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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众人见无热闹可看,也纷纷散去。
这时,黎雅夕看到人群中的荀香,挥了挥手算作打招呼。她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没有说话,径自转身走到了旁边的一条巷弄里面。荀香有些不知所措,绿珠低声说,“小姐,我们跟过去看看吧?”
待主仆二人一走进清冷的巷子,黎雅夕便从一旁走出来,跪在地上说,“等了几天,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黎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太子妃,民女以下说的话,十分重要,请您务必认真听。西凉在西北屡屡吃败战,已经是强弩之末,无丝毫的胜算。可他们忽然派兵向大梁求助,许久不管事的大梁皇帝不顾皇太子的反对,执意出兵与西凉人共同对付大佑。皇太子曾经几次试过向大佑的军队示警,但无人肯听,百般无奈之下,托民女到凤都来,设法见到太子或太子妃,告之以详情。若不阻止大将军继续向西凉的国都挺进,必定会在沿途遭遇伏击,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荀香只觉得周身一阵寒冷,脚下虚浮,踉跄了几步。绿珠连忙扶住她,轻轻叫道,“小姐,您镇定些!”
荀香虽然早就知道此次出兵西凉,凶险重重,朝廷里,大佑之外,都有许多人想要阻扰老爹打胜仗。因此上次虽然有紧急军情,还有偷听到曹炳坤等人的对话,她都没有放在心上。可如今听到黎雅夕这么说,她一直回避的那个现实不允许她再天真了。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黎雅夕说的话深信不疑,更没有去深究黎雅夕和萧天蕴的关系。她只知道,那个人仍然信任她,所以把数十万大军的生死,交到了她的手上。
“你还会呆在凤都吗?”
“任务虽然已经达成,但还会在都中的云光客栈呆两日。太子妃若是有什么吩咐,随时可以派人来找我。不过······”黎雅夕的表情变得更为严肃,“民女的行踪最好不要让炎贵妃母女知道。”
“好,我知道了。你在客栈等我的消息,我这就回宫见太子!”荀香说完,拉着绿珠就巷子外走。等走出很远之后
,绿珠忍不住问道,“小姐跟这个黎雅夕很熟吗?”
“不熟。”荀香心急如焚,低头就钻进了轿子。
绿珠走到轿子旁边,不死心地追问,“那小姐认为她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起轿!”荀香在轿子中喊了一声。
轿夫把轿子抬起来,慢慢地往前走。绿珠一边跟着轿子,一边说,“小姐先别急。奴婢认为,这个黎雅夕的来历和身份有一些可疑,最好先把事情弄清楚,否则······”
“绿珠,老爹他们远在几千里以外,如果我有一点点迟疑,那可能便是十数万条生命!而且,我相信的不是黎雅夕,而是萧天蕴。我们先回宫,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听听他怎么说。”
绿珠叹了一口气,内心也深知事态严重。她不了解萧天蕴和荀香之间的关系。她只希望以太子的聪明,能够明辨是非曲直。
*
淳于翌收到慕容雅的迷信,说炎松冈秘密地离开了湄洲,不知去向。而且近来李翩翩的行为十分古怪,多次提到过关的事情,好像有什么打算。
李翩翩是西凉国的公主,大佑和西凉打战,她不可能置身事外。但李翩翩只是一个弱智女流,要说她能搅出多大的血雨腥风来,倒不太现实。除非幕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推手,在引导她成为那个危险的变数。
顺喜把清嗓子的凉茶放在桌子上,默默地站在一旁。每当淳于翌长时间思考,一句话不说的时候,他这个做奴才的就有些忐忑。一边揣测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难事,又一边揣测怎么样能帮主子分忧。
“小顺子,你在想什么呢?眉头都皱成块了。”淳于翌端起桌上的凉茶,叫了顺喜一声。
顺喜连忙说,“殿下,您可开口说话了。如果遇到什么难事,您不妨说出来,奴才陪着您想办法?”
“再借你十个脑袋都想不出答案来!”淳于翌轻笑一声,饮下一口茶,“知道你忠心,但别瞎操心。本太子还没无能到那种地步。你只要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就行了。近来,宜兰宫那位有什么动静?”
“已然跟娥皇宫的炎贵妃走得很近。依奴才看,近期炎贵妃就会向皇上提出要把徐良媛升成太子良娣的事。另外,师父说,朝中近来关于太子后嗣的问题又闹得凶了点,皇上也正为这件事情烦呢。”
淳于翌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你
以为本太子不心急?我已经很努力了。”
顺喜偷偷笑了一声,“奴才知道殿下努力,但是太子妃明显一点都不努力。否则也不会把殿下送过去的求子观音原封不动地放进仓库里。”
“这个丫头总是能把我气疯。”淳于翌咬牙切齿地说。
“太子妃她其实······”顺喜话还没说完,就有小太监在门外大声说,“太子妃驾到!”
☆、第七十本经
淳于翌朝顺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刚刚站起来,就被瞬间扑过来的一个影子抱住。
他有些尴尬地看了顺喜和满殿宫女内侍一眼,低头问,“香儿,你怎么了?”
“救老爹,救老爹!”
“荀将军怎么了?”
荀香把在街上看到听到的,全部重复了一遍给淳于翌听。淳于翌边听边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下才说,“萧天蕴派人传消息?还特地传到你这里?难怪你爹不相信他的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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