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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蕴灵顿时生出了些心虚感,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哄王爷,脑子一抽,突然仰了仰下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退开些,她亲昵地碰了碰他的面颊,小声说,“别气了,往后我不说了。”
赵长渊猝然被亲了下,当即愣住。待她略微冰凉的手指轻触他的脸,他恍然回神,在她抽手时反手握住。
小姑娘鲜少有的主动。
赵长渊的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她幼嫩的手背,垂眸看她,口吻淡淡的:“就这样吗?”
“嗯?”许蕴灵困惑了下,呆呆的问,“不然呢?”
“想我不生气也不难。”赵长渊若有所思,忽然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还记得你欠我的债吗?”
许蕴灵歪头想了想,想不起来:“什么债?”
“人情债。”赵长渊慢悠悠地说出这三个字,意味深长道,“你我夫妻一体,不如以债相抵,为夫就不收你的利息了。”
许蕴灵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懂怎么拿欠债抵?债还能抵不开心?什么逻辑?
她一头雾水:“这要怎么抵?还有什么人情债,我什么时候欠下了?”
“不记得?”赵长渊睨她一眼,好整以暇地提醒,“你我初识时,你瞒着你父亲跑到销金窟……还有后来我救你、帮你……细算下来,也不知划了多少条道道,写了几个正。”
随着销金窟三个字出口,许蕴灵久违的记忆顿时涌上脑海,连带着后来欠给赵长渊的人情债一并回想了起来。
听到几个正字,她慢慢睁大了眼睛,原来在这等着她!
许蕴灵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稍稍退远了些,谨慎地问:“你要我怎么还?”
她退开,那他就靠过来。一退一进,直将人逼到马车壁上,许蕴灵双手抵住他的肩膀,颤巍巍阻止:“有话好好说,不要离那么近。”
“不靠近点怎么行。”赵长渊的呼吸近在咫尺,笑着说,我怕夫人听不清,再一次忘记了。”
“这次不会了!”许蕴灵信誓旦旦,生怕他再来个以吻封缄。
“不行。”赵长渊摇摇头,这次非常不配合,“这是夫妻间的悄悄话,得近些说才更深刻。”
许蕴灵:“?”
许蕴灵被赵长渊的气息搅的心乱,他的容颜离她又近了几分,许蕴灵猛地闭上眼睛,等待亲吻落下来。
哪知赵长渊无声的笑了笑,却是凑到了她的耳边,唇畔贴住她的耳廓,用气音轻轻说了一句。
然而这句话尚未说完,许蕴灵立时睁眼瞪圆了眼睛,一张脸红到脖子里。
赵长渊微微侧头,眉梢微挑,嗓音暗哑,再一次地追问:“夫人,晚上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翌日白天见。
第95章 【95】 ·
人一旦欠了人情债, 便不是那么好还的。旁人许蕴灵不知晓是怎么还的人情债,但搁在她身上,她只想用四个字来形容:水深火热。
夏日夜深人静, 夏蝉止鸣。香冷金猊,被翻红浪。
屋内婉转嘤咛声缠绵压抑, 待到情至深处时, 隐隐约约传来细弱哭腔。清月与水兰轮值守夜,两人坐在院子里一处,手摇扇子,仰头盯着月亮谈论些生活琐事, 像是根本没注意到那些动静。
亥时屋里叫了一回水, 两个丫鬟送了热水进去, 片刻后退了出来,全程都不曾抬头一下。半晌,水面拍打声渐起, 一直到子时过后, 两人又给屋里换了热水。
许蕴灵的人情债还的辛苦。直到回门前夜,在她分开睡的威胁下,赵长渊才没使劲折腾她。
第三日回门, 许蕴灵和赵长渊一起回了许家。
许康辉一早就等在了花厅。许蕴灵和赵长渊两人在厅堂给他敬茶。
当赵长渊的那杯茶随着一声“岳父”递过来时, 许康辉受宠若惊, 突然就紧张了,略显慌乱地伸手去接,却因为动作仓皇没端稳,茶水差些洒出来。
好在他大场面见过不少, 遇事反应敏捷,能很快稳下心神, 端平了茶盅。饶是如此,许康辉仍是狠狠吓了一下。毕竟真要论起来,摄政王才是位厉害人物,为人深不可测,他寻常都是畏惧多于敬畏。
许康辉的这点小冒失,赵长渊看在眼里,不过不以为然。许康辉总归成了他的岳丈,老丈人的面子,仍需给几分的。
喝了口赵长渊的茶,许康辉请赵长渊在花厅小坐,随意叙叙。许蕴灵则是去了慈安堂,老夫人正等着她。
许家女眷全部聚在慈安堂里,老夫人坐在上首,新鲜的是这回苏氏竟坐在她身边。老夫人握住她的手,不苟言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其余人也高兴笑着。
许蕴灵一进去,许老夫人便停下了说话声,朝她望过来。
“王妃来了。”老夫人提示着,笑容微敛。虽仍笑着,却笑得不如对着苏氏时那般真诚。
有许老夫人的提醒,一众人都跟着站起来。常嬷嬷搀扶老夫人走下来,跟在后面的还有苏氏、许蕴纯和许蕴凡。
尊卑有序,她们需得先向许蕴灵行礼。
“参见王妃。”
许蕴灵虽然同许老夫人的关系没那么亲厚了,可毕竟是自己的祖母,不好受她大礼。老夫人弯腰时她扶了一把,“祖母,您是我的长辈,今天是孙女回门,就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了。”
许老夫人心知这是她的孝顺,既然她提了,老夫人倒也没坚持,直起了身,嘴上不忘说句:“谢王妃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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