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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佳摇头:“你放心吧, 你现在跑出去,跟院子里挨屋说去,就说齐恬分了你一瓶小生灵丹, 你看哪个会信你……只当你终于想不开疯掉了……”
洛丰看看齐恬:“那你就更危险了。”
齐恬点点头:“我想过了, 除非拿出去一人十粒分完了它,要不然好不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
那俩也帮不上忙, 只好道:“你有什么要买的要卖的,我们替你去。”
齐恬先谢我她们俩,说到时候再托付。
等人一走,她把门禁一上,布好老爷子给的阵盘,贴上烟行符,这才出去逛去。
“那缩头乌龟连门都不敢出了!”
“可不是么,就算没碰上图财害命的,一个不好自己跌一跤,滚出两颗来也亏得慌不是。”
一路上听到两句闲话,齐恬心里越发懊恼百里了,——你斗你的,牵连我可干嘛!
她不知道,这时候百里正恨得要死。
要说才能,他升三级比韦蔷用的日子少,可见他的根基本该是更好的。可桐江全权管着炼丹房,还就信韦蔷那个阴险小人。据说俩人从前就是相熟的,韦蔷刚入门就跟了桐江这个前辈,一路上没皮没脸地溜须拍马,抱紧了大腿一路扶摇直上,到了如今的田地。
大约是沾光沾出瘾来了,打那之后,是同辈的风头她要抢,后辈的功劳她也不落下,连带着不归她管的地儿,她也要试着伸伸胳膊。加上她如今在炼丹房的声势,自有愿意投靠她的,比如合炼的那三个。
本想着把事情抖出来让大家看看她的真面目,没想到她居然把好都卖到寒剑前辈跟前了,这等人品居然升了掌事!大家都是三级的,可往后自己就得活活低人家一头,你说可气不可气?
自然了,要是自己升到四级,她那些心机也用不到自己身上了。
可哪儿那么容易升四级呢?刚尽了寿元的那一批里,就有好几个三级的。绝大多数的人都在一级二级上待了一辈子,只能盼着来世投胎时能得个好些的灵根吧。
为什么呢?丹药不容易得啊。尤其三级开始,不是光吃生灵丹就够的,还得要清灵丹、宁神丹、天佑单……最后还得来一颗破脉丹。那破脉丹都是上头发下来,有数的,一回城际大比之后按结果给发。那大比是一世一回,念来城还不一定能赢,要等到这颗丹,非得有大功不可。
只听说有掌事的或者房主、坊主们立大功受赏的,何曾听说过底下的小兵得到破脉丹的?
那不指着坊里,外头找去行不行?听说还真有,九千灵石一粒……这不是跟没有一样么?!
再说了,“灵石能买得到就不算难事”,那你也得有能赚到这大把灵石的机会啊!是管着几十个鼎的容易得财,还是管着整个炼丹房的容易?要不怎么说钱财本势力呢,你越是什么都没有它也就越不往你这里来,你越什么都有它也越爱找你!所以,都便宜那小人了不是!
可心里再怎么不服又有什么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百里挺后悔之前自己把韦蔷蹭功领赏的事儿宣扬出去,结果未能伤敌,却断了自己后路了。现在不是他想不想低头的问题,而是他就算低头了人家也未必就放过他了。
正是前无去路,后无退途,进退维谷时候,忽然有人传信于他。
百里得了传讯,在屋里静坐了许久,最后一捏拳头,拿出一个灵符,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又说齐恬,听人背后说她,虽明知人家是心里不平衡来的,那她也恨那个无故给自己招事儿的人。如今老爷子临走时候交代的事儿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件,却是要看外头动静再定的。
直到现在,她也不是很清楚老爷子此番举动的最终目的,只大概看出来或者是个离间计。反正就是要挑事儿,叫人家互争互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也不知道我帮他,到底是对是不对……”有时候她也这么犯嘀咕。
心里不稳当了,就去几处动过手的地方转转,以期多猜中一分接下来的发展。
在城里转了几圈没见着什么特别的,她便又往蛮草界去了。还是用着灵符的时候舒坦,老爷子说了,这里还没有能破他那符的妖兽。
也是寸,她刚进蛮草界没多久,就看见了从前那位给她洒了青烟粉的十字街猎户。
那位当日跟着自己下的药,转了好大一个圈,才跟到了蛮草界里头。周围大概已经搜寻过,基本可以确定那娃儿说的地方应该在坡下水边。若是绕路过去,这高坡绵延甚长,返过来时一路上也有许多艰险。若是直接从这里下去,也一样得好好谋算谋算。
特地挑了暗星夜,逢甲兽攻击力最低的时候,做了十足周全的准备,又约了两个同伴,要来围猎这只妖兽。
齐恬心里偷乐,想看这位到时候一无所获面上又是何等表情。
促狭跟着人走,一边散开神识往前探,一扫过,却发现那河边居然另有人在。且她能耐有限,神识一晃过人家,人家立时便察觉了。齐恬急收神识住了脚步,手里另取出了老爷子留给她的归元符,只待一被发现便立即遁走。
烟行符的作用,那神识反追过来时,没碰着齐恬,倒见到了那几个预备去围猎的猎户。
齐恬见没有动静,想了想,索性跟在那几个猎户身后继续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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