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满脸认真。
    但是，还没等她装好的情绪发挥上来，另一边的君无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十分霸道地将手又拿出来，一根一根轻轻捏着，捏完又亲一亲，然后十分漫不经心地开口：“嗯，我听着。”
    华裳：“……”
    这样她还怎么继续这个严肃的话题？
    气氛僵了一秒，华裳清了清嗓子，终于还是开口了。
    “夫君，其实我……”
    第一句话出来，原先的难以开口就统统不见了，华裳十分痛快的将前因后果包括陆灵隐给她看的记忆，以及遇到碧华的事全都说了，单单隐瞒了那块黑色石头。
    君无听完，只是顿了一下，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仿佛听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
    他越是淡然，华裳就越摸不准他的想法，但又不知道怎么问，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从君无的角度看过去，莫名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唔，这么说来，”他故意顿了一下，见自家小娘子的眼珠子跟着转来转去，似乎特别期待他接下来的话，当即便扑哧笑了一声，伸手将娘子的头发揉乱，“这么说来，娘子，咱们上辈子也是夫妻啊，果然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华裳等了半晌等来这么一句话，一颗心就像被人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不过很快，她也扑哧一声笑了。
    “对啊，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小皇帝关注点永远都这么奇怪，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关注点，让她觉得十分可爱。
    “所以，我们来打一个赌好不好？”尽管小皇帝的话让她觉得很暖，但是她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小皇帝。
    小皇帝嘴唇微微抿了起来，不说话。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华裳开口，“五年，我们给彼此五年的时间，把这块大陆的秘密查出来，然后找回你的灵魂，我们再重新再一次，好不好？”
    “这不叫打赌，这叫约定。”君无忍不住开口提醒。
    华裳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两张符纸，将其中一张递给君无。
    “是打赌。”
    “这是什么？”君无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想接，但是看华裳一直举着，又有些不忍心，还是伸手接过来了。
    “这是忘情符，贴下去之后，一天之内我们若是不掲下来，就会暂时把对方忘记，就算面对面也不会记得我们曾经是夫妻，我们的的赌约就是，谁都不准把这张符掲下来，直到我们把你的灵魂补全为止，可以吗？”
    说着，华裳率先将符纸贴在心脏位置，那张符纸立马变得透明，消失不见。
    符纸的功效要一天之后才能发挥出来，所以，华裳贴上去之后，看了看君无：“夫君，你能答应我吗？”
    君无捏着那张符纸看了许久许久，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嗯，我答应你。”说着，他也将符纸贴在心脏位置。
    华裳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去拿茶杯。
    谁都不知道，就在这一个转身之间，两人同时把符纸掲下来了。
    夫君／娘子，就算是短暂的忘记，我也做不到。
    但因两个人都没有任何表现，他们谁也没发现。
    自从华裳化为器灵后，心脏里那颗石头安分了不少，平时她不是太想小皇帝的时候，一般不会痛了，但是现在，这块石头又开始捣乱了。
    华裳脸色一白，为了不让君无发现，连忙端起杯子喝茶，一边喝，一边用灵力将黑色石头压下去。待到神色差不多平静了，她才将茶杯放下。
    “夫君，我们一定会在五年时间里，找到办法的，对不对？”
    “嗯，我们会找到的。”君无长臂一伸，将华裳搂在怀里，“娘子，我们会在一起的。”
    就算上辈子没有在一起，这辈子，他们也一定会在一起的，一定会。
    华裳安心地靠在小皇帝怀里，安安静静点头，即便钻心的疼痛也没让她的心情坏半分。
    “夫君。”
    “嗯。”
    “夫君。”
    “嗯。”
    “夫君。”
    “嗯”
    ……
    他们一直这么不厌其烦地叫着，因为过了今天，他们就要装成陌路，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
    在小皇帝这里腻歪了大半天，华裳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偷偷在小皇帝嘴唇上亲了一口之后，趁着他还在发愣，连忙溜了。
    房间里，小皇帝一个人呆呆的摸着自己的嘴唇，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来。
    “娘子，每次撩完就跑，真不厚道。”
    他自言自语说着，不知道是说给华裳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事情说开之后，华裳心理反而没有那么沉重了，走出玄皇殿时，脚步轻快了不少，五年的时间，她一定会把事情查出来的。
    此时，碧华空间里的小白狐正在不停地翻白眼，翻到琥珀色眼珠子都快翻不回去了。
    “你抽什么风？”一旁的花颜不知被感染了还是怎么样，竟然也跟着翻了个白眼，“从刚刚开始就这样，一只未成年的妖名堂还少。”
    “你懂什么啊。”小白狐白了花颜一眼，“我就是主人和前主人之间实在是太磨叽了，你说主人这一趟有什么用？单纯的告诉前主人跟她保持距离？还是来自欺欺人的？”
    小白狐的原意是，两人贴了忘情符，但是却又同时瞒着对方摘了下来，有什么意义？
    小白狐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跟花颜意识传音，故而，这些话华裳也听到一清二楚，顿时嘴角抽了抽。
    她还真没想到在自家养的小宠物面前，还丢了一个这么大的人。
    “你才自欺欺人，姐姐这么做肯定是有了她自己的打算，你懂什么？”
    花颜是坚定不移的姐控，甚至华裳如果说天是绿色，这傻丫头也会巴巴的相信，然后出来看看绿色的天是什么样子。
    “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自己还在我的倪华空间里？”
    当着本人的面说本人花花，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事实上，两人还真忘了，经华裳这么一提醒，才猛然反应过来，顿时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