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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啊。毛主席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他挑挑眉,“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能耍流/氓?”
“是是是,你最正直!”
他先把自己的行李扔回家去,然后把我送到我那里。段林安没有回老家,一个人在上海守着小黑,我怪内疚的。正好易升也在,我说请她吃饭,她毫不客气地点名要去吃全聚德烤鸭,没辙,说请就得请。
吃饭时她问起我们进展:“你家既然有心思结婚,租俩房子多浪费啊?住一起去呗,省下来的钱做什么不好?”
易升看了我一眼,好像在问段林安怎么也问这个。他说:“我不喜欢婚前同居。不太负责任。”
“嘿呦,还要负责任啊,人都被你带回老家去了,这不板上钉钉的事儿么!”
“那不一样,小艾去我家是做客的。”
“不是去过日子的啊?”段林安笑得鸡/贼,可被她抓住了机会狠狠调侃我。
“你打住吧!不要欺负老实人!”我制止她道。
同居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段林安偶尔问起我们的进度和打算:“你真的想和他结婚?你不是不想结婚而且讨厌小孩的吗?”
我仔细思考后回答她:“看遇到什么人吧,对易升,我觉得值得的。”
“最好如此,你要是能幸福就好了。”
“我现在已经超级幸福啦。”
同年5月,我因为学校和社科院合作的课题研究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课题结束放了假,原本高度紧绷身体状态一下崩塌,感冒发烧连着来,六月中还没有见好。段林安说我免疫力低下,应该多锻炼,可我躺在床上哪儿能锻炼,只得按时吃药多喝热水。
有一天晚上易升过来看我情况,我没什么食欲,他亲自熬的粥也吃不下。莫名其妙想吃酸辣臭豆腐那种有滋有味的东西,易升不准我吃,我便悄悄让段林安去帮我买。她这个大嘴巴子,站在我床头大声道:“突然想吃臭豆腐?小艾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一听,脸色发青,恨不得爬起来按住她的嘴:“你可别胡说,我们什么都没干,怎么会怀孕!”
“哈?”她回过头看了眼站在门边的易升,“当我没说,我出去了!”
“你这个朋友想象力挺丰富的。”易升短着粥坐在我床边。
“有的时候她行为比较夸张,你习惯就好。”
“嗯。”
他默默把粥吹得半温半凉,喂到我嘴边,我勉强吃了一口,便扭头不吃。
“你可真犟。”他笑我。
“是的,今天只想吃臭豆腐。”
“拿你没办法。”他放下碗,看着我问:“要不我们去领个证结婚吧?一起住方便照顾你。”
我愣住了,他在我生病的时候,向我求婚?
“额,你不是说先订婚?”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等不及了,还是直接结婚吧。”
没多久我感动的眼泪就滚了下来,我用力地抱住他:“嗯,都听你的。”
7月初我能活蹦乱跳,也不怕见风受寒了,他挑了个周末带我回了S市。他告诉父母我们准备结婚的事,大获支持,并且准备周一就去领证。易妈妈很高兴,到了晚间,说:“那我就不给你收拾客房了,你直接住阿升的屋吧?”
我见易升没有拒绝,便也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预感到会发生些什么,我的心理和生理也都做好了准备,但当易升即将开始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你……有过经验吗?”
我听不出他话里蕴含了什么情绪,我没有回答,他却一直在等我的答案。
“有过。”我说,“就一次。”
在那件事情上我不想瞒他——原本我可以跟他说没有过的。只要我坚持,再找个适当的理由,我就可以没有过。
但是我却说了实话。
一方面,我好奇他的反应;另一方面,我害怕撒谎,有第一个谎就会有第二个谎,有谎言就会有亏欠,我受不了心理上的煎熬。
“哦。”仅此一声,他将计生用品又放回抽屉里,“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
“你,介意这个吗?”我看他背过身,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也像我一样直爽,没有为自己多解释:“是的,我介意。”
他不喜欢非处女,这是我最最失算的事。我太想当然地把他的传统劣根性剔除,把他当成了一个新世纪开放的男青年,自以为他会平等地看待任何形态的我。第二天我们当然没有去领证,易升早已找好了借口说有急事要赶回上海,我附和他说:“嗯,我也有急事。”我们就这么踏上了返程,一路无言。
我看得出他的惆怅和心灰意冷。想必他对我一定是有想法的,可能顾及我的自尊心吧,不多说也不多问。或者我应该给他一段时间再考虑一下,如果他真的无法接受,那么分手,我也无话可说。
到底这件事还是没能摆到明面上讲,我跟易升的感情就这么走向了灭亡。段林安问起原因,我实话实说,引得她义愤填膺:“他是不是有病?现在是21世纪,不是大/清/朝!哪儿还有人在意这些的?”
“我其实挺能理解这种心理的。”我说。
“你理解个屁?你理解什么不好你去理解一个有处/女情结的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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