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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会有粉丝坚持不懈地守着……但又能有多少呢?
    贺狄还是转头去小卖部买了包烟,分给陈格一根,低声说:“我会举报付成浩。”
    陈格愣了愣,没说话。
    贺狄深吸了口气:“后续怎么样都行,我不相信联赛真的查不到付成浩博彩的证据,你不是说他用别人的账户进行操作么?只要他进行这一系列的操作了,时间线总能对得上。”
    “如果没查到呢?”陈格感觉自己说得有点儿艰难。
    “我实名举报他,”贺狄点燃了烟,吸了一大口,“大不了就硬刚到底,反正今年打完我就退役,名不名声的,我不在乎那些。”
    “贺狄呢?”领队从外面进来,手里拎了点儿小吃。
    一般开赛前是不让乱吃东西的,怕第二天出状况,但晚饭时几个人的确没吃多少,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贺狄吃得最少。
    他这会儿拎着东西进来倒是找不到人了。
    “在楼下,”郑锐找出一串鱼丸,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和陈格聊天儿。”
    “你没去啊?”领队看向周游。
    “陈格和贺狄聊天儿,他去干嘛,”郑锐又拿了串鱼丸给徐乔,“他和陈格又不熟。”
    “我以为咱队里中野绑一块儿了呗,”领队说,“上厕所都一起的。”
    “啧,”程明匀看了眼,从旁边拿了块炸鸡,对领队说,“英雄所见略同。”
    周游有些心不在焉的,屏幕上排队排了好久也排不进去,领队带来的小吃也食之无味,他总想着贺狄这会儿在聊什么。
    有没有放下心事,有没有和陈格吵一架亦或者是变得烦躁。
    贺狄不在眼前,他对贺狄可能有的行动做出了千万种预测猜想。
    很奇怪,贺狄不在训练室里,他好像有点儿坐立难安。
    周游一块炸鸡吃了半天,领队实在看不下去了,递给他一瓶可乐,说:“实在不行你自己点外卖吧,别糟蹋炸鸡了。”
    “嗯?”周游回过神,盯着那块炸鸡想了会儿,忽然把可乐往旁边一放,“我下楼吃点儿。”
    “帮我带个汉堡。”徐乔立刻说。
    “俺也一样。”郑锐说。
    周游记下他们要些什么,还没走出训练室的门,钱已经转了过来,他进电梯的时候还有点儿心虚,明明说了让贺狄一个人去面对,一个人去想,这会儿却……跟着下楼了。
    悄悄看一眼。
    看一眼总不犯法吧?
    周游抿着唇想。
    贺狄和陈格也没找个特别隐蔽的地方聊,就在酒店门口,往旁边的石阶上一坐就聊上了。
    声音不大,周游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们,也听见了贺狄的那句“反正今年打完我就退役”。
    退役?
    周游愣了很久,嘴巴微微张开,又抿起来,整个人被雷劈了一下似的愣在了原地,其他的话他一个字儿都没听清。
    贺狄要退役?
    那么今年是最后的机会了?
    今年再拿不到奖杯,贺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周游脑海里飞快闪过了去年贺狄望着奖杯的眼神,那种渴望的,不顾一切的神情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此刻又涌现出来,周游忽然有些慌张。
    “贺狄,”陈格他们完全没发现周游下来了,还在聊着自己的,“以前打比赛是真难啊。”
    贺狄应了声,低着头看自己的鞋。
    “一个月也就一两千,三四千,打不出头的一个月一千都不到,”陈格说,“基地也没有现在这么好……以前那个叫基地么?那个应该叫网吧。”
    宿舍也不会是单人床,而是学生寝室似的上下铺,更有条件不好的宿舍只能让选手打地铺,不像现在这样,队服上贴满了各种平台的广告,拥有优渥的环境和优秀的团队。
    跑出来打职业本来就不会得到父母太大的支持,没赚到钱,很多选手都被父母抓回去继续念书了,直到后来,电竞行业逐渐发展起来,选手们才逐渐被认可。
    “我第一次赌是我们打UKL的那场……你还记得么?”陈格轻声说,“那场年四强赛,所有人——包括解说,都投票给了UKL,说UKL一定赢。”
    “嗯。”贺狄当然记得。
    “那时候付成浩找到我,说他认识一个人,开了个盘,问我要不要赌,”陈格说,“那时候我想,我要赌吗?赌这事儿对吗?付成浩说赌自己队伍赢就没关系,反正又没有打假赛。”
    贺狄不说话了,手指尖的烟灰轻轻落到地面,又被风吹得很远。
    “然后我赌了自己赢……第一次真没赌多少,但赢了很多,赢了特别多,”陈格抽了口气,“我把钱转回去,告诉我爸妈这是我比赛赢的钱的时候,你不知道他们有多高兴。”
    贺狄还是没说话,他抬头看向夜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陈格低下头闭眼,双手撑在眼皮上,“赌完一场又是一场,有输也有赢,但总的来说还是赢得多,那时候的我们很强。”
    那时候的TNG很强。
    很强,却无端落到世界预选赛去,打到最后一轮,所有人都以为TNG会赢,会以三号种子的身份出席世界赛。
    但谁也没想到,最后一局的EZ葬送掉了整场比赛。
    “是很难,”隔了很久,贺狄才开口,“但是也不应该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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