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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有承天门和天机门的法阵,联阵起来之后,经过查探的修士便直接被拎进法阵,眼前那些妖兽还破不了这些阵,算是个最后的堡垒。
等换成这样的做法时,却再也没找到一只妖兽,只是不断有人倒下或者面色忽变,——眼见着是妖兽为了自保舍他们而去了。
从此之后,只要护阵一打开,妖兽必来,都是一样的套路。只附身噬魂,既不打斗也不企图惹事挑拨,一旦面临被发现的危险,便直接扔下人逃命。
因为神识对这种弱心妖的探查力不强,所以这里的绝大多数修士在面对这些妖兽时,就像瞎子对上沉默的恶狼。在被附身前毫无所觉,等被附身之后便万事皆休。若是命好能尽早得到解救的,丹丸吃下去还能修补一下心神,若是迟了一些,救下来已经是魂魄不全之身,再遭遇两回便直接成尸身了。
不管是发起这场“战役”的承天门,还是后来加入的“战友”们,都被这样接连不断的“默战”打得身心俱疲。他们几乎看不见获胜的希望,那些筑基修士虽一身的能耐,奈何看不见妖的所在,再厉害的法诀也不知道该朝谁招呼。
尤其越到后来妖兽们的技法越娴熟,倒下的或变虚弱的修士越来越多,被逮到的妖兽却越来越少。眼见着修士的神魂把它们养得越发厉害了,同时修士们也越来越像毫无还手之力的肥肉,换着姿势任妖宰割。
承天门的几个筑基修士开始结队往外头去主动猎妖,可他们这样的做法,却又让留守在大阵中的其他门派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些人是真的去猎妖了,还是打算扔下大家不管了?可是他们也不能问,因为这时候人家就算真的要一走了之,他们又能怎么样?
真到了紧要关头才知道,原来“愤怒”真是一钱不值的东西。
承天门的筑基修士打着猎妖的名头,还真的杀了几只散兵游勇的倒霉妖兽,不过他们这回的目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想商量一些事情。
大阵里还有许多别门别派的筑基修士,也不知道人家能耐如何,不敢随便用神识说这些事儿。所以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眼前这样下去,只怕根本撑不到攻进去的时候。”其中一个道。
另一个接了话头:“所以什么‘咱们必须得是头一个打进去’的话,也说不上了。”
之前一直为首的那个沉默了,显是心里十分纠结。从前门里的大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指手画脚了,可如今那些能撑事儿的都走了,事儿却不会跟着去,他们几个为首的不站出来还能指着谁?
“可我们若真的撤了,到时候别家再起军时,我们就算再加入,也只能跟人家后头。万一……我们也必定会受牵连。”
一时另外几个也沉默起来,良久,一个粗豪些的道:“大不了就是个死!如果咱们再这么打下去,到时候只怕就不是死了,恐怕要落个魂入妖口的下场,连转身再来都等不到了!若是躲过这一劫,就算到时候旁人如何猜疑,哪怕咱们长老门主都回不来,最后也落个死……至少,不会是这样灰飞烟灭的下场!”
他这话一出口,有几个紧跟着就点起头来:“是这个道理。”
又喃喃道:“从前只能附身二级三级的,如今已经能附身七级的了。不管怎么样,它们是妖,咱们是人,它们总不会想要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只要等它们都走了……”
为首的那个却道:“你们别忘了,它们之前可是靠吸凡人的魂魄起来的,咱们若是一撤,这里这许多人都喂了它们,只怕转眼它们就连筑基的也能噬魂了!”
“那也不怕!咱们回了门里,就有大阵护着。就算它们厉害了,能一家家打过去,也且轮不到我们。到,到时候,咱们门主长老他们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为首的看看剩下几个人,似乎都是这样的心思,知道无力挽回,便叹道:“如此却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买卖!……”
边上一个接话:“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咱们现在人手也不多了,再让妖这么耗下去……”
为首的便道:“如此,咱们也得先把其他人护送回去才好。”虽然别家也有筑基修士,可如今他们是“主家”,再说,越少的人去喂妖,对大家也越有利。
听闻此言,有两个人张了张嘴,似乎想反对,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等他们打定了主意,再回到驻地时,却发现成群的妖兽正围着那护阵。这些妖兽他们都不曾见过,都是实打实的“妖兽”,有皮毛甲骨妖丹的那种。这会儿它们正使出浑身解数在攻击大阵。
在护阵上方,飘着一团淡灰色薄雾似的的东西,正是那些噬人神魂的弱心妖。
几个筑基修士在阵外与那些妖兽缠斗,虽然占据了上风,却因为妖兽数量实在太多,无法同时顾及大阵,眼看着大阵已经开始晃荡了。
承天门修士见此场景,二话不说直接朝顶上那些弱心妖攻去。
妖兽们估计算数不太行,没看出来方才还少了这许多筑基修士,一下子受到攻击,就有些手忙脚乱。尤其弱心妖又不经打,对手都是筑基修士,它们也没法使用“附身大法”,在损失了大波同伴之后,剩余的那些一腾身往远处飘去,而同时,围阵的那些妖兽忽然齐齐朝着大阵发出致命一击,之后便紧跟着弱心妖们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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