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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文帝发了好大一通火:“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赵长渊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一点踪迹都没发现,你们都是瞎的吗!”
福安鼻青脸肿的跪在他脚下,哭着说:“皇上,王爷暗自回京,奴才本打算是要赶紧来回禀,可王爷将奴才绑了起来,还打了奴才一顿……”
福安不说话还好,一说更是激得皇帝肝火盛,抬脚揣上福安的肩膀。
福安滚了两滚,哪怕浑身疼的要死,仍是不住的磕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穆文帝转来转去:“去,将李显文给朕叫来。”
书房里的小太监去叫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李显文便出现在御书房里。
穆文帝像是看到了救星,压着怒火道:“首辅,皇叔果然要反,他果然要反了。王妃和世子他全带走了,宁王府里的人全不见了,皇叔终于要对朕动手了。你说,朕该怎么办?”
李显文皱眉,犹豫道:“这……可若是此刻动王爷,那西夷边境……”
李显文顾虑重重,穆文帝却烦躁地拍了下桌子:“朕皇位都坐不住了,还管什么西夷边境!一不开化的蛮人而已。等朕收了皇叔的人,还怕打不赢那帮蛮子吗?!”
李显文恭顺地低头,半张脸掩在阴影里:“圣上英明。”
“不要说这个了。”穆文帝又收了脾气,“首辅,宣朕旨意,摄政王暨宁王赵长渊违抗圣旨,不顾大宣安危社稷安危,私带兵回京,其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派刘先民率军截杀,平逆党!”
“是。”李显文恭敬地应了声。
“还有……”穆文帝不安地来回走动,踌躇片刻,眼里泛起了冷光,“王妃和世子让他们好上路。至于皇叔,朕要看到他的脑袋。”
圣旨下,不一会儿摄政王抛下边境私自回京的消息传了出去,紧随其后赵长渊兵变造反的声浪涌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大宣朝的百姓都懵逼了。
赵长渊是大宣朝的战神,是抵抗西夷的战将,他怎么会反呢?
哪怕百姓惧怕他的权势,可是在对敌这方面,他们其实是很信任他的。完全不相信昔日保家卫国的战神会反。他们惊惶不安,若是真的造反了,百姓恐怕又要生灵涂炭。就在老百姓将信将疑之际,皇帝下令派兵围剿赵长渊。而围剿的路线,这个是焚河的方向。
此刻西夷十万大军压境,赵长渊为何要逃亡焚河?虽说有摄政王勾结外族的流言,可这么些日子,他们仍是看到焚河好好的,甚至有焚河出来的生意人,怒斥造谣王爷造反的消息。
有时候,百姓的反应会折射出当地执政的水平。焚河人处处维护赵长渊,说明摄政王根本没有勾结,说是造反,恐怕也是无中生有。
这时人们意识到,边境险境尚未解除,王爷怕是要回去抵抗外族。而朝廷的做法,有心人猜想是害怕摄政王功高盖主,所以不惜代价,要在他到达焚河前绞杀。
大宣朝百姓出离愤怒了。
家国大义面前,皇帝不统一战线一致对外,竟要先平内乱?!就像暴|动的河安府,朝廷也是一心要平了这帮叛党。
相比内乱的自己人,老百姓更怕外族的侵入。
原先起的赵长渊勾结外族的谣言渐渐堙灭。他们希望赵长渊能够抵挡外族,不然,他们的下场也许会和漯城一样。
对赵长渊的信任加重,此消彼长,百姓对皇帝的不满越来越盛。
不知不觉中,穆文帝渐渐失了民心。
焚河路上,朝廷的军队快马加鞭,堪堪赶上赵长渊断后的士兵。
两军一碰面,便展开了殊死搏杀。
同族士兵的血流入了土里,流入了水中。
赵长渊望着穆文帝的人,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浓。
他从来没有反意,对于皇位也是没有兴趣。无奈穆文帝视他为眼中钉,逼得越来越紧……许蕴灵和孩子应该快要到西南安城,那是一个与世无争之地,她在那里会很安全。
而现在,他能放开手脚对付朝廷的士兵了。
赵长渊在高坡上,抬手示意,后方的士兵同时上前,拉弓搭箭,瞄准下方的人。
“呜——”号角鸣起,悠扬远播,赵长渊的人一听到,不再与朝廷的士兵纠缠,果断地撤离。刘先民的人不明所以,一抬头,却看到了满天飞剑直射而来!
战争打响,赵长渊与穆文帝彻底反目。
而另一边,西夷十万大军趁着赵长渊被牵制,开始进攻焚河和漯城。
穆文帝六年五月,赵长渊在双线作战的情况下,一边抵抗焚河两个月,愣是没让西夷的人进一步,一边对付穆文帝的人,将皇帝身边最后的三大营打的落花流水。
穆文帝六年六月初,河安府绿林心存大义,毅然投奔赵长渊,共御外敌。同月,朝廷军溃败,高举降意。月底,赵长渊坐镇焚河,化守围攻,两翼围剿,西夷军第一次大败。在这次战役中,抓到了一位官职不小的西夷官员。
同月,战俘官员抗不住审讯,为求自保,招供出大宣朝首辅李显文勾结西夷,往来书信私印具在。甚至,漯河城破,能翻越琅琊山,其中也有李显文的手笔。
李显文证据处理的干净,却没料到,西夷人为了留退路,所有证据都留了份。证据凿凿之下,李显文通敌无从辩驳。当朝首辅一时间身败名裂,为大宣朝人人唾骂的对象,也是大宣朝的第一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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