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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均不得不松开手,眼神示意必真也到外头候着,照顾好红衣。自己一个人进去。
    容妃趴在床沿上哭,因为刀伤留疤,连哭,看起来都格外狰狞。
    容均‘咳’了一声,挪开眼睛。
    容妃闻声,见是皇帝来了,哭的愈加放肆,双手扒着地,膝行到他跟前,抱住他的腿道:“陛下,臣妾冤屈啊!陛下!”
    她忽然想到什么,手背朝脸上肆意一抹,亟亟道:“陛下,她刚走,您一定遇见她了吧?她说的您都听到了吧?这可不是无凭无据,是她当着您的面亲口承认的,陛下——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容均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直到此时才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抽出自己的腿,冷漠道:“香斯丽依,你以为当初朕给你‘容’这个封号,是夸你容色倾城?”
    容才人愣住:难道不是吗?
    皇帝摇头,侧过身去,仔细打量她屋里的陈设:“朕自问待你不薄,知道你人在异乡,好的优的,从不少了你一份,没让你受委屈。但你何曾明白过朕的心意?你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
    “你应当明白一件事,如果你从前不明白,那么你现在当要明白了,朕赐予你‘容’这个号,并且至今没有褫夺,不是因为你容色倾城,而是希望你有容人之量。这样,我大覃才能容得下你柔然,明白吗?”
    “可结果呢?你在悫嫔的事情上不知收敛,还暗地里结党营私,谋算未来的储君之位,甚至指示泓灿一个孩子窥伺御前,你好大的胆子!”天子震怒,一掌重重压在梨花木的八仙圆桌上。
    皇帝冷笑道:“朕今天就给你一句准话,大覃的皇宫容得下你,大覃容得下你们柔然,你也该好好地安分守己,你若是做不到——”
    香斯丽依终于听懂了皇帝的弦外之音,吓得瑟瑟发抖:“陛——陛下,妾身......妾......”她一时不能言语。
    皇帝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宸贵人在背后谋划的,但他非但不责怪,还......护着她!
    她猛地抬头,看着容均,原来,冷清冷情的男人不是天生淡漠的,他只是没有遇到他爱的女人,一旦他遇到了,他也是会盲目回护的。
    他也是——会变得不可理喻的。
    至此,容才人终于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她颤着嗓子,伏地叩首:“陛下恕罪,是妾身莽撞,妾身无知,冲撞了宸贵人,并逾矩御前。还请陛下看在妾伺候陛下数年,和泓灿的面子上,放柔然一条生路吧。妾身冒死恳求陛下,贱妾死不足惜,但柔然部族,还仰赖陛下的天恩,予以照拂。否则柔然不敌四周铁骑,顷刻便会亡于一夕。臣妾向陛下保证,以后一定清心洗髓,静神礼佛,再不踏出兰林殿半步,若有违誓言,就让满天神佛赐我五雷轰顶,天火焚烧,死无全尸。”
    “漫天神佛见证,我香斯丽依今日立下重誓。”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默不作声,良久,一撩袍脚,大踏步走了出去。
    第140章 至死不渝 利用我,就请利用到最后,不……
    夜里飘着薄薄的一层飞雪,还没落地就被风吹散了。
    容均走到外头就见红衣站在廊下,帽子罩住了她的脑袋,他看不清她。
    他疾步行至她身边,张开手就想抱她,但见她盯着不远处一株腊梅,忽然有些胆怯,手指情不自禁地向里拢了拢,还是不顾一切的抱住她:“你怎么能撒这种谎,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红衣闷哼一声,仍旧没有看他,只是望着夜色里的皇城,慢幽幽道:“我第一次进宫,很好奇,未央宫那么高,里面坐的究竟是怎样的人。”
    “因为哪怕是隔着远远的距离,都觉得害怕。”
    她的嘴角苦涩一笑:“但是那一天我提着刀,一步步爬上去,又一骨碌滚下来。真疼啊。”她长出一口气:“当时并不觉得,后来——疼了很久。”
    容均心绪复杂,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她没有反抗,但也没有回应。
    这种冷漠的疏离比激动的愤怒更让人望而却步,容均就像被抛在了雪地里一般,抛得远远的,风和雪把他的四肢百骸浸的冰冷。
    他的脸在夜色里有一丝落寞,轻声道:“那便是我住的地方。”
    “一个像牢笼一样把我困住的地方,行起坐卧都有规矩,连爱一个人,都是有规定的。”
    “你怪我,你恨我,我都知道。”容均终于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庞,“可我该怎么告诉你真相呢?”
    “我不是没想过同你坦白,但每每都抱着侥幸心理——就让容均一直是个.....是一个浪荡的护军统领好了,我情愿是这样。”
    “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可他给不了你要的感情,虽然有遗憾,但起码在你心里留了一线余地,偶尔能让你想起他的一丝好来,就足够了。”
    “至于我,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熬不过去的?!我甚至想过亲自为你挑选夫婿,给你配一门像样的亲事,我希望你高枕无忧,我希望你儿孙满堂。你吃了太多苦,我只想你以后都能平安喜乐。”
    “我是真心的。”容均垂眸,“然而事与愿违。”
    “没想到会这样。”
    他长叹一口:“现在这样,你是不能再同我好的了。”
    红衣愤而甩开他的手,恨恨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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