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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抬头问:“怎么?喜极而泣啊?”
“哪是啊,小姑娘一开始挺兴奋的,但是兴奋劲儿过去以后,意识到自己可能会离开这里,就蔫下去了。”那老师喝一口水,继续说:“你想想,咱们唱戏的功夫哪怕一天都不能落下,她这一去,落下的岂止是一天,以后还回得来么?”
“确实,”秦韵听完也挺感叹,“她要是在那边混出了名堂倒还好些。”
接了大导演的戏,顶着个“x女郎”的标签出道,确实风光无限。
但人家导演引你出道,可不负责捧红你,后期发展能不能借着这股东风一路乘风破浪高歌猛进,还是得看个人的能力和际遇。
苏琅轻的注意力纪录片里抽出来,说:“落下了就再捡起来,不过是比平时多努力,多刻苦,多花些时间,只要有这个心,总能做好事情的。”
秦韵听了笑笑地搂住她的肩膀,“哎呀,我们苏老师真是个正能量小可爱,是咱们院里的正能量大使。”
说完她脚一蹬,坐着滑轮椅蹬回自己的位置,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又蹬回来,翻开备忘录打字——苏老师是个正能量小可爱。
苏琅轻看一眼,“这是干什么?”
秦韵说:“时刻纪录你的优点,等联谊那天,咱们先把性格优势一样一样甩出来,直攻对方心防,这一薅就是一大片唐僧肉啊唐僧肉!”
苏琅轻说:“……让你费心了。”
晚些时候,苏琅轻准备回去时,手机里收到程既简的短信。
程既简给她发了个定位,外加一条信息。
——一会儿到这个地方等我。
苏琅轻本来正打算和秦韵一起去吃个晚饭,一看短信内容,心想程既简大概找她有事,于是她寻了个借口,先离开。
程既简发的定位,就在距离昆剧院百米远的位置,苏琅轻拿着手机往前走,走到定位处,发现是一处泊车位,眼前就停着程既简的车。
她走到挡风玻璃前一看,车上没人,她的那把伞就躺在副驾座上。
苏琅轻提了一下垮在肩上包带,四下里望一望,雨停了,但是地面还是湿的,空气清凉湿润,她站着等了片刻,想一想又给程既简回了条短息。
——我到了。
很快他回复,让她等等。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他从昆剧院门口的方向过来,仍是衬衫西裤,手里拿着车钥匙,迈着阔步,不紧不慢地往这里走。
看起来闲散又惬意。
等人走近了以后,苏琅轻发现他前额的碎发沾了水汽,根根分明点在眉峰,她问:“你头发怎么湿了?”
程既简不那么在意地拨了拨碎发,没接茬,说:“上车。”
苏琅轻依言上了副驾座,这才问:“你找我有事啊?”
程既简系上安全带,车没开,回答道:“昨晚跟你提的那事,他们行程安排得急,一会儿带你去试衣服,你方便么?不方便的话,我让他们改时间也行。”
苏琅轻说:“我有时间。”
程既简先带她去吃了晚餐,再绕去婚纱旗舰店试伴娘服。
人家新郎新娘却没到,说是堵在路上了。
两人一进去,人家店员还以为是来挑婚纱的新人,而且瞧这两位的衣着有点讲究,心里面估计了一下对方的消费能力,迅速对他们进行了消费档次的定位。
店员赶紧上前又是招呼又是询问称呼,“两位来得真巧,我们公司上个月发布了一款新设计,优雅,大方,最重要的是轻盈似仙女,跟苏小姐的气质很相称,两位要不要看看?请跟我这边来,我给两位展示一下。”
苏琅轻被这一通热情炮弹轰得晕头转向,忙说:“不用麻烦了,我不是来试婚纱的。”
程既简凑近她一步,神态自若地怂恿她,“来都来了,试一试也无妨。”
苏琅轻哑了一下,说:“我试这个干什么?”
程既简说:“早晚有一天要上身的,今天顺便。”
顺什么便,她是觉得不好意思,在一个没什么关系的男人面前试婚纱,多奇怪啊,于是回了他一声:“不。”
然后对着店员笑着解释:“我是伴娘。”
店员发现自己误会了,面不改色地改口:“诶?巧了嘛这不是,我们伴娘的礼裙上个月也发布了新款的设计,苏小姐程先生要不看看?”
苏琅轻呐呐无言。
程既简做主,“拿给她看看。”
店员麻溜地,“好的,您先坐会儿。”
苏琅轻回过头说:“他们还没来,我们要不再等等?”
程既简这人自我且随意惯了,“你挑自己的衣服,等他们干什么?”
苏琅轻挠一挠眉梢,“是不是也要征询一下新娘子的意见?”
“你穿还是她穿?”
“……我。”
这不就结了?
店员很快抱着一条淡紫色的晚礼裙过来,笑盈盈地冲她示意:“苏小姐,麻烦到这边来一下,我给您上身试试。”
苏琅轻不是看么,怎么又上身试了?
绕过一道墙,里面类似于接待室,靠墙摆着几张皮质沙发和玻璃茶几,对面就是一溜的试衣间,空间足够大。
苏琅轻跟着店员进了试衣间,任由人家摆弄,最后要脱文胸的时候,她颇不自在,背过身说:“我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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