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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打扮通常居于中性,不像有条件的人家一样会买温柔可人的淑女装或者机灵可爱的萝莉装,不同风格换着穿。我的衣柜里翻来翻去就那么几件衣服,素色T恤,宽松休闲裤,配简简单单的帆布鞋,照镜子的时候我看着自己爽利的短发,有的时候也会忘了自己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孩。
出门前我挑了一件整洁的灰色短袖,配洗得半旧的黑色牛仔裤。包包是考试第一时奖励的印有学院logo的白色牛津布包,这个包我背出去总是感觉很有面子,仿佛自己是T大的骄傲一般。
郁盛轻车熟路地停在女生宿舍楼底下的空车位等我,我走近时他开双闪,松开车门。我顺畅地坐进副驾驶卡上安全带,问:“还是要去博物馆吗?”
“不,带你去动物园。你听说了吗?野生动物园现在是五A级景区了,凭学生证半价。”
“啊?”我兴奋地翻找包里,“还好带了,是不是有大熊猫可以看?”
“有的。”他骄傲地说。
一路上郁盛车里放着轻快的音乐,我不禁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摆动身体。他跟我介绍说这是一位叫Daniel Powter的加拿大歌手,是他最喜欢的歌手,我尤是第一次听说。当然后来听得次数多了,我也慢慢喜欢上了他——我是说Daniel Powter,那首best of me,还在我的小型婚礼上出现过。
唉,郁盛此人,对我生活各个方面的影响绝不止一点半点。
第16章 我发誓之前骂他从来没有带过……
上海这座城市变化万千,人潮汹涌。它不仅给人以历史性的、人文性的滋养;还用极致的适应性和包容性将自己拓展得国际化。我在上海十多年的读书和工作的时光里,郁盛带我见证了太多太多它飞跃和成长的时刻,我个人的进步也是与被上海快节奏的生活方式紧拉着一同前进的。
那个白天我们逛完动物园心情都很好,只是腿脚疲累,郁盛便说找个地方歇歇,正儿八经吃个晚饭。我以为他会随便带我去个小馆子填饱肚子,然而我坐上他的车发现他正往霓虹闪烁、繁华的中心地带开时,我犹豫起来:“还是回学校吧,我请你吃食堂?”
“你那食堂还没有吃腻吗?”他并不听我的,“我订了双人自助餐,你跟着我就好。”
在那之前我还没吃过自助餐,只在美食节目里见过几次。我怎么能去吃自助餐?万一显得我很土怎么办?高级餐厅的用餐规矩我没有学过,去了只有丢人的份啊。而且,这个东西太贵了,我吃不起,也不想白白让他出钱欠他人情,于是紧急思考怎么才能阻止他。郁盛看穿了我的心思,问:“是不是没吃过?今天就带你试试,凡事都有第一次。”
说是这么说,万事开头难,可我适应性极差,只在有人鞭策的情况下我才会硬着头皮向前冲。郁盛在某些事情上是非常霸道的,他不允许我退缩,到了南京西路的一家招牌闪烁的铁板烧餐厅门外,他妥善停好车:“你等我一会儿,我帮你开车门。”
“诶我不用……”
只见他从前侧转了一圈来到我门边,打开门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登时非常局促,眼看着门口站着两个服务生朝我们打量,我低声警告郁盛:“别演绅士演太过!”
我们两个都是便装来的,比起郁盛英挺的身姿自带正式,我的打扮简直就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游客。还好这家店对服装没什么讲究,服务员礼貌地将我们请进去,郁盛则特意让我走在了前面。
他将预定电话报给前台,很快我们就有了座位。原来我们是跟许多人坐在一起、围着厨房高帽先生的工作台点餐用餐的,我的压力削减不少。吓我一跳,我本以为是要面对面坐着,看着郁盛的脸怎么吃得下饭?
——不是说他长得很丑的意思。他相貌中上,五官立体,虽不说有特/色吧,尚且能算得上干净英毅。我难以无他面对面吃饭的原因另有一个:白天在动物园,他与我同喝了一瓶水,还顺手擦了我额边的汗。
我受不了超越朋友界限的任何暧昧,何况我曾经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过他。所以如果他想两人一桌对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吃情调餐,我势必反抗到底。
我们点了许多海货和牛肉,多数是我没吃过的,厨师在我们面前不远处进行表演,能把我的注意力吸走。郁盛坐在我右边悄悄帮我擦餐具和铺餐巾这些事,我佯装看不见。
由于点了太多太丰富,我难得吃了个满饱,后来甜点都没吃得下。晚上八点半,我们终于准备动身回学校,在发动车子之前,我们在车里静坐了一会儿。郁盛的左手手肘挂在车窗上,思考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
“我没有,你不要诬陷我。”我不假思索,生怕晚了一秒就会坐实他的怀疑。他对我有大恩大德,我万万不能讨厌他。
“是吗?那你喜欢我吗?”
他仿若开玩笑似的。我完全听不出他是什么语境,只是心里猛地一惊,他问这个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什么端倪想要套我的话?
我斜着眼睛看着他,愣了半天想出绝妙的一句:“你是不是想从我这儿验证自己的魅力?你是有想追的女孩儿了吧。”
郁盛不动声色地发动车子,眼角带着笑意:“算是吧。”
啊…原来真被我一语成谶了。我点点头,不知为何有些失落。但是面上仍要保持平静:“那正好啊,今天权当陪你练习约会。蹭了一顿大餐不说,还有工资拿,真是太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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