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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问:“谁?白年?是我知道的那个白年吗?”
聂平嗯嗯嗯。
老大问:“那个哨兵真的有意识吗,确定不是已经彻底疯了,再怎么治疗也不会有效果的地步?”
聂平苦笑:“他甚至能正常说话,就是完全不配合我们工作人员而已。”
老大苦恼:“一定得找白年吗?我们哨塔的尖端人才都死光了吗?”
聂平低声嗯嗯:“他点名要找白年。”
老大苦恼:“你觉得让他直接死掉,这个方法可不可行啊?”
聂平对于自己老大竟然发出这种违法犯罪的发言大为震惊:“什、什么?!”
老大隔着电话叹气嘟囔了声:“让我求白年办事,你怎么不打电话来让我自杀?”
“……” 聂平沉默。
老大说:“知道了。
我给他们院长打个电话,让他把白年辞掉。”
聂平疑惑:“这样行吗?”
老大信誓旦旦:“放心。”
根本放不下心的聂平,在两天后得知白年学院的院长,以非常多的理由来吩咐白年去接受组织下达的任务,还十分严肃地告诉白年:“这是一条人命,你如果能帮助为什么要拒绝?”
对生命无任何恻隐之心的白年,在听完这一段话之后回办公室打了一份简短的辞职信扔到了院长桌上。
鉴于他没有任何值得交接的工作,给完辞职信拍拍屁股就直接从学校离开了。
聂平知道这条消息后心里‘卧了个大槽’,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白年难伺候、王院长离谱、还是该说自己老大不靠谱。
他立即问到了白年的家庭住址,一刻没耽误地就往白年家走。
白年家住的偏,他是单独一栋的房子,走路到最近的邻居家都要走五分钟。
聂平找到白年家门口时,抹得油光水滑头发经过路上颠簸、以及夏季的燥热,已经乱得没有了形状。
他站在白年家 “铛铛铛” 敲白年家院口的大铁门。
敲到手都被震麻了,也没见人来看门。
聂平在门口用双手撑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地喊了起来:“白年,白老师,年哥!在家没,给开个门啊——”
喊了两分钟,屋内的人臭着一张脸打开了大门。
白年身上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站在门口居高临下、面色不善地看着不速之客。
聂平从自己公文包里立刻掏出了一份治疗组的顾问聘书,十分诚挚地邀请白年到 68 号哨塔去做顾问,工资待遇一切都好说。
白年的物质欲十分低贱,如果吃空气能够补充人体所需的营养的话,那么他当老师的这几年甚至可以不用花一分钱。
何况他并不缺钱,工作待遇只是他敷衍教学工作的借口而已,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吸引人的事情。
白年问:“说完了?”
聂平点头。
白年也点头,而后把门直接关上了。
聂平吃了个闭门羹。
本来九月份天就热,他来来回回几趟,额头都跑得全是汗。
他大叹气,继续给老大打电话。
老大接到他电话似乎还不太乐意。
“又怎么?” 老大问。
“白年自己主动离职了。”
聂平答。
“那挺好的啊,让他去看那个疯了的哨兵。”
老大情绪平静,张嘴就来,根本不知道办事人员的工作艰辛。
“我现在到了他家门口,他不同意。”
聂平解释道。
老大那边迟疑了很久,负隅顽抗般地问了句:“真的得让他去吗?”
聂平木着一张脸说:“那个哨兵在我们治疗组关了一个多星期,只说过这样一句话。”
老大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道:“你去敲白年的门,把电话给他,我来跟他说。”
聂平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再次去敲了白年的门。
白年这次倒没不理他,打开门眼神冷得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看他。
聂平刀枪不入乐滋滋地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白年:“我们老大,让你接电话。”
白年眼睛微微一眯,询问道:“你们老大,谁?”
老大的声音从手机里暴怒地蹦了出来:“我!我!我!江寻州!装什么不知道我是谁?!”
白年慢腾腾地哦出了一声,拿起手机,闲淡淡地回了句:“是你啊,确实没什么印象了。”
白年在上法庭吊销了执照之前,曾在主哨塔工作。
江寻州是他当时的同事,不过那个时候江寻州还不是治疗组的老大。
他年龄比白年大了不少,但职位没白年高,经常被白年吩咐做事,被白年支配的印象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十分深刻。
聂平作为江寻州手下小兵,第一次见老大有脾气这么暴躁的时候,他非礼勿听地默默地把视线挪向了旁边长得一颗郁郁葱葱的树。
白年拿起手机跟江寻州聊了起来。
聂平只听见白年嗯了几声,间或偶尔冷笑出几声。
这声冷笑直接能让人在酷暑季节体会到透心凉的爽快,聂平默默地打了个哆嗦,视线望更远的地方瞥了过去。
他听到白年说:“好。
你把当时所有的资料都发到我这来。
等所有资料都到了,我就去帮你的忙。”
聂平听到视线收回来,有些好奇江寻州到底跟白年做了什么交易,让白年答应下来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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