的,互不相干,自在潇洒。
    如果,岑家和温家不逼她生孩子。
    如果,她能随心所欲地回苏城去看外婆和小姨,这一切就很完美了。
    可惜啊,如果就只是如果。
    岑也重重地叹了口气,忽然有了聊天的欲望,她撑着自己的头,看向温贤宁,慢悠悠地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温贤宁瞥她一眼:“有或者没有,你分别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有。”岑也笑道,“之前你和我约定两年离婚,应该也是为了离婚之后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吧?”
    温贤宁:并不是。
    两年,是他预估自己可以完全脱离父母掌控的时间。
    他没想过顾明珠会回来,甚至……好像没想过要和顾明珠在一起。
    是因为一开始就被拒绝了吗?
    他不说话,岑也就当他是默认了,感慨地说:“你很喜欢那个明珠姐吧?其实像你们这种敢去爱的人,挺好的。”
    温贤宁突然变了脸色,“谁跟你说的明珠姐?”
    “没人跟我说……”
    “那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七夕那天,你跟商北打架了,陆言遇叫我过去代你跟商北道歉,有个人说你是为了明珠姐才跟商北打架的,我猜那个明珠姐……应该就是你的心上人吧……”
    岑也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温贤宁的脸色看着像是要杀人。
    不至于珍爱到这种地步吧,自己只是提了一下他的明珠姐,怎么就凶狠成这样啊?
    岑也不敢说话了,缩了缩自己的身子,尽量减低存在感。
    温贤宁才不是跟她生气,他现在想要换方向去找陆言遇那帮混账东西,真的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净把他的事往外抖!
    顾明珠的事,跟岑也说什么?!
    ……
    到了餐厅外面,温贤宁停好车,两人从车里下来。
    岑也见他脸色还是不大好,赶紧赔了个不是,又拜托他:“待会儿在我弟弟面前,你对我态度好一点,行吗?”
    可别动不动甩脸色,陆白那蠢货压根就不会撒谎,回去之后肯定是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温贤宁不答,岑也愈发担心,“你就熬两个小时,不,是委屈自己两个小时,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你以后跟你弟弟不见面了?”温贤宁语气薄凉。
    岑也回道:“那自然是还要见的,但不会再拉着你一起了呀。”
    温贤宁:“……”
    她肯定又在想离婚的事,一天天没事干待在家里,就想离婚了!
    岑也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还不肯让步,岑也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她实在不想让外婆和小姨知道自己在这边过得不好。
    越急越乱,她不经大脑地说了句:“那我亲你一下?”
    说完她就想扯掉自己的嘴巴。
    温贤宁显然也被她的话给惊呆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岑也尴尬地想要原地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说的什么傻逼话!
    她转头就往餐厅走去,温贤宁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好啊。”不露痕迹的两个字落在岑也的耳边。
    岑也:“……”
    刚才自己真的就是大脑一时卡住了,不是真心话。
    大庭广众之下让她去亲温贤宁,她做不到啊!
    岑也暗暗抽回自己的手,假装无事发生往前走,可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
    温贤宁……好像把她的话当真了。
    岑也: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跳?这就是。
    她硬着头皮往回走到温贤宁的面前,试图再挽救一下自己,“我刚才……瞎说的。”
    温贤宁:“我答应陪你去吃饭也是瞎说的。”
    岑也:“……”
    昨晚分明收了回报,居然耍赖。
    她说话变得含糊:“晚上回去再亲你好不好?”
    “你在我这里没什么信用。”温贤宁一本正经的,“陪你吃完了饭,演完了戏,你肯定就翻脸不认人了。”
    岑也:“……”
    这混蛋猜得好准啊!
    自己就是想先忽悠过去,然后回家翻脸不认人!
    岑也无路可走了,左右瞄了瞄,然后踮脚,飞快在温贤宁脸颊上亲了下,“可以了吧?”
    “你这也叫亲?”
    “难道不是?”
    “你没看过电视剧吗?在国外,这是基本的礼仪,仅此而已。”
    岑也:“……”
    可你不是中国人吗?!
    这么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跟自己有的一拼。
    温贤宁这时往前微微倾身,靠在她的耳边,那姿势像是两人在耳语。
    岑也猜他大概是要说什么不好的话,趁着这个姿势,转头和他唇对唇碰了一下。
    这下他总没话说了吧?
    温贤宁的确没话说,因为本来要说的话,都因为她这轻轻一碰,给碰散了,记不起来要说什么。
    岑也转头要走,被他拉住了手。
    “之前不是教过你很多次,演戏要演全套,手都不跟我牵,一看就是假夫妻。”
    岑也:我弟弟刚成年,又是个书呆子,没你想的这么多。
    可温贤宁牵着她的手不放,她也懒得挣开。
    有求于人还故作扭捏,那也太矫情了。
    觉察到她放松了下来,不抵触了,温贤宁的嘴角悄无声息地勾了勾。
    说她是小狐狸都说错了,改成小蠢货才对。
    太好骗了,其他男人要是想骗她……
    等等!其他男人?!
    脑子里刚闪过这四个字,温贤宁和岑也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
    两人都看到了餐厅里面坐在陆白旁边的那个人……
    是陈则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