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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树屋行至小溪约五分钟左右,拨开一堆灌木丛就能见到熟悉的溪流。
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原初贝站在灌木丛前,扒开矮树,距她一米远的溪边,有几只动物正在低头吃草饮水。
它们头部长得像鹿,身子长得像绵羊,一身绵密的白色绒毛,像是绵羊和鹿的结合体。
原初贝一时大喜,这种食草动物,大多性情温顺,除了爱吃草类和植物果实,若将它们驯养,相当于多了个食物探测仪。
更重要的是,它们对盐分的需求也很高。
但因为植物的含盐量一般会很低,所以它们会经常去别的地方寻找盐分,比如盐碱地、盐矿等等。可以说是野外的“寻盐高手”。
盐可太重要的,人一旦缺少盐分,就会导致电解质失衡,出现疲惫无力、肌肉痉挛等症状。
像他们这段时候,就只能通过动物血液来补充盐分。
最最最关键的是,做菜少一味盐,再好的厨子都没有灵魂。
原初贝又抬头看了眼发灰的天色,夜晚是动物的天下,兔子急了还跳墙呢,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
她按下冲动,慢慢地蹲下,用灌木丛挡住自己的身子。
等了好一会儿,这只陌生动物终于走了,她这才把核桃篮子提了回来。
程年刚把火升起来,正坐在土灶前添柴。
“我刚刚在溪边看到只很奇怪的动物,长得又像鹿又像羊的,你知道吗?”
程年想了想,摇头说,“不知道,怎么还会有这种动物?那咱们现在要去抓它吗?”语气里全是好奇和兴奋。
“别了,现在太晚啦,而且它们早走了。”
原初贝蹲在他身边,把核桃放到石板上,拿出几颗,用石头敲碎外壳,用手捋开碎壳,捡出白色果肉。
她拍了拍程年的肩膀,示意他拿出手来,接着,把果肉放到他的手心里,“尝尝,看好不好吃。”
火柴烧得噼里啪啦响,原初贝的手指触碰到了程年的手掌心,很轻,很快,但那一刻,程年突然觉得掌心莫名发麻,酥酥的。
“嗯,挺好吃的。”他吃下果肉,在暗处悄悄地甩了甩手掌。
那点麻意还没散去,此时,他又感觉胸口发闷,这间小棚屋显得尤为逼仄。
撂下一句,“我去做石臼了。”,匆匆离去。
最近,原初贝对研磨这项需求十分旺盛,于是拜托程年帮忙做个石臼。
做石臼是个磨人的工作,要先用岩石在花岗岩中间磨出个浅坑,接着往坑里加水,再用木桩一点一点的打磨,直到磨出个深坑,石臼就做好了。
原初贝把洗净的马齿苋,放入锅里过热水,等汤汁都变绿后,捞起马齿苋放进木碗里,放上一把生核桃碎,再洒些干辣椒。
尝了一口,果然只有植物的原生味道。
她砸吧砸吧嘴,在心里再次哀嚎:啊,要是有盐就好了!!!
第二天下午,他们打算去掏蜂蜜。
山林有不少蜂巢,离他们最近的,藏在桂花树旁边的岩石洞里。
带着桂花香的蜜,想想都觉得格外诱人。
沿着小溪往前走一会,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桂花香,走近后就能看到一颗极其茂密的桂花树。那棵树约有五米高,底部根处分出了三株树根,四周树枝往外伸展。
桂花树旁边是陡峭的岩壁,在最下面的黑白色岩石缝中,有一道两掌宽的墙洞,洞口偶尔会有蜜蜂从里面嗡嗡地飞出来。
程年蹲下来开始生火,等火燃起来后,拿起一捆干艾草放在上面燃烧,踩灭,浓烟四溢。
他们没有防护的东西,只能用旧衣服裹住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
因为蜜蜂沾水无法飞行,于是原初贝捧着一盆水守在旁边,如果有蜜蜂蜇程年,她就赶紧泼水。
防护工作做完了,要开始熏蜂了。
程年把散着浓烟的柴火放在洞口,没多久,一窝蜂蜜蜂飞了出来。不少蜜蜂被烟熏的团团转,像偷喝了酒,醉醺醺的,还有的甚至飞到了他的手上。
二人被浓烟熏得直咳嗽,等了一会儿,洞穴口的蜜蜂渐渐变少了。
原初贝连忙趴到洞穴口,伸长了手往洞里面剥蜂蜡,一块淌着蜜半黄半黑的蜂蜡被她捞了出来,程年赶紧用木碗接上。
她连着捞了好几块,蜂巢里还剩一半时,就没有继续了。
如今他们靠自然生存,寻求甜蜜也不能贪心,拿一半留一半,这样才能保证年年吃上甜蜜。
木碗里堆了七八块蜂蜡,还有只迷路的小蜜蜂晕倒在蜂蜡上,碗底已经积了一层浓稠橙黄的蜜,凑进还能闻到淡淡的桂花香气。
他们用宽叶子盖好木碗,一滴都不能洒出。
走到小溪边,原初贝蹲下洗手上的残蜜。
程年端着蜂蜜,时不时地端起来看两眼,眼里明晃晃地写着好想尝一口。
看了会后,又克制地乖乖放下,来回好几下,始终没有打开。
原初贝看得偷笑,心里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洗完手站起来,乐呵呵地掀开宽叶,伸出食指在蜜里点了一下,橙黄的蜜在指尖流淌。
她把手指伸到程年眼前,故意说,“哇,这蜂蜜真的又香又甜,我来尝一口啦!”
把手指放进嘴里,用舌尖舔去蜂蜜,她夸张的“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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