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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么近距离地看这位传说中的宜姚公主,荀香更是慨叹,老天爷真是太偏心了啊。
李绣宁主动把荀香身旁的那个主位让给淳于瑾,众人刚刚坐好,对面的仰光阁已经响起了悠扬的琴声。
赏花苑里,有女子和节而歌,阳春白雪,烟花三月,自是一副好景致。
一个女子轻叹,“这曲子真是妙啊,好像春雨,润物无声。”
“是啊,我都想站起来跳舞了呢。”
“之前听我爹说玉笛公子的笛声如何如何了得,我还不信呢!”
“这样你就服了?我告诉你,这可不是玉笛公子真正的实力。他这明显只拿出了三层功力,逗我们玩玩呢。”
最先开口的女子说,“哎呀,你说将来谁能嫁给萧沐昀,真是好福气呢。”
李绣宁摇了摇头,轻声笑道,“我看你呀,得先问问这里有多少人想当萧家的媳妇儿。”
众女子纷纷大笑,有的还相互推搡着打趣,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荀香认真听着曲子,兀自出神,并没有注意周围的热闹。数年前的春天,荀香曾和萧沐昀还有萧正梁一同到远方的大食国游历。那时萧正梁把他们放在大骆驼上,穿越浩瀚的沙漠。其间路程虽然遥远辛苦,但到了大食,看到了与大佑完全不一样的景象。那里的花开得像人的头一样大,女子都戴着头巾遮面,百姓则讲着古怪的语言。第一次行远路的荀香和萧沐昀都兴奋极了。萧沐昀当时就立志,长大后要写一首曲子,纪念这次的旅行。多年后,当年的愿望似乎终于实现,可为什么,荀香听出了淡淡的悲伤?是因为姨父已逝吗?
一曲终了,两边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荀香也终于回过神来,轻声问道,“有谁来和萧大人切磋一下吗?”
刚刚还热闹的赏花苑,一下子变得死寂。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敢应。荀香叹了口气,看向淳于瑾。她
原本是想请公主出面,说和这次比才,不要让赏花苑这边输得太难看,可谁知淳于瑾嫣然一笑,“那就让我来献丑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觉得我的人物关系很老套
我跟你们说,表哥是不一样的表哥,公主是不一样的公主
虽然还是情情爱爱的事情,但这是新瓶子。
不信就耐心地往下看看
另外,女主不是万能女主,更不是人见人爱的女主,不圣母。
☆、第十本经
淳于瑾命人取了桐琴来,轻轻拨了几根弦试音。她微微侧头,看着对面的仰光阁,隐约能看到人影,却辨不清形貌。她暗叹,萧沐昀,刚刚的那首曲子,为何会有悲伤之意?那你听了接下来我弹的这首曲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轻柔的琴声响起,像是情人低低的吟诉。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副沉醉的模样,除了荀香。她大惊,这不是表哥用叶子吹出的那首曲子吗?
抚琴的美人轻启朱唇,婉转吟唱。
十五月时圆,长歌扣轻弦。
清辉映边关,北望入我乡。
夜凉寂寂,流水凄凄,九曲回廊静。
墨香几许,寄君相思满溢。
琵琶歇否,遥知窗前空景,风吹情丝千里。
仰光阁中的徐仲宣也早已经听出端倪,饮酒时特意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萧沐昀。萧沐昀的目光落在湖面,神态很平静,一点都不似众人般吃惊。
有人低声议论,“我听着这曲子,怎么觉得很熟悉呢?”
“唱的是不是跟凤都流传的那首太子妃的行酒令很像?天哪,完全变了个样子!”
“哈哈,先前是粗鄙的农妇,现在是绝世佳人了。”
“哎,我之前在姮娥楼听花倾宴奏过这首曲子,当时就惊为天人。怎么连公主也会?”
仰光阁中的众人议论纷纷,喋喋不休。淳于翌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立刻猜出点端倪。他说怎么好端端的月山旭守的楚州大仓会失火,原来这火果然是冲着东宫,冲着他这太子放的。他侧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赏花苑,晃了晃杯中的酒,瑾,你以为我怕了你吗?
*
淳于瑾奏完琴,湖两边皆是高声称赞的声音。
这时,赏花苑外面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声,“不好啦,有刺客啊!快跑啊!”
赏花苑里惊叫连连,立刻乱作一团。
荀香和李绣宁竭力想要稳住人群,但平日养在深闺的小姐们,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互相碰撞推搡,弄得满地狼藉。
紧接着“噗通”一声,李绣宁大声叫道,“不好了!笪孉落水了!”
小姐们只顾自己逃命,哪有空管一个平日里就不交好的胖女孩,全都充耳不闻。
李绣宁正焦急的时候,只觉得身边有一道影子掠过,而后
又是“噗通”一声,像是有人跳了下去。
仰光阁中,淳于翌和众人听到落水声,纷纷走到栏杆边张望。赏花苑的宫女跑过来禀报,“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淳于翌冷静地吩咐,“若是有人落水,去叫禁军过来营救。”
宫女连连摇头,喘气道,“是太子妃,太子妃跳下去了!”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淳于翌扶着栏杆,望向水中拼命扑腾的两个模糊的身影,正准备撩起袖子,身边已经有一个人先行跃上栏杆,纵身跳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打在淳于翌的脸上,衬得他的眸子无比的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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