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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尾扫着尾巴,在角落里吭哧吭哧地吃着食物,见程年走过来后,还亲昵地用头角蹭了蹭他的手。
    让他们有点意外的是,红尾的性格异常温顺,除了刚抓来的头几日特别暴躁,后面熟悉后还会主动的亲近人,它格外喜欢程年。
    而且它浑身的毛又长又柔软,像棉花一样,已经被原初贝剪掉了一层,用来填充衣服了。
    程年笑嘻嘻地揉着它的脑袋,肩上的橘子突然冒出头,愤怒地冲红尾吱吱吱的叫,红尾也立马冲它响鼻子。两只仿佛在说,不许抢是我的!
    气氛渐渐剑拔弩张,程年只好弯腰抱住红尾,又摸了摸橘子,开始雨露均沾的劝架模式。
    此般戏份,这几日天天在围栏里上演。程年身上像有什么魔法气息,格外讨动物喜欢,不管是红尾还是橘子,都喜欢围着他打转。
    听到原初贝的喊吃饭了,程年赶紧跟红尾告别。
    这么久了,他们还是头回吃到正经主食,两人都吃得格外专注。
    小米饼的口感劲道,有嚼劲,咬开后也许是榛蘑肉丁,也许是甜豆沙,不同的食材,在嘴里也会有不同的变化。小米粥里的每一粒米都煮成开花状了,浓厚芳香,喝起来口感顺滑浓稠。
    说到底啊,还是正经主食更饱腹,也能吃得更满足。
    吃着吃着,他们开始有点想念面粉和米饭了。
    还好原初贝收集食物的时候,也顺便采集了很多种子。
    希望,明年秋天的时候,能实现这个愿望吧。
    第11章 . 胡麻 胡麻馍馍 / 月事带
    原初贝是被一股绞痛感唤醒的。
    还没等意识清醒,一阵阵抽疼感,又从小腹下方传来,树屋里萦绕着微微血腥气。
    她捂着肚子想要起身,但轻轻一动,下面的液体像泄了闸的洪水。
    程年被她的动静弄醒,迷糊问道:“怎么了?”
    原初贝支支吾吾不敢说,羞得满脸通红。她的月事向来不准,天天这么忙碌,哪里还记得这档子事情了,她还没来得及准备贴身物件。
    程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轻嗅了片刻,淡淡的血腥气让大脑瞬间惊醒。
    他立马从草垫上弹了起来,焦急地询问,“我怎么闻到血味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这样下去也瞒不住他,还会把草垫都弄脏。
    原初贝索性心一横,闭着眼睛沉声说:“我来月事了。”
    程年被噎住,沉吟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问:“那那...那你有那个东西吗?”
    “没有。”回的言简意赅,说完后,原初贝干脆像条咸鱼一样,直挺挺地躺在草垫上。
    难言的尴尬充斥在树屋里,紧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程年穿完外套后,用苍蝇嗡嗡的声音,小声说:“你先歇着,等我回来。”
    外面亮起火光,程年按万事指南书里的指导,捞起件洗干净的衣服剪成长布条和短布条,剪成好几份后,拿着穿好细麻线的骨针,把短布条缝在长布条的中间,留出一道口子。再从木柴里取了点草木灰,又塞入一些红尾的棉绒毛,全部缝合。
    这个缝好后,锅里的水也开了,倒进盛着冷水的木盆里。
    程年的耳尖都在发烫,他拿着这些东西,到树屋门口。
    扭扭捏捏地把布条放到原初贝身旁,“你...先用着,我...再再去给你做几个。”,说完逃回火堆旁,背对着原初贝,再次拿起布条。
    原初贝的心微颤一下,拿起布条,上面的针脚歪歪扭扭,看着看着,眼里冒出了水意。
    她向来独立,自爷爷去世后活得如草芥,早已不知被人关怀照顾是何种感觉。后来流落到强势吝啬的大舅妈手下,日子过得越发苦,睁眼就干活,眼巴巴地看着堂哥读书吃糖,她却活得像个佣人。
    还记得第一次来月事,她也是被疼醒的。慌忙叫来大舅妈,但舅妈只是斥责她弄脏了床单,什么都没管的离开了。天亮后,她顶着满是血迹的裤子,出去干活。
    后来,被隔壁好心的婶婶看见了,这才把她叫过去,帮她洗裤子教她用卫生巾。
    其实当时她以为流血流干后,她就可以去见爷爷了。那时候,她心里没有一丝恐惧,只有解脱的喜悦,后来得知只是正常月事,反而觉得无比遗憾。
    原初贝朝外面看去,背对着她的程年,正握着布条,低着头用骨针上上下下的缝合着。
    她慢慢起身,蹲在木盆前细细清洗,泪水无声地滑落一滴又一滴。
    听到身后的水声渐渐消失,又过了半晌,程年握着厚厚一叠布条走过来,“我做了这么多,你应该够用了吧,不够我再给你做点?”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得意和邀功。
    原初贝的眼睛一酸,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被他的两三语勾起波澜。
    低头哑声说:“够了,谢谢你。”
    程年愣了半晌,没有听到熟悉的赞扬话,他歪着头看了会,察觉到原初贝的情绪低沉。
    想起以前无意之中,在走廊里,听到女员工们在聊天抱怨,说她们每到这个时间点,肚子疼、情绪低落,格外不想搭理人,更不想上班。
    也是自那以后,他们公司女性员工都拥有了一天的月事假,后来还因此,被业界誉为良心公司。
    看着恹恹的原初贝,程年陡然升起心疼的心思。柔声说:“离天亮还早着呢,再睡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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