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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复杂?”
    我追问:“丑叔,你既然能看出我是阴阳人,那我想你肯定也知道我为何会有情劫的,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受这些情绪的困扰跟折磨?”
    老丑抬眼看向我:“这个,要问你自己。”
    我惨然一笑:“我如何知道?”我若是知道,也不会将自己的逼到这种地步,更不会伤了卓景变相的往自己的心头插刀,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特想潇洒的放下,所以我真的想迫切的知道一个答案,至少让我心无旁骛的走在阴阳师的这条道路上。
    老丑却长叹一口气,看向我:“这样吧,要是你能在不问我八字不摸骨情况下单凭看,而解析出我的时运命格以及主修的道法,当然,不用多说,三两句即可,那我,就斗胆为你的情劫卜上一卦。”
    给老丑看相,我有些发怔,不是我不会看,而是他这相都破了,我怎么看命格啊!就算是硬看肯定也是吃不准的啊!
    想着,我看着他的脸张了张嘴:“丑叔,我可不可以看看手相推算。”
    “当然。”
    丑叔大大方方的应着,直接把手掌在我的面前摊开,我望过去,却凉气直抽,光的?第一次看见手心都是老茧但没有手纹的!想着,我看向指肚,也没有斗跟簸箕!这什么情况啊这是!
    第383章 代价
    “不能碰我的手,只能用眼睛看,怎么样,有答案了吗。”
    百万人里也挑不出这么一个啊,想着,我没应声,而是又看向了他的脸,那条蜈蚣样的枣红色疤痕在灯光下异常的扎眼,张了张嘴:“既然破相,那就应该是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老丑却忽然笑了,看着我摆了摆手:“算了,我不为难你了,你要出山时应该有人告诉过你,有些人的命格是不能看的,其中有一种就是你这样的,不能深看,实话跟你说吧,情劫也叫情结,既然是打在你心里的结我又怎么去解呢,硬解的话只会让我自己一口老血吐到你面前,我想,那个场景你也不想看到的吧,别合计这些了,应当早就有人告诉你了,顺其自然,解不了,那最好做,也是最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了。”
    我想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这话的确是有人跟我说过,还不止一个呢,只是一直跟自己较着劲,所以一到那块儿,就像憋着一口气似得,就好似不见卓景不听他的声音我就没事儿,但是一见他,一听他的声音,我就要犯病一样,但过了那个劲儿,我就能稍微正常一些了,抬眼看着老丑,我忽然对他这张脸感兴趣了:“丑叔,那,你这脸是怎么破的相。”
    老丑的眼里的登时光一暗,“你觉得我是好人坏人。”
    “好人。”我不假思索很笃定的开口应道。
    老丑的嘴角却漾出一丝苦涩:“呵,娇龙啊,这些年,我每当外出,总会遇到一些人,可我从没有跟人多说一句废话的习惯,但是我今天认识了你,这是缘分,而且,你在道法上的悟性很让我钦佩,阴阳先生这些年我见的多了,打着幌子骗人的,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出来骗钱的,或者是会点本事就目中无人了,可谓是形形色色,我无一不嗤之以鼻,同一行当,难免在暗地里习惯一较高低,但你却是让我刮目相看的,一来,你是天生阴阳,道法高很正常,二来,你秉性纯良无一丝坏心,这点,十分难得,我想这也跟培养你的那个人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之前虽然行走江湖无一个朋友并也不觉有一丝可惜,但现在,我想跟你交个忘年朋友,不知道,你能否赏脸。”
    “丑叔,言重了,您是长辈啊,您把娇龙当朋友是看的起我。”
    这真是夸得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内心各种小羞涩啊。
    老丑点了点头:“既然是朋友了,那我就给你念叨念叨我的事儿吧,我小时候聪明绝顶,这不是自夸,四岁的时候就无师自通,能识字,会背诗,我不会的东西,只要教一遍,那我就会运用自如,我爹妈都说是祖上烧了高香要出我这么一个状元,于是全村都封我为神童,我大哥大我八岁,极其宠我可谓是有求必应,结果,渐渐的就养成我嚣张跋扈的性子,越长大,越目中无人……”
    说着,老丑的眼里发出了浑浊的光:“我不想上学再加上赶上的年头不好,我便混了个小头头领着别人放火抄家无恶不作,村里无一人不恨我,连狗看见我都夹着尾巴跑,我哥就只能在我的身后跟着道歉赔不是,但我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做错,那年大雪,看羊圈的一个羊倌儿背地里骂我是村里的祸害,我一气之下,半夜里把他看的羊都放了赶山上去了,后半夜的时候那羊倌儿发现羊丢了,就在村里喊,村里就有人跟他说看见我在那附近徘徊了,羊倌儿大晚上的就找到我家,这事儿在当年都是可以杀头的了,我哥急了,担心我有事儿,大半夜的就上山帮他找羊……”
    “然后呢?”
    我看着老丑眼里流出的泪,虽隐隐的猜到什么,但还是想问。
    老丑的嘴唇颤抖了两下,但还是张了张:“山陡雪滑,我大哥就滚下去了,当时,我还在跟我那帮小兄弟喝酒,我爹抡着个镰刀冲进来,一刀就砍刀我的脸上,问我,死的为什么是我,我这才知道,我大哥没了,那年,我十三,我大哥才二十一岁……”
    说完,他长吸了一口气,仰起脸看着棚顶,好似也是在隐忍着情绪:“我大哥被找到的时候脸上都是被树枝划破的伤口,他硬邦邦的,我抱着他哭了三天三夜,然后我也跑上山,那时候我也在想,死的为什么不是我,我摔下山底,扎瞎了眼睛,就在我等死的时候,我看见我大哥了,他说,我要是死了,就永远不原谅我,要我伺候我爹妈终老,打那以后,我就是老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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