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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抬手抹了抹眼泪,“奴婢知道了。小姐一定要保重。无论在天涯何处,奴婢心中都为默默为您和太子祝福。”
荀香伸手抱住绿珠,哽咽道,“好姐姐,你也要多多保重。如果有空,一定要写信给我,告知你的近况。我此生,也会同样祝福你的。”
绿珠和荀香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先行离去。荀香又独自喝了一会儿酒,淳于翌还是没有来。荀香举着酒杯,对着天上的明月说,“喂,你还记不记的去年欠我一壶好酒?如今江山美人你都有了,是不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
她仰脖把酒饮尽,又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每回你生辰之前,我都会用心准备礼物。可每次不是听说别人送了,就是以前有人送过了。 其实我觉得你真的什么都不缺。这天底下缺东西的人太多了,你算是幸运的。”说着说着,荀香就笑了起来,豪爽地与一个空酒杯碰了一下,“干杯,祝你早日统一中原!从今以后的中秋节,都有别人陪你过了!哈哈哈!”
一旁的房梁上,一个人应声举起酒壶,仰头一饮而尽。紫色的披风,在夜风中烈烈翻飞。他低头看着底下的那个人,邪恶地想,若是他想把她藏起来,藏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一辈子只陪着自己,那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但那样做,就像折断鸟儿的翅膀,打断马儿的腿,她的眼睛里面再也不会有那么耀眼的风采。他不舍得,也不忍心。他站起来,最后往下贪婪地望了一眼,若不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只有淳于翌才能够给你幸福,朕不会放手。朕得了全天下,却终于失去了你。小沙,你是朕心中,永远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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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翌走出上书房的时候,月已中天。他伸了伸懒腰,顺喜打着灯笼过来,“殿下,去倾樱阁吗?”
“嗯。”
淳于翌刚往前迈了一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殿下请留步!”他回过头去,见徐仲宣和萧沐昀跪在身后,“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
萧沐昀抬起头来,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他的眼睛微微湿润,“第一个头,是叩谢殿下多年以来的照拂。若不是殿下的公正,便不会有我们的今日。”
徐仲宣接着说,“第二头,是感激殿下的成全。无论是萧大人,还是臣。”淳于翌为萧沐昀和徐仲宣在萧天蕴那里争取到了和如今在大佑一样的官位。而徐仲宣手里还拿着一道圣旨,这道圣旨关系着他多年的一个夙愿。尽管现在还不是把圣旨请出来的时候。因为她的心中,还藏着大哥。
“第三个头,是臣等与殿下叩别。此后山高水长,愿殿下能够保重。”
“起来吧。”淳于翌把萧沐昀和徐仲宣一一扶了起来,“这几年,你们也帮了我很多,以后好好辅佐萧天蕴,他是一个明君。”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徐仲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不知太子妃……”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哪怕这些年她的一些所作所为徐仲宣并不认同。
“我已经跟她说过,她可以离宫或是另嫁。”
“谢殿下!”徐仲宣高兴地说。
“都早些回家吧,天色已经不早了。今天是个团圆的日子,拖了你们这么长的时间,我该歉疚才是。二位,保重了。”淳于翌摆了摆手,转身往石阶下走。萧沐昀和徐仲宣一直站在台阶上目送淳于翌远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淳于翌到的时候,荀香已经醉倒在石桌上,酒壶和酒杯东倒西歪。
淳于翌为荀香披了件衣服,然后坐在荀香的对面,无奈地说,“叫你等我,你却贪杯,真是个坏蛋。”
“你……你才是坏蛋!”荀香迷迷糊糊地反驳道。
淳于翌伸手摸了摸荀香的发顶,温柔道,“你到底醉了没有?”
“我……没醉!”
“明天我们离开之后,你想去哪里?”
“去……去敦煌!”
“那么远,我可得多准备点盘缠。”
荀香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用怕,以后我来养活你!”
“……”淳于翌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荀香醉醺醺的模样,“开什么玩笑?你说你能干什么?”
荀香爬起来,嘿嘿一笑,两颊通红,“不告诉你!”
“……”
“喝,再来一杯!”
淳于翌把荀香抢走的酒壶又重新夺回来,一边按着她的手一边问,“明日要不要随我一同去太极殿?”
“不去,我在宫门口等着你。”
“好。”这人,到底醉没醉?
第二日,淳于翌起得很早,穿着最正式隆重的袍服,前去太极殿。荀香和绿珠同时出宫,绿珠乘坐马车先行离去。荀香送走绿珠,坐回马车等着淳于翌。等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马车壁,她便掀开床上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表哥?!”荀香立刻跳下马,不由分说地抱住萧沐昀。萧沐昀被她撞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堪堪停住,“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你……怎么知道?”
“孙御医是个酒鬼,两壶酒就把话套出来了。不过他只会在我面前喝醉。”萧沐昀无害地笑了笑。
荀香瞪了他一眼,“笛子仙,从前就知道你的心眼多!”
“香儿,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想见。表哥没什么好送你的,昨夜忽然兴起,做了一首曲子,便赠与你,聊表心意。”萧沐昀扬了扬手中的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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