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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芙拉试着用魔法打破石门,发现没有效果之后,就伸手抽出腰间的蛇形短剑。
    这把短剑的剑面光亮如镜,盘旋的毒蛇形成剑柄模样,红宝石眼珠栩栩如生,獠牙大张着似乎要留下毒液,上面还带着刚才割破手掌时落下的鲜血,殷红而又鲜明。
    阿芙拉在蛇形短剑的反光当中看着自己的眼睛,紧接着拿着短剑在手中挽了一圈,割破手指,在上面写下了一行行鲜红色的献祭咒语。
    这是一种等价交换,可以用魔力换取短暂的爆发,也可以用寿命换取魔力。
    她不想再一次失去力量,那么就只能用寿命换取强大的魔力。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探了过来,阻止了她的动作。
    阿芙拉下意识的想要甩开这只手,再丢上一个攻击魔法,忍住这种本能冲动后,尽量平静的问道:“您还有什么事?”
    黑袍少女回头看来,疑惑的神色里,带着强行按耐的烦躁,反倒让安格斯有些无话可说。
    银发少年盯着她那双变得漆黑的眼睛整整三秒钟,才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去,指了指蛇形短剑上的血咒,平静问道:“你要做什么?”
    “这个献祭魔法的祭品是我自己,您用不着担心有无辜的羔羊遭受死亡之神祭司毒手!”阿芙拉说道。
    “我知道。”银发少年皱着眉头说道。
    作为光明神,他这点见识还是有的,正因为看出祭品是黑袍少女自己,所以才更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阿芙拉试着挣脱了一下,发现她根本无法反抗银发少年的力量,甚至连撼动一下都做不到,简直就像是这个人有巨龙血统,所以天生力大无穷一样。
    “阁下,我要打碎这扇门扉,赶快离开这里。”阿芙拉只好咬着牙轻轻说道,继续努力抽回自己的手。
    一瞬间,安格斯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这种经历非常奇妙,几千年也未必会遇上过一次。
    祂是光明神和秩序阵营的主宰,在天界,在九大国度、在地狱,只要在祂出现的场,有无数人望来憎恨的目光,但还有更多的人将祂视作无所不能的信仰与依靠,祈求神的指引或者是帮助。
    可现在,在这昏暗灼热的熔岩宫殿当中,却有一个渺小脆弱的黑暗法师,完完全全无视了站在一旁的他。
    不,用无视这种词汇并不恰当,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求助他。
    想到这里,安格斯伸手轻轻的在蛇形短剑上划过。
    点点白光逸散而出,蛇形短剑上面的血色咒语,就像是阳光下的冰雪一样,在碰到白光以后立刻消融。
    做完这一切后,安格斯才对黑袍少女拧起眉头望来一眼,目光严厉而责怪。
    “生命可贵,你不应当这样轻易地使用献祭魔法。”安格斯淡淡的说道。
    阿芙拉在这样类似于长辈的眼神下愣住了,紧接着在心里升起一种奇妙的荒唐和心虚感,就好像她这样随意使用禁忌魔法真的是错误一样。
    这太好笑了。
    她迅速甩开银发少年,撤回了自己的手。
    这一次安格斯没有再握着她不松开。
    阿芙拉低头看了一下手中提灯。
    这盏提灯里的烛火本来就只剩下了小半截,现在燃烧了一路,正在缓缓熄灭。
    透过灯笼罩,暖黄色的烛光在几个跃动之后越来越暗淡,最终变成一个小小的火星又熄灭,只剩下一缕浅浅的白烟。
    神殿里面彻底陷入了黑暗。
    她是人类,没有天生在夜间视物的能力,烛光一灭,就彻底失明,什么都看不见了。
    阿芙拉皱了皱眉头,打算召唤出一簇凋零之火,充当一下普通火球照明再说。
    就在刚刚念出前两个音节的时候,她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剧烈的白光!
    那道白光太纯粹明亮、耀眼夺目,根本无法直视。
    阿芙拉眼睛沁出了一丝泪水,下意识用手掌挡在了面前,几秒后才慢慢放下,只看见了一道几人粗的光柱在空气当中消散,而银发少年正抽回手来,银发垂落,比利箭的闪光更寒冷。
    面前,整个神殿都已经被这一道无孔不入的光柱洞穿,被从中劈成了两半,黑暗的尽头,可以隐约看见熔岩在咆哮,带来炙热的红光。
    阿芙拉睁大了眼睛。
    银发少年抬头望向上空,冰蓝色的眼睛穿透数千米距离,望向那张正在肆虐的火焰面孔,以及地面上正在对付她的炽天使。
    “曙光女神并没有完全挣脱封印,她的神魂、神躯都还在这座神殿的中央,地面上的那个,只是她分割出大部分力量制作的化身。”安格斯说道。
    “那她为什么要大开杀戒,引起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要泄愤,也可以在完全挣脱封印之后。”阿芙拉问道。
    还是说曙光女神已经在这几千年的封印当中,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的目的,我大概猜得到,无非是更希望我去对付那个化身,然后趁机彻底挣脱封印,赶紧逃到地狱而已。”安格斯说道。
    阿芙拉的呼吸停顿了几秒,紧接着恢复正常。
    她想起了跳入熔岩沟壑前,地面上一面倒的战争,还有那些比砂烁还要繁杂和微不足道的士兵。
    在神明的交锋里,凡人的生命何等渺小。
    安格斯仔细查看着黑袍少女的脸色,不确定她是不是有一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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