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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如今,看天圣门和承天门的势力之争,九鼎门和夺天门的花样收割,半死不活的天地门里都酝酿着一场权斗,同宗隔宗的子弟们又有多少私心……
这TM就是传说中的修仙路?
齐恬抱紧了自己的《无用经》,果然在这样的世道里,敢无用才是真铁血啊。
“我现在觉得咱们的修路真的厉害了,它厉害就厉害在不用抽旁人的血来供养自己的修行,这可不容易,对不对?”
枭松听了沉默良久,才忽然笑道:“小师弟,我觉着打今天起,我再也不用羡慕旁人的什么法器法宝了。你说得对!”
令雨则道:“所以咱们才自在。”
这话却说得太满了,马上他们也没那么自在了。
就在六宗主妥备万事,准备逼宫门主时,全东师叔和木言宗主忽然回来了。
在紧接着的一次宗主会上,全东出示了一份门主的手书,宣布门主因闭关深入,无力再管顾门中事务,特卸去门主一职,令众宗主们公推新门主接任。
六宗主炼了七七四十九轮的一招铁拳,就这样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得亏他老人家涵养好,要不然就这一股反弹之力,就非得吐血不可。
宗主们推选新门主,这还用推么?除了不长眼的二宗主木言瞎了心推举了全东之外,余者都选了六宗主历烽。于是众望所归,六宗主成了天地门的新任门主,全派上下,一片欢腾。
枭松都快郁闷死了,如果这地方有酒的话,齐恬觉得他肯定能喝死过去。
“怎么会这样?门主怎么会退位了呢?难道还真的怕了他了?!”
齐恬看看郎义,郎义是跟着全东师叔他们一块儿回来的。
郎义冲齐恬轻轻摇了摇头,现在只说门主闭关要许多年月,历烽他们做事儿多少还有点顾忌。要是说出门主已经跌落了境界、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恢复的事儿,只怕……
齐恬想了想便对枭松道:“我问你啊,你觉得门主厉害不厉害?”
枭松止住了嘟囔,看着齐恬:“你什么意思?”
齐恬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觉得门主本来就不如六宗主,那如今他让位给六宗主不是应当应分的么?若是你认为门主比六宗主厉害得多,那你不是该相信他做的决定么?”
大萌接一句:“所以师兄你到底在难过个啥?”
枭松差点没被噎住,自己坐直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便迟疑着道:“也许……也许这是门主以退为进的一招妙棋?也许……这一举别有深意?……对了,肯定就是这样,门主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位了呢,他这是在准备更厉害的后招!”
齐恬看看郎义,越发懂了郎义不让说的用意了,——都像枭松这么想不是也挺好的么!
只是二宗这几个为数不多的人,在如今欣欣向荣的天地门里显得如此不合时宜。想必新门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新官上任没多久,一道门主令就下来了。
——派遣全东师叔坐镇本门新开炼岛,全权负责一切事务,为往后继开炼岛积累经验。
全东师叔多温和的人呐,主持门中杂务这么些年,一直任劳任怨的。在接了新门主的这一明令后,他老人家就赶紧收拾行装,然后,退出了天地门,退、出、了、天地门……
反正在这之前他离宗日久,许多日常事务也已经有人在管了,他只留下各样事务令,取走了自己的魂牌,便一走了之了。
这不是在打新门主的脸?!可人家都不在这里混了,门主门主,是一门之主,那都离了这门了,自然也由不得门主来做主了。
新门主这个恨呐,其他几个宗主都劝他,——留下也不能同心,倒不如走了清净!
可之后接连几个大事,包括同另外几个门派的合作,还有新开炼岛的安排,包括后续门中子弟的考核方式等等要务,在商议推行时都受到了二宗宗主木言的反复阻挠。口口声声说新门主这些举动已经坏了天地门传承数万年的道根,若真如此行了,这门派便不能称之为天地门了云云。
虽最后在其他宗主的努力下,事情还是都一一落实下去了,只这木言就跟根臭刺儿似的老动不动出来扎人,实在让人厌烦。没多久,便被众人一致通过,给派去勘察灵石矿脉了,——这可是正宗天地门的老规矩,只是已经一两千年没实行过了。
至此,天地门真正清除了残党欲孽,改换天地,成了名副其实的新·天地门了。
许是新开天地合了天道,之后门中频降喜讯,先是新开炼岛诸事完备,已可投入使用;再是与夺天门和天机门在山下合办的制符和炼器课程爆满,天地门许多弟子都被调去书楼帮着拓印书简,只草草一算,这收益也已让人喜上眉梢。
再后来,明明并没有举办什么新任大典的天地门,忽然接到了天圣门和承天门送来的贺仪。其中承天门是由其门下一个附属门派的门主代劳的,而天圣门居然是圣传宗的宗主秣鉞亲自来贺!闹得承天门赶紧又派了一个本门的宗主过来,虽是一头雾水,只看天圣门的阵势,却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要紧大事。
天地门的弟子们都激动了,——总算盼到这一天了!真长志气!
只有一小撮反动分子躲在半山腰一破屋里怀疑人生:“师叔就这么走了?师尊也让他们流放了,我们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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