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姚聆差点让一粒蛋炒饭呛到气管里!
什么!
我说,他知道了。
他怎么知道的?
嘉慈咬咬唇,语气是明显的低落:我、我之前故意漏了一点,他以为我不知道。晚上的时候,我拍完那几套准备出来换装卸妆,他发来视频,我故意让镜头对着镜子既避免了直视,又能窥到大部分的角度,总而言之,嘉慈用这种别扭曲折的方式达成了目的。
姚聆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深吸一口气。
嘉宝,这个问题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或许你们俩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去接受。我一直觉得,这并不是不能包容的问题。
可是,他当时、嘉慈的喉咙又莫名开始哽咽,但这次忍住了,平复了呼吸,才继续道:他当时,看着有些生气。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是我自己矫情敏感吧,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他,说不定现在没这么多事
姚聆放下筷子,想了想道,那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嘉慈麻木的梳着假发套,我不知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各自冷静一个晚上,我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坦白这件事情,他也应该想想,是否能够接受我这样的情况。毕竟还有更大的那一部分,解雩君还没来得及知道。
梳好之后,小心把发套放回去,嘉慈又坐回原处。
光是我自己觉得没问题有什么用呢?
喃喃说完,嘉慈决定和姚聆说拜拜了,你快去休息吧。
姚聆没法劝,也劝不聊什么。感情到底是人家小两口的事儿。
不过以她看来,事情本质没有多么严重,解雩君能喜欢上嘉慈,换成女装的嘉慈,那也还是嘉慈啊,说不定也一见倾心了呢?
凡事都说不准嘛!
又剩下一个人,嘉慈换了室内布景和道具,准备腾出地方拍为剩下数不多的几套格裙。某种程度上说,这其实比拍别的更难,因为汉服和lo群的长度和版型摆在那儿,靠着服装和装饰,至少可以遮住绝大多数偏男性的特征,但格裙轻盈元气、相对而言也更加贴身,无论是造型还是妆发,都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
由于只有一个人,嘉慈就像从前那样固定三个机位,用录制代替拍照的方式完成素材积累,事后再截取符合要求的部分做后期处理。
可哪怕是这样,工作量依然不小。
晚上11点,他修完了配合服装的三顶假发。
等到妆造彻底就位、开始拍摄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12点边缘,整个工作室安静到只听到机器捕捉人像发出的细微的声音,嘉慈抛下杂念进入工作状态,效率是一如既往的高没错,然而拍摄十分钟,准备一小时足够磨人
另一边,解雩君已经在从上海飞往北京的飞机上。
从基地一路开车飞到机场,极限选了最快出发的一趟航班,他就这么一个人什么都不带的登机了。
说真的,解雩君从没有过大半夜坐红眼航班的体验。
过去的赛期里,哪怕是再紧密的赛程得赶着去其他地方打比赛,FZ俱乐部也是想办法挑了适合的时间出行。而现在,除了升舱勉强增强了一点体验,他从未想过大半夜困在这个商务舱里是多么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可就是这样的航班,嘉慈来来回回坐过好几次。
每一次,他都是忙完了自己的事情、没有任何停歇,就急冲冲的上了飞往上海的航班,只是为了能够和自己多呆一晚上的时间
解雩君按住额角,心里一阵阵的钝痛。
他知道自己当时不该那么说,就算暂时忍一忍,等到两人见面的时候再好好谈一谈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好了,把人惹哭了。光是想到嘉慈眼泪夺眶而出的场面,解雩君一颗心都要跟着碎掉了!
想再多有什么用?都不如当面说清楚!
而解雩君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他的乖宝身边。
他甚至不用多想,也知道嘉慈必不可能回家休息。
这个小骗子已经有过数次前科,每次和他说了晚安,实际上自己依然在偷偷摸摸的做事情。前阵子忙装修、现在又忙着拍女、女装
想想都叫人又气又心疼!
经历了两个小时的飞行,解雩君直接打车往嘉慈之前给过的定位走,那个地方距离乖宝的公寓有些距离,几乎是在美院东门的另一个对角线,出了机场从环线跨过来倒也不慢,反正大半夜的不堵车,再加上解雩君肉眼可见的着急,司机心领神会的脚踩油门加速,出租车停下来的时候,时间刚刚过两点。
谢谢您惠顾嘞!
解雩君扫了车费,朝他摆摆手,飞快的奔出去。
大冬天半夜两点钟还在营业的,只可能是全天候的便利店。一楼大厅的自动感应门打开,解雩君大步走向电梯口,按下楼层按键,他的心脏随着电梯升高越跳越快。
轿厢停下来的那一刻,电梯门自动打开。
解雩君狠狠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帽檐,朝着这一层楼里唯一亮着光的地方走去。
感应玻璃门是从内部锁住的,门口的装潢亦如嘉慈给他发过的小视频里那样,透着一股清新却不羁的风格。虽然还没彻底装修好,但透过大门朝里看,内部整体却已经有了不错的样子。最外面的大厅没开灯,侧过身勉强能看到走廊另一侧的光亮,很显然,这个点上,嘉慈仍然在里面忙活着
解雩君他摸出手机,拨通了嘉慈的电话。
大概等了十来秒,无人接听。
他按下一旁的门铃按钮,清脆的门铃短促的响起、三声过后又重归安静。如此反复了两次,解雩君才听到从右侧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JK的女孩子慢慢走近来。
隔着门看,身姿端得是纤弱摇曳,墨蓝带着白色条纹的裙摆停在膝盖上面,恰好与白丝隔开一段微妙的绝对领域。她试探着看向门口,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惊住,放在大门开关上的手要按不按。
解雩君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顿时被抽空!
这一秒,他脑子里狠狠懵了一下,回过神来才曲起手指敲了敲玻璃门:还不给我开门?
嘉慈反射性想后退跑走,反正门是从里面锁的。
解雩君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气又急,真不给开门?
嘉慈抿着唇看他,你答应我,不许发脾气。
隔着玻璃门,解雩君无奈到将脑袋抵在门上,祖宗,我飞过来给你请罪,求求你开门好不好?我哪敢冲你发脾气
嘉慈按下按钮,玻璃门自动打开。
解雩君两步跨进来,站定。而嘉慈只看了他一眼便垂着脑袋,密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像振翅欲飞的蝶。一头黑压压的长发披散着,只有两缕垂在脸颊两侧,显得原本就小的脸蛋更加精致清纯。薄薄的肩膀、纤长的脖颈,白得几乎细腻到透明的肌肤在灯光下透着浅浅的粉,将他衬得越发清纯娇媚。
解雩君看呆了,呆到眼睛都直了!
他并不是想要将嘉慈和不相干的人去做对比,但昨天来gank基地的那女的穿着类似的JK裙子,就远远不如嘉慈这一身
他的纯,是显而易见无须衬托的白和透,是鲜嫩到仿佛沾着晨露的娇与柔,纯中有欲、羞中带媚,杂糅起来是一种兼具青涩与侵略的美!
解雩君停在原地,当了半分钟呆头鹅。
嘉慈抿着唇,低且快的道,你也看见了,看完了就走吧。
刚想转身,解雩君已经拉着人急哄哄得拱在墙侧,几乎是两人相接触的下一秒,解雩君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极速升温:他一只手就拢住了嘉慈的腰肢,这段日子没见,对方忙得瘦了,细韧又纤细的一把,几乎成了薄薄的一片
这里、有监控!
嘉慈费力捂住他的嘴:你咬痛我了!
解雩君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盯着他很快红肿充血的唇瓣,那你带我去里面。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怎么样不是嘉慈的,无论是哪一个嘉慈,自己都喜欢到恨不得亲晕他!打扮成什么样、做着什么样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只要对方喜欢
嘉慈几乎被解雩君整个人裹在怀里,他把人带到里间,这里有个挺舒服的沙发床,他忙起来懒得回公寓的时候,基本就在这里解决休息问题。
可对解雩君而言,这张沙发床未免小了些。
他脱掉外套,只露出里面的一件黑色单衣,室内有供暖,嘉慈穿着格裙都不冷,何况是解雩君这种体质,他轻而易举的将嘉慈拢进怀里,顺着裙摆,摸到嘉慈的白丝,福至心灵的想通了一个节点
姚聆注册的那个商标
他滚烫的唇贴在嘉慈颈侧,后者仰着头,长发垂到背后,纤长漂亮的脖颈整段的露在解雩君面前,脆弱的同时又漂亮到极点。
我的乖宝,也是嘉宝,对不对?
纠结的瞬间,是一句话的功夫。
解开矛盾,同样也是短短的一句话。
嘉慈细细的喘气,他像个小孩子似得靠在解雩君怀里,裙摆下再也没有别的御寒物,却一点儿也不冷,暖烘烘的。
等到急不可耐的嵌入了别的东西,就成了高温下慢慢融化开来的一块雪白软泥,含羞露怯一般透出亮而晶莹的水光。过了小会儿,软泥渐渐有了温度,小小的、软软的,偏偏又极具塑性,将小马思卡饱饱的全部包住,又迟钝的一点点收紧。
小马思卡轻车熟路,捣舂挤轧,最后心满意足占领高地。
裙子会脏的。
解雩君轻轻的吻他泛着红晕的腮,哥哥帮你。
又用气声补充道:乖宝放心,堵住了的。
女装的乖宝,并不是格式化的偏女相,甚至完全区别本体清纯又透明的气质,女装的时候更像是细细修剪了刺儿的玫瑰,蕴出醉人又靡烂的花香,以至于解雩君将他的心肝揽进怀里时,心里有股奇特的冲动:他想要捣烂嚼碎了花瓣,好叫嘉慈痛快的绽放,又利落决绝的枯萎!
嘉慈靠着他,慢慢的喘息,平复呼吸。
你就这么过来了?
他的声音还有些哑,绞着丝丝媚意。
解雩君不住的亲他,我不过来,这事不能行。没有绝对的异地恋,只有不愿意奔赴的敷衍,不生哥哥的气了,都怪我看到你穿裙子,脑子都坏掉了!乖宝穿裙子有什么问题呢,都是哥哥的错,我的乖宝,怎么样都可以
第50章
解雩君的立场从来没有这么摇摆过。
至少来之前, 他的确是想过找乖宝要一个说法,如果可以的话,甚至想要趁机找对方谈谈条件:
比如过完年回来能不能别那么快回北京。
又比如, 他希望乖宝不要那么累那么拼。
就像妈妈说的, 家里的事情有哥哥顶着, 乖宝在他这个年纪里只要好好读书,其他的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根本不需要有那么大的压力,更不用逞强
脑子里闪过着这些想法的时候, 解雩君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心里, 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因为嘉慈隐瞒的事怪他,或许有那么一秒钟是难过生气的,可一想到乖宝的确有自己的苦衷,再多的不愉快都化作对他满满的心疼!
那样的原生家庭,长到这么大, 本该设有心防。
没有这一层防线,嘉慈从小到大可能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总而言之,这个男人已经不管不顾的, 直接把事儿全部都揽到他一个人的身上了。
嘉慈隐瞒女装这事的本质并不是多大的错, 那是他从前的一种生存方式,不得已而为之, 遗留影响放到现在,压根儿就没有对两人的感情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何必那么纠结, 如果能让乖宝开心一点, 就算承认事情是自己做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想着, 解雩君不由拥紧了他怀里的人。
虽然两人这一次的冷战再次不了了之,但他依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而嘉慈大概是真的熬了很久,做完之后就乖乖靠在自己怀里,明明已经昏昏欲睡、就是不愿意闭眼睛,在余韵里慢慢的平复呼吸
他的睫毛是夹过的,沾了泪珠湿了又干,长长密密的垂着,依然有明显的卷翘弧度,眼尾晕开一抹红,像是醉了一般。至于嘉慈嘴唇上的口红,早就叫解雩君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亲没了,留下来的是唇瓣本身的颜色,艳丽饱满又带着水光。
乖宝,还是睡吧?
嘉慈摇头,抱紧解雩君的腰,不
他声音低低的,嘟囔着的时候更是软的不可思议,像是在撒娇,我不要睡着,你待会就要走了。
解雩君心里又开心又难过,抱紧了他,将嘉慈穿着白丝还没脱掉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腿上,随手扯过丢在一旁的大衣外套盖住。
没关系啊,再过个几天就和哥哥一起回家过年了。你不是想吃海鲜吗,爸爸都已经提前定了尖货,就等着我们回家呢!
嘉慈在他怀里蹭蹭,刘海被解雩君拨到一旁,露出一张纯欲交织、昳丽又柔美的小脸,他脸上的妆感轻薄又自然,哪怕是运动过后也只是微微晕了下眼睑的妆,穿上女装的男孩子,顺理成章的变得更加娇气任性,他勾下解雩君的脖子,贴在对方唇角轻轻的呜咽:
哥哥,你弄得我今天都没法拍了
解雩君毫无底线的接受了眼前的嘉慈。
乖宝,好乖宝,哥哥太喜欢你了。
他不住的去吻那段雪白的颈项,既然已经没法儿拍了,那索性就不要亏待了彼此了,女装就女装吧,穿什么裙子都可以,我的乖宝怎么样都好看。
解雩君已经从嘉慈断断续续的坦白里理清了来龙去脉,这会儿对方只是不得已代班一次,而工作室早就有了正儿八经的专用模特,如果不是怕新年那一期产出赶不上趟,嘉慈也不至于在退到幕后大半年了再出来重操旧业
这么一想,某个人心里竟然有种难以启齿的遗憾。
女装的嘉慈,是他来不及伸手去抓住、就已经完全错过的美好,要不是这一次意外,自己是不是压根没有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