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698页

      “诺曼,你这样做有家族的原因,而我这样做同样情非得已。我能跟你说的就这么多了。你要好好的……好好活下去……”
    诺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囚室的,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游荡着,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甚至感觉不到温度,看不到世界的颜色,仿佛所有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他只是行走在虚空中。
    当他一脚踏入松谷河时,冰凉的河水浸透衣服他才突然回了几分神,然而看到面前的河水,他没有觉得惊讶,反而会心一笑,毅然决然地走向河水深处。
    “你要做什么?”一只小手突然一把扯住他的衣服。
    诺曼转头,看到楚涵的脸。
    他还记得她小的时候,会扯着他的衣角,明明走路还不稳当却非要自己下地走,跟着他在玫瑰庄园打理当季的玫瑰花,挑选出最美丽的一朵,带回睡懒觉的容蓝身边。
    当时的诺曼一直有个信念,让妻子在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她最喜欢的东西,花、他、还有他们的可爱又调皮的女儿。
    诺曼每次都会将最好的那朵交给那个小小的小家伙,再抱着她守在容蓝枕边,等着她醒来。
    容蓝死后,他也那样守在她枕边,一直等着她醒过来,那时容家已经乱了。一些掌握了权势的有野心的老家伙们本来就想瓜分容家,其他家族也想从中分一瓢羹,有个不长眼的甚至看上了他的玫瑰庄园,堂而皇之地要闯进容蓝的安息地,他没说一句话,却将枪口对准了那个无耻之徒。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也看不透自己的想法,只是坐在容蓝身边不想动弹。但最终他也没能守住她,在平息最初一拨争端后,容静和容立决定联手,也联手来抢走了容蓝,要将她活化,入土为安。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他本来就不爱容蓝,容蓝还因为他而死,他有什么资格去拒绝挽留。
    他站在玫瑰长廊里,眼睁睁看着容蓝被带走,看着她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那一天,世界也失去了原本的色彩,灰扑扑的,毫无生机。
    “你想死吗?”
    那个孩子长大了,他已经快认不出她的模样了。然而当他第一眼见她,他就知道,这是容蓝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似乎没有继承容蓝的美貌,但他就是知道。
    当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逃离了这个深渊还要回来趟这趟浑水,加国从来不是个美好的地方,这是噩梦之地,她就不应该回来。
    不回来也不会被刺杀,也不会被伤成那样。
    诺曼握住楚涵的手,这双小手还有余热,明明同样为银石所伤,她却被她的男人护得好好的,而他的容蓝却最终冻成冰雕失去性命。
    “你的手很暖。”
    楚涵:……
    “这样我就放心了。”
    特么的什么意思?这个渣父这是绝对要自杀啊!
    “你不许死!你以为这样死了我妈就会原谅你?做梦!你一个连自己错误都不能承担的懦夫,连自己爱情也不敢承认的懦夫,凭什么让她爱上你?你别去打扰她的在天之灵!”
    不远处偷偷看着这边的顾家兄弟也有点接不上这脑回路。
    顾凛问自己的弟弟:“我这弟媳劝人的脑回来都这么清奇吗?”
    顾朔微微愣了一下,启口:“她的出发点是好的。”
    那头站在松谷河里的诺曼看着小家伙坚定的眼神,因为她俯身拉人的姿势,衣角落在水里浸湿了。
    浸湿了便会冷,诺曼将她的衣角拧干,放到岸边,这才问:“那我该怎么办?”
    “赎罪!我要你用余生来赎罪!”楚涵坚定地说。
    灰蒙的世界突然裂开一道口,阳光投射进来,照亮了整个世界,小家伙的嘴唇像早晨绽放的红玫瑰,娇艳欲滴,白瓷般的肌肤光彩照人,漆黑的头发都闪烁着暗辉,温热的小手因为太过用青筋暴露出来。
    诺曼再次看清了这个世界的颜色,“好,我赎罪!用我的余生!”
    顾朔与顾凛两兄弟上前,顾朔抱起自己的小女人,顾凛拉诺曼上岸。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容静转身离开,窈窕的身材只有单薄的旗袍包裹,显得特别清冷。容立难得没跟她置气,拿着为楚涵准备的披风给她披上。
    “我不冷!”容静有些恼了。
    容立却笑了:“回去好好吃一顿,我们是该收拾一下那些残余了!”
    容静长吸一口气,拉了拉披风,重新变成那个俯瞰天下的女王:“好!”
    容家那些老家伙不能再留下来祸害下一代了,就算这回要容家伤筋动骨,他们也要忍痛铲除这些毒瘤!
    容静与容立回到容家坎贝尔城堡时已经差不多午时,不出所料,那些个老家伙果然来了。
    从外面看,容家是分成容立与容静为首两派的,而两人共同入主坎贝尔城堡稳定容家根脉,这是一种委曲求全顾全大局的合作关系,所有人都觉得容家迟早得再进行一次变革,要么容立吞了容静要么容静吞了容立。
    至少这种局势在楚涵到来前,连容家自己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事实上却未必。
    容静与容立只是被两派推出来的领头羊,只因为他们与前两任家主的关系,并且是最符合容家世袭的血缘传承规则。
    虽然这种规则是那些老家伙一直想打破的,但想打破这个规则自己上位的人太多,于是他们勉为其难遵循了这种规则,静观其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