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一点之后，后面的事情就像是找到了线头的毛线球一样，立刻就变得顺畅了不少。
    果然，华裳这么一接话灵儿瞬间就尴尬了，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理出了思路来。
    “灵儿妹妹别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华裳十分严肃地看着她，灵儿这张脸本来就很耐看，气质也很好。但脸上的表情一消失，这张脸就立刻变得高贵冷艳，比华裳自己的脸做出来的效果都要好，“我喜欢夜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啊，我讨厌你。”
    “……”灵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句话，呆呆地看着华裳看了好几秒，“这个……”
    倪华裳有病吗？为什么不好好的扮演她？她是这样的吗？她有这么直白吗？她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吗？
    灵儿觉得自己更加生气了。
    但是，她却忘了，她扮演华裳是为了取得别人的信任。华裳又有什么义务去扮演她呢？华裳又不需要让谁相信，也不需要用她的身份得到什么好处。
    “所以，碧华娘娘，你还要请一个讨厌你，觉得你肮脏，下贱，卑鄙，无耻的人坐在你对面吗？”华裳趁着这个机会骂了个爽。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如果能逼着灵儿现出原形，那就是意外的惊喜了。
    “灵儿，你说笑了。”
    此刻，灵儿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僵硬了，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要上去掐死这个小贱人。
    谁给倪华裳的胆子敢当着她的面这么骂她？
    “看来碧华娘娘心胸宽广如大海，但是很抱歉，我这个人比较小肚鸡肠，对着我讨厌的人，只会恶心的想吐，所以，我先走了。当然，碧华娘娘要是心里气不过，想要来找我打一架，我也是十分欢迎的，只是，请光明正大的来，不要搞什么偷偷摸摸的手段。大家都知道我跟你不和，如果碧华娘娘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我出了事，大家可是会第一个想到你的。”
    说完，华裳转身准备离开，还未迈开步子，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来，随着灵儿微微一笑。
    “哦，对了，在场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我没有碰到你屋里的任何东西，更没有碰过你，加上今天是你请我来的，如果我走之后你要是中个毒或者出个什么意外之类的，可千万不要算在我身上。”
    说完，华裳昂头挺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像来的时候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
    于是，灵儿脸上的笑容完全放下来了，一张脸黑的像炭一样，她的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顿时桌子四分五裂，变成一块一块的碎木。
    倪华裳！
    我一定要你死，死的很难看！
    仙娥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暴怒的娘娘，尽管她们觉得灵主的话有些过，但是，不得不承认，灵主说的可能都是事实。
    是啊，自己深爱的男人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只要是个人都会对那个女人厌恶至极，相对比之下，娘娘今天的行为反而更加反常。
    然而，这些想法她们一个字都不敢在娘娘面前说，现在的娘娘脾气变了很多，为了不被责骂，她们只能把自己当成聋子、瞎子、哑巴，专心做事，其他的一律不要管。
    另一边，自从晚上与南堂聊开之后，夜禹就在灵儿身边安插了几个仙娥做眼线。所以，刚刚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有仙娥来向他汇报了。巧的是，南堂也把花颜的反常告诉了夜禹，两人现在心中基本已经确定了华裳与灵儿调换了身份。
    听完仙娥的禀报之后，南堂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就说她消沉不了几天。”
    在他的记忆力，可从来没有见过华裳自怨自艾，消极堕落的模样，不管碰到什么事情，她总能积极地面对，这种心态即便是他都要自叹不如。
    事实上，也确实是，就算华裳钻牛角尖的两天，她的第一反应也是积极地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次，只能算是解放了天性吧。
    听南堂这么一说，夜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像娘子的作风，怪不得之前他突然觉得那个“灵儿”变得非常吸引人，原来，在灵儿的外表之下，住着他家亲爱的小娘子的灵魂。
    “你先下去吧。”
    那个汇报的仙娥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帝君和龙神大人听说娘娘被欺负了还这么高兴，但是，不理解归不理解，她还是乖乖地听从命令下去了。
    笑完，两人脸色慢慢严肃起来。
    昨天花颜因为哭得太伤心，此刻正在南堂衣袖里睡得正香，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南堂还是布置了一个结界。
    “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两人互换身份，你打算怎么办？”南堂问夜禹。
    “我想……”夜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想，将计就计。”
    南堂愣了一下，看着他。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如果确定灵儿手中那个就是乾逆镜的话，我觉得把灵儿留在仙界会比把她放回灵界好的多。”
    南堂皱了皱眉。
    他知道夜禹是仙界的帝君，第一时间考虑仙界的安危并没有错，但就是莫名地想替华裳说两句话。
    “所以，你就准备委屈华裳？”
    谁知道，夜禹摇了摇头。
    “不是委屈，是保护。”
    “什么意思？”
    “如果乾逆镜出事，仙界必然动荡不安，以其让裳儿陪着我冒险，倒不如等到事发的时候，把裳儿以灵主的身份送去灵界。实不相瞒，我在灵界做了一些布置，原本想给灵儿找一点麻烦，为裳儿出气，现在看来，我的计划要改变了。”
    南堂想了想，觉得夜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除了这个办法，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来。
    到时候仙界乱了，把华裳送去灵界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南堂顿了顿，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到时候把这只笨精灵也送过去吧。”
    这只笨精灵实力太差，留下来只会坏事。
    南堂这么想着，刻意忽略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担忧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