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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看余者几人的反应,她得知道这东西能说到什么地步。
果然那几个面上都略有意外,倒是司徒姑娘答了她的话:“想是你们那边路途太远,只怕有些单方制料常有缺这缺那的,才要去冒那个险,炼制生药。这里几大家的坊市都聚齐了,寻常的制料没有缺的时候,只管买就是了。我们这回特殊,用的是老古方的东西,才不得不如此的。”
齐恬见她就是不说正题,心里正要着急,就听得一旁的洛丰问她道:“你们那里自己炼制生药?你们那里的生药难道都没有毒的?”
幸好齐恬当日把客栈东家给的那堆东西都背熟了,忙答她道:“也只有专门几处能炼,每处也都有各自能炼的东西,家家不同。”
洛丰一点头:“哦,那不是一样么!我们这里生药也只有那几大家能炼,所以单方制剂的买卖都在他们手里不是?!”
齐恬就坡下驴:“我们那里许多要炼制的生药都是直接从野地里采来的,我看你们这城里这么点地方住了这许多人,这要炼制生药的话,可哪里找材料去!”
狸玢皱眉道:“好好的炼什么生药,哪里需要找材料了!”
齐恬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无奈,只恨这个见了鬼的地方,怎么这么简单的话偏不好简单的问。
幸好司徒姑娘答她,道:“你们那里估计也是事急从权,在我们这里,私炼生药是犯法的。我们家是因为祖上出过丹药上师,有一块炼制生药的牌子,才能稍稍炼些。你说什么野地里长的生料,那就更不能了!野地里你知道什么同什么长在一处,又盘过什么虫子落过什么鸟儿?
“小青蘼多少丹丸里都要加的一料,单长着没事,若是同白毛缠子长一起那就毒的厉害了,还偏能引红浆子虫儿,这虫儿趴籽实上风一吹就化了,那小青蘼再拿来炼药就不是耐饥的了,那是索命的!”
齐恬连脑袋带眼睛都盘起了蚊香。
苍天啊,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来了这么个地方!
“那肉血制料也不能是野地里来的了?”
司徒姑娘冷哼一声:“那就得看能耐了。”
边上辛列嫂就笑了:“那是,这血肉之物更毒性,连那几大家的大行里还出事儿呢!这都得看悟性看本事!”又朝司徒姑娘一努嘴,“真大材的啊,在这儿哩!”
司徒姑娘笑笑:“可不敢当,您这就太过誉了。”
辛列嫂忙道:“这可不是我的话!你从小到大,多少神算看了,哪个不说你神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七星连珠开天门,你这准定就是个神仙命儿!”
司徒姑娘似被说到了心事,幽幽道:“七星连珠……”
辛列嫂忙哈哈两声,转头道:“你说说他们那么些大家子,能人都挤作堆儿了,家里还供着半仙……怎么就算不出来什么时候开天门呢?!也是见了鬼的事儿!”
洛丰笑道:“想是方才试的丹丸力道太大,嫂子都迷糊了,连仙子都敢编排了……”
辛列嫂赶紧捂她嘴:“造孽造孽,这事儿都坏在你这样的嘴上了!我多早晚说仙子不是了!罪过罪过……”
众人都笑起来。
齐恬笑得尤其痛快,——得来全不费工夫,一尊真神就在眼前,往后只管可这劲儿拜吧!
她现在看着这位司徒家的姑娘,就像看着自助餐似的那么得劲儿,心里高兴着,面上更笑得快要流口水。
旁人不知她的“龌龊”心思,又回头尝丹丸去了。
大概三两句说到了价钱,就听洛丰懊恼的声儿:“哎哟,早知道我就不买那些了!”
辛列嫂的声儿:“你当这里要多少有多少呢?总共就这么些试制的,我们是赶上了。只是这回她们几个没来,我们也不能一点不分给她们,这么算算,大概一人能得个十二三个月的最多了。”
洛丰又问:“那有没有别的了?”
辛列嫂道:“你这话问的!别的都是正售的,都在板上落了数的,要交的税钱使费都是定了的,难道叫人家赔钱卖你?!”
洛丰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狸玢却忽然问道:“你们家在外头有没有铺子?”
司徒姑娘一愣,迟疑道:“有倒是有……不过如今那里没什么丹丸卖,外头,你们知道的,不好卖。”
齐恬赶紧在自己脑子里找,知道这灵药坊里的买卖是有几大世家作保的,打这里买的丹丸,要是吃出事儿来,这几家管到底,能治的治,不能治的赔。多少年来没出过什么大事儿,顶多有个药性不合的,那几家里来人给看看就没事了。
不过世上没有白得的好处,这地方虽是一心向道的样儿,该赚的钱倒也不含糊。在灵药坊卖的丹药,都得交些税费,数额也不少。因此若是在坊外卖的那些,少了这一宗费用,有便宜许多的。可那有风险,还是关乎性命修行的风险,是以若不是真信实了的,多半不会在外头买。
洛丰这一问,眼见着是真信任司徒家的丹丸,不过这司徒家的姑娘看着倒十分意外。
还是辛列嫂上来打圆场:“后话后说,我们先把眼前的事儿了了再说。”
坐地分赃,齐恬见她们都挺想要的,便说不用给自己留了,还特地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吃这个就成。”
司徒姑娘看了还当她手里困难,便道:“这次新制的都是些两天半三天的,我们这里还有些一天半天的,虽不算顶好,起码一样,杂儿少。你要不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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