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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现在的雪还没化开,隆冬未去,趁着春节的喜庆劲,两个人就蹲在家里捣腾各种新吃食。
先是做豆腐,把石磨搬进来,磨盘放在个大盆里,倒进去泡了一夜的黄豆,加上水,慢慢转动磨盘,不一会儿,就有白色的豆浆流出来了。
豆浆上面会有些白色浮沫,撇去沫子,再过滤去豆渣,把豆腐渣都弄出来,就能得到一盆香浓细化的豆浆了。
把豆浆放到锅里大火煮开,煮至沸腾时,可以舀出两碗,放上一勺糖,就能喝到爽滑的甜豆浆。豆浆接着小火熬煮,煮至没有气泡后再复煮至沸腾,关火晾凉。
豆浆稍微冷却一会儿后,上面会浮起来一层薄薄的黄色豆皮,用筷子挑出来,挑到木架子上,下垂成条状,等干燥后就是能吃的腐竹了。
如果想要吃腐竹,那就一直在锅里复煮,让豆浆一直处在温热的状态。每凝结一层黄豆皮,就用筷子挑出来。
挑完豆皮后,将小米醋分多次倒入豆浆里,每次都要搅拌均匀,然后放到旁边静置。
慢慢的,豆浆会形成四散的豆花形状,四周渗出清淡的液体。
把豆花倒入早已准备好的方型盒子里,盖上一层纱布,轻轻地将豆花的水分压出来。
放上一个小木板,等待半小时左右。
原初贝轻轻地揭开纱布,程年在旁兴奋地大叫,“天呐,天呐,真的做出豆腐啦!”
三四把黄豆居然能做出这么多美味,程年数着手指,“妈呀,黄豆可太有用了,豆浆、腐竹、豆腐,酱油,还能做黄豆酱,咱们今天晚上吃豆腐吗?”
原初贝也跟着开心,但看着盆里的豆渣,一时犯了难。
“嗯....还剩这么多豆渣呢,丢了太可惜了,做豆渣饼吃吧?”
往豆渣里加几颗鸡蛋、面粉、盐,搅和均匀后,捏成一个个小饼。等油热后,放锅里小火煎熟,煎到表皮金黄时,就能直接吃了。
用番茄做了些番茄酱,去皮切丁,加水熬成浓稠的酱汁。
豆渣饼蘸上番茄酱,饼吃着焦脆,配上酸甜的番茄酱,也十分开胃。
但这饼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连吃了三天都没吃完。
到第四天时,程年一看到豆渣饼,就觉得头大,原初贝也有点吃腻了。
于是他们又开始倒腾红薯粉。
家里的红薯不多,之前偶尔在烤火的时候,丢一个进去。
烤得恰当时,薯香四溢,满屋子都飘着甜香味,分成两瓣分着吃,满嘴都是红薯软糯的果肉,特别香。
但原初贝更爱吃红薯粉,灾难以前,每隔两天,她就要吃一碗红薯粉,无论是做成酸辣粉,还是下到火锅里,都好吃极了。
把红薯切成细丝,放进石磨里,加水磨成红薯泥。
然后准备个纱布,将红薯泥过滤一遍,然后将红薯渣滓重新浸回水里,再次过滤,这样反复操作,将红薯渣里的淀粉全部清洗出来。
红薯渣营养价值高,在里面掺些麦麸皮,做成饲料,给粉云加餐。
过滤出来的红薯淀粉水放在旁边,沉淀一夜,等淀粉都沉到缸底后,将上面的黑水倒出来。将粉晒干后,就得到了成块的红薯淀粉。
淀粉加水,蒸成红薯块,然后切成细长条,就能得到红薯粉了。
刚做完,原初贝就兴冲冲地烫了一碗酸辣粉。
用肥鸟骨架子煮高汤,煮至汤白至鲜时,把茴香、葛缕子等香料放进去继续熬煮,汤汁愈发浓稠了,带着一缕酱香味。
往里面烫上红薯粉,彻底熟透后捞起来,舀一勺酸醋,一勺麻油辣子,烫上一把挺脆阔爽的蔬菜。
最后,撒上香酥的炸黄豆,一碗简单版的酸辣粉就出锅了。
光是闻着就觉得口水直流,吃一口,满嘴的鲜、酸爽、烫、麻辣,每一丝粉上都裹满了浓郁的汤汁,各种滋味在口腔里爆炸、弥漫,吸溜粉,喝口汤,在寒冷的冬日里,吃出满身大汗。
极其开胃,又极其爽口。
在做吃食间隙,他们还一起制春联、剪窗花、做灯笼,把家里装扮得喜气洋洋的,极有春节的氛围。
等正式除夕那天,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
除尘清灰,以最整洁干净的状态迎接崭新的一年。
除夕夜,原初贝做了一大桌子菜,中心菜依旧是最具氛围的锅子,用豆芽和骨头熬高汤,旁边放着豆腐、萝卜、腐竹、红薯粉等等新鲜菜肴,看着琳琅满目的,白色烟雾滚滚扬起,瞬间有了落地的烟火气。
除此之外,就是炒腊鱼、冬笋肉片等等。
年夜饭之前,两人拎着小筐子到玫瑰花圃,筐里装了一把松香,还有热菜和温酒,将吃食放到两个墓碑前面,倒上两杯酒。
松香燃起,原初贝和程年对视一眼,眉眼弯弯,他们的眼里都闪烁着幸福的星光,身上散发出了安定的气息。
他们手持三支松香,面向墓碑,虔诚地跪拜。
爷爷、阿婆,你们在天上过得好吗?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过得很好。
今年我们种了好多粮食和蔬菜,收成都不错,还盖了大院子,还养了动物,生活越过越好啦。等明年的时候呢,我们还打算开垦新的农田,然后养殖更多动物,总之,慢慢来,我们会靠着双手,将日子越过越红火的。
生活总会有很多困难,就如这难熬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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