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尉动作一顿，突然把叠好的衣服拎起来扔到门口的脏衣篓里，“那还是洗了再还吧。”
    纪冉本来想说不用的，他才穿了多久，但想想也行，被顾尉提醒后，不情不愿地看协议。
    在他低头看协议的时候，顾尉在看他。
    刚刚哭过，纪冉眼眶还红着，应该是用手揉过，那一块的颜色始终消不了，卧室的灯光只开了一盏，将他微卷的头发照得毛茸茸，像个乖巧可爱惹人抚摸的小动物。
    顾尉不自觉又搓揉一下手指。
    纪冉本想着不管协议里写什么他都装看不见，反正他是不会答应和顾尉解除婚约的，但看了一点协议后，纪冉脸上浮现一抹疑惑。
    抬头对上顾尉毫不掩饰地目光，纪冉突然坐起来，指着协议，嘴巴惊讶得张合，说:“这是你写的协议？”
    纪冉死死地盯着顾尉，不想错过他任何表情。
    顾尉:“是，你有意见可以提出来。”
    纪冉迅速翻看协议，把纸张翻得哗哗作响，很快便看完了协议的所有内容，实在是难忍喜悦，这份协议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而是规定两人在订婚期间，必须始终如一，不准任何形式的出轨。
    还列举了很多种情况，纪冉全都看了一遍，忍不住笑了。
    “你以后会每天按时回来吃饭？”
    顾尉点头，又说:“我还写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他看到纪冉头顶浮现的弹幕:
    ——好开心！
    顾尉平静地内心掀起一小阵涟漪。
    纪冉对此无知无觉，说:“这个我知道。”他指着一条内容读出来，“不准和任何人有感情相关的纠纷，这个也是真的？”
    顾尉应了，抬眼又扫了纪冉一眼。
    弹幕果然又变了:
    ——啊啊啊！
    “你真的会按照协议里的做？”纪冉期待地看向顾尉，眼睛亮晶晶的。
    顾尉嘴角微微扬起:“我会。”
    ——啊啊啊啊！
    纪冉按捺住心中不停喷发的欣喜:“所以你会和我结婚吧？”
    顾尉好似有些无奈:“纪冉，我们已经订婚了。”
    ——他说我们会结婚！！！
    纪冉头一次没有在顾尉面前按捺住自己的喜悦，高兴得举起双手，然后抱住了离得最近的顾尉。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顾尉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甜味，随着拥抱时间加深，味道萦绕在他鼻尖，黏黏糊糊的，却并不让人讨厌。
    顾尉举起手臂，想抱回去。
    一碰到纪冉，纪冉便像被按到了什么按钮，用力把顾尉推开了，然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尉脸色顿时有些阴郁。
    然后又看到纪冉头顶出现的弹幕:
    ——啊啊啊抱在一起了！
    ——他的肩膀好宽，靠着好舒服……
    ——还想再抱一会QAQ
    顾尉不禁又笑了一下。
    听到他的笑声，纪冉见鬼似的抬头，顾尉收起微扬的嘴角，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纪冉眨眨眼，“没有了。”
    顾尉说:“那我希望你也能遵守协议。”
    纪冉正在找地方想把协议藏起来，以后顾尉要是敢后悔，他就扔出来砸他的脸！
    听见顾尉的话，纪冉摆摆手:“我肯定比你更遵守！”他寻思要不要把协议藏在枕头里面，纪冉眼睛转了转。
    忽然察觉到身旁的人身上好像在冒冷气。
    顾尉脸色又不太好看了，纪冉奇怪地看他一眼，顾尉情绪每天都这么不稳定吗，刚才还挺高兴的吧，现在又是怎么了？
    顾尉看他这样，不得不夺过协议，指着协议的第一条缓缓念道:“伴侣在家时，不准夜不归宿。”
    纪冉点点头，然后谴责地看了顾尉一眼。
    “……”顾尉又指着第二条念道，“……婚约续存期间，不准和任何人有感情相关纠纷。”
    纪冉继续点头，乖巧地看向顾尉，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把这两条读一遍，顾尉拿过协议，他还以为顾尉后悔了呢。
    顾尉脸好像又黑了:“你今晚三点才回家。”
    纪冉一哽，嘟囔道:“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顾尉没忍住屈指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我等你到三点。”
    纪冉不说话了，乖巧的低着头听训。
    头顶的弹幕却浮现出来:
    ——哼╯^╰
    顾尉失笑，好像不经意问:“你衣服为什么换了。”
    纪冉:“和朋友吃烧烤，身上有味，就去洗了个澡。”
    顾尉:“你去他家了？”
    怎么跟被审讯似的，纪冉不舒服地皱眉:“对啊，怎么了。”
    顾尉静静地盯着他，平静的眼神下蛰伏着凶恶的野兽，可惜被盯着的人并没有那么敏锐，纪冉只觉得有些毛毛的，好似不耐烦似的:“有什么问题吗？”
    顾尉没再问了，掩饰似的，拿着协议问纪冉:“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他本以为没有了，因为顾尉几乎考虑到了所有的情况，但他听到纪冉说:“有哦。”
    顾尉:“是什么？”
    纪冉跪坐在黑色的被子上，深色衬托他纤细白皙的皮肤像是在发光，他仰起头，额前的发丝滑落一些，露出水润黝黑的眼睛。
    他慢慢说着:“我们每天晚上都必须一起睡。”
    紧接着，他脸颊上浮出两朵红晕，羞涩又迷人地看向顾尉:“老公，你介意婚前x行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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