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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道:“秋日倒不打紧,关键是陛下曾患重疾,毒入心经,这一年多来一直调理着,好在陛下年富力强,平时瞧不出来,只是吹一风…….”太医顿了顿,“经老夫诊断,脉象略有阻滞,看来,陛下得须温养一阵子了。你在陛下身边可得尽心伺候着,时时提醒陛下,切记不可操劳。”
    “是。多谢大人。”必真躬身,“只是陛下的脉案……”
    太医捋了捋胡子:“今次的事非同小可,不能再由着陛下的性子胡来了。龙体关乎社稷国祚,一点一滴,都要仔细记录。这也是我们太医院的责任,马虎不得。”
    必真呐呐道‘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是皇帝的一饮一啄,都有人专门记下,核对,研究。说的难听点,就怕万一哪天皇帝莫名其妙的暴毙了,不知道会流出什么传言来,为防各种暗算和戕害,皇帝的脉案得须实打实的做牢了,只是之前李元琅仗着自己是亲王,胡作非为惯了,撕了太医们的几本药案,太医们无法,关于他的毒,只寥寥数笔,模糊带过,但都心中有数。可往后,万万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就这样,皇帝昏昏沉沉了几日。
    为此,悫贵人的册封也被耽搁下来。
    后妃们‘大旱数年’,倒是借着侍疾的由头,居然见到了百忙中的皇帝。然而皇帝大部分时候都昏睡着,只偶尔黄昏时分起身,用一些羹汤,也吃不进粟米稻谷。转眼间,人瘦削下来。
    也不知皇帝是否叮嘱过皇后什么,总之后妃侍疾,这一次竟没有叫上容妃。
    容妃想起必真的话,怀疑自己是招皇帝不痛快了,趁着泓灿从尚书房里下学,便借口探望,让他代替自己去皇帝跟前走一趟。
    泓灿是个聪明孩子,明白容妃的心思,立刻泪眼汪汪的跑去未央宫哭着说要探望父皇,必真便放了进去。
    适时皇帝正在案前作画,见他来了,也不设防,张开手便去抱他,不留神让他看见了案上的东西。
    泓灿‘咦’了一声,探过头去:“父皇,这位是宫里的新娘娘吗?好漂亮哇!”
    “浑说什么!”容均摸了摸他脑袋,一把将折子盖在画上:“一边玩去,过两日,父皇叫敬王兄他们带你们几个兄弟去箭亭里学拉弓,你们各个都是父皇的好儿子,不能忘了老祖宗马上得的天下。”
    泓灿嘿嘿一笑,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肩头拱了拱,又撒了会儿娇,便退下去了。
    等皇帝歇的差不多了,刚好正重阳,皇帝极重孝道,特别是宣武皇帝和文皇帝一为父,一为兄,皇后即便身子骨弱,也不能做甩手掌柜。偏偏贵妃崔氏家族又深陷贪污风波,皇后只得硬着头皮上,好在有德妃协理,总算是里外都办的体面。
    皇帝亲去太庙上了香,回来后便又钻进了勤政殿,不出来。
    至于皇后,从皇宫到太庙有半天的行程,就算有仪驾抬着,也还是被颠的七荤八素,连悫贵人册嫔一事也不那么上心了。
    悫贵人的册封,定在重阳节之后的五天,是由司天监和神官一致认可的好日子。
    皇帝册文之中,颇有溢美之词,例如德协珩璜。克佐苹蘩。奉内职以宣勤。宜光纶綍。毓本世家。训娴礼法……
    悫嫔一早起来盛装,格外的容光焕发,大抵是被压制了多年的缘故。颁旨时也殊为激动,听完后,足有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谢主隆恩。
    各宫的人都来道喜,宫外的娘家人也送来贺礼,钟粹宫里里外外喜气洋洋的,一改昔日贞嫔走后的冷清幽静。
    红衣同样趁此机会前来,敏华先带她去拜见悫嫔,红衣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的磕头,悫嫔含笑赏赐,面上待她似乎与其他人并无不同,只等凑热闹的人都走了以后,才留下她说话。
    悫嫔上座,温和的看着红衣道:“忍冬姑娘,上次的事,本宫还没有当面谢过你。只是派人送了一些糕点过去,希望你不要介意,本宫这些年如履薄冰,一切,都是为谨慎起见。”
    “娘娘谨小慎微是对的。”红衣疏朗一笑,露出一口皎白的糯米银牙:“而且奴婢只是做了份内的事,娘娘您不必放在心上。再说了,外人看来只是区区几块糕,奴婢却知道娘娘礼轻情意重。”
    悫嫔满意的点头,敏华于一旁道:“悫嫔娘娘,嫔妾就说吧,忍冬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
    红衣‘噗’的轻声一笑,悫嫔也跟着笑起来,敏华纳闷道:“怎么了,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悫嫔仿佛有意考校红衣,并不言语,红衣便权做不知情,只扯着敏华的袖口,假意嘟着嘴道:“祥贵人在娘娘面前替奴婢说好话,都那么敷衍。”
    芊红皮笑肉不笑道:“呵,祥贵人都来咱们大覃这么久了,还没学好官话呀?咱们这儿是有一个词儿,不过不是爱慕虚荣,而是奇货可居。不知道祥贵人您知否是何意呀?”
    敏华面上一阵讪红,羞赧道:“啊呀,娘娘别见怪,说来惭愧,嫔妾来了一段时日,大覃官话始终学的不太地道,教您见笑了。从前有忍冬在会时时提醒,以后只怕都不敢开口了。”
    悫嫔没有开口责备芊红,但眉头有一瞬间的微蹙,旋即又松开,叹了口气道:“本宫身边本也有个伶俐的丫头,才刚从尚仪局调过来不多久,突然就不见了,本宫四处派人寻常,阖宫都寻遍了,还是毫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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