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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恬在边上听他们回事,知道这是从几处别的地方搜了东西出来了,再细听下去,就发现那几处好似也同韦蔷有些干系。
就在她心疑的当儿,打门外又押来几个人,其中却有之前同她一起在灵植园里见过先生的人。押着他们的人也拿了几个储物袋出来道:“这是在他们的住处搜到的。”
岩驹这时候面色好了许多,指着那些东西问道:“竟在屋里藏了这许多东西?嗬,连阵盘都用上了……”
禀事的道:“不全都从屋里找到的,这阵盘护着一处,是在他们住的院子里寻着的,还有这两个,是在石龛里找到的。”
齐恬听说“石龛”,心里更疑惑了,怎么别的院子也有这东西?不是韦蔷院子里独有的?
却听押送她的一位开口道:“你们是搜了整个石龛吧?难怪我们去搜的时候却没见着什么。”
这话听着可疑,什么叫“难怪”,这是本该有的意思?
若是平时,齐恬这就该开口怼了,只眼前明显是众人在演戏,自己抓了这字眼也没用,或者只会更坏也说不定,不如闭嘴。
果然后来那人机灵得很:“正是,我们搜的时候用了寻尘针,凡有指向的就都取了出来。这是当时搜出东西的石龛标记,是不是有你要搜的地方,你看看吧。”
这还用“看”?自然是“果然,果然!”了。
岩驹便把东西往边上一推,对几个被押着的人道:“说说吧,事实俱在,也没什么好抵赖的了。若你们本是受人蛊惑才行差踏错,细说详情,或者可减轻些罪过。莫要……等到旁人都说了,你才着急……”
里头还真有几个面色大变的,齐恬心叹,若全然是设计诬陷的还好说,就怕果然有人坏事,他们趁机把自己这样的往里头塞,那是白面落到煤堆里,滚几下就成差不多的色儿了,哪里还得清白?
除非有人能下大力气查清真相来救自己。可这会儿要说“真相”,那就非得戳穿了“假象”才好,那不就同眼前这一群人对上了么?这些都是坊园的掌事,又绑在了一起,谁能同他们对上还胜过一手?更别说就算有这样的人,又怎么能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小兵与这许多人为敌?真为了声张正义?唉,这地方,正义可不如升级的破脉丹和修行的前程值钱。
“看来我果然是个炮灰角色。”齐恬心里叹了一声。
这穿越啊,就这点不好,没名没姓的命儿不值钱,死不死怎么死的都不要紧。
她这里丧气,外头有焦灼的,谁?司徒佳。
起先听人传说还要审齐恬,她根本没信。洛丰自从去了剑阁之后就没怎么回来过了,这回寒剑去城主堡也带了她去,临走前洛丰还特地跑回来同司徒佳说了半天的话。虽然身边一直跟着两个剑阁的随侍,也不得说什么。只这么一来,司徒佳在生灵房的日子倒是好过得不成。
再说齐恬,去了玉炉殿大半年,没让人打回票,可见也是立住脚了。洛丰说了那日齐恬炼出极品丹的事儿,寒剑前辈能特地过去看齐恬,里头或者也有洛丰的举荐,看看自己现在的日子,齐恬又有本事,怎么还能叫这些人给摆布了?不可能。
齐恬从玉炉殿回来是直接被人押回来的,路上也有人见着了,话儿传到司徒佳耳朵里,她仍是不信。可后来齐恬被人押着一起回住处搜查东西,这见着的人就多了,司徒佳虽人在生灵房不得回来,消息却灵得很。
看来这事儿时真的?
司徒佳什么人,心里立时就串起了许多事儿。头一个,她虽不知道玉炉殿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这生灵房里没几个有资格进的,且齐恬去那里还是寒剑前辈亲口所许,能把齐恬从那地方弄回来的,这得是什么人出的手?
再一个,如今桐江出关了,韦蔷自然也跟着出来了,齐恬同这两位的交情司徒佳是知道的。只说桐江的丹术,只要死不了,可着这丹房里说,哪个能比得了她的前程?齐恬是这二位的人,还有人敢这么对齐恬,又是什么道理?难道说,齐恬真的出了什么错漏?
然后司徒佳就想到了齐恬捡过的东西,是不是这个败露了?或者是她在玉炉殿那里防了谁的利益,叫人从这里寻了口子?
直到听说在自己住的院子里搜出了长明永辉屑,她才真的着急起来。
在齐恬炼出极品丹那前后,几处坊园就都开始暗地里搜寻东西,起先许多人都不知情,等到越来越多的人被定罪流放,才知道是炼生灵丹的关键材料长明永辉屑被偷了。且听起来还同之前的魔灵事件相关。这生灵丹可是修士修炼进阶的根本,若是让魔灵插了手,可就是大灾祸!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坊内坊外人员牵扯其中,在追捕的过程中,还爆发了好几次大战,司徒佳虽未亲历,只听伤亡的情形就不善,只怕比当年抢夺肉蜻蜓的妖珠还激烈些。
齐恬怎么会卷到这样的事儿里头?她又不缺生灵丹,进了玉炉殿只有比生灵房更好的,根本不需要在这上头打主意。再说那长明永辉屑都不在药库里收着的,她又哪儿有机会接近它的存储之地,更别说偷盗了。
“不管怎么说,先把事情打听清楚要紧。”司徒佳定了心,也不管下一炉的开炉时间将近,同管她这边的前辈说了一句,就急匆匆跑去找万霞。
桐江出关后,只在坊里露了一脸,就带着韦蔷远行办差去了。细算一下,如今这炼坊里同自己三个关系最近又在大事上说得上话的也就要数万霞,不找她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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