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法术，它只是个学徒级魔法，对施法者的要求很低，我保证只要天赋不错的学徒，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掌握。”勒斯解释道。
    “嗯？学徒级法术？”布朗宁惊讶的确认道。之前他去看勒斯的教学时并没有听全，否则他当场就要现身了。
    “你确定一个有天赋的巫师种子，在一个月之内就能学会？”
    “没错，只要每天修习十四个小时，一个月就能掌握能够威胁到三级骑士的法术。”勒斯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随后，他瞥向了一旁坐着的查理，道：“巫师修习梅林法球达到威胁三级骑士的地步要多久？要不是在训练场上骑士们不敢用杀招，你以为光凭借梅林法球就能让这些低级巫师们击败远比巫师擅长近身战的骑士？”手里拿着个球冲上去硬怼，勒斯早就对这种糟糕的战斗方式感到无语了。
    布朗宁心中对此很是赞同。他看过完全掌握了梅林法球的低级巫师和部门里三级骑士的战斗，骑士们拿着木制刀剑束手束脚，反观巫师们只要随意挥舞手中的法球，骑士们便不敢靠近。
    但要是在真实战斗中，骑士们的钢剑是有可能找到机会一击毙命的。现在大家觉得巫师的梅林法球很强，是忽略了巫师相对孱弱的身体素质，在战场上，这可是个致命弱点。
    这件事他没有表露出来，因为自己和王国高层所看重的是低级巫师的量产性。
    他们之所以培养这些前期只会一个梅林法球的低级巫师们，就是因为计算过成本。
    从实际上来看，一个经过简单体能训练和格斗技巧培训的低级巫师和骑士的对战胜率大概在四六开，巫师还是有胜算的。
    而培养一个三级骑士的成本，是培养出一个可以跟其六四开的低级巫师的三倍！
    毕竟骑士靠着肉体强度来进行战斗，骑士学院想要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正式骑士，所需肉类、蛋类等富含营养的食物，雇佣的教官薪资，平均每毕业一个，要数百金磅。
    而巫师靠的是脑子，他们的物质需求和普通人差别不大，最多营养丰富些，保证身体健康就可以了。
    原本在王国改制之前，骑士作为超凡力量非常受各个领主们的欢迎，雇佣他们保卫领地、进行领主战争。
    但自从王国改制之后，不再频繁出现战争的诺亚王国内骑士需求开始下降，骑士的隐形特权和地位被削弱，加上商业的繁荣，让想要成为骑士的人从总量上逐年减少。
    以近几年来的局势，战争很可能要再次爆发。为了扩大超凡力量，王国上层有些人认为，加大对骑士学院的投入力度的同时，也支持培养成本更少的低级巫师，战斗力上也差不多嘛，而且来源方面也并不匮乏。
    所以，勒斯这种一个月速成，就可以战胜三级骑士的魔法体系，至少在布朗宁这个军人看来十分有价值。
    如果勒斯说的是真的，那么王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拥有一批上千人的三级骑士力量。
    这可比巫师体系要强很多了。没有过多的考虑，布朗宁便说道：“我允许你抽调四名巫师学徒，让他们学你的魔法体系。一个月后，安排一场对战，如果他们之中的三个可以击败全副武装的三级骑士，我会上报你的研究到第七处总部，由高层讨论是否推广你的魔法体系。”
    “处长，我……”查理刚要说话，却被布朗宁竖起的手掌打断。
    “不用说了，我不关心你们这种所谓的流派、体系的争论，我和王国只看实际效果。”查理顿时说不出话来，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布朗宁和勒斯都没有在意他的无理举动。勒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完全没问题，不过三个吧，两个学徒级巫师加上我的助手克里斯蒂娜，这三个人我保证全都可以击败三级骑士。其他人对我的道路还不太认可，不需要强迫他们。”一个月的时间是根据他自己之前从零学习魔法所用的时间再翻了一倍多所得出的结论。
    勒斯自认为天赋并不是很好，比不上这些可以自然感知到魔素的天才，他都能在短时间内学会，这些已经有了基础的学徒来说，一个月的时间已经非常充足了。
    布朗宁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其实只要有一半能够达标，就值得他上报给高层讨论了。
    看着查理刚才做过的椅子，布朗宁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王国上上下下五千万人口，没有一个人懂法术，这帮外来巫师几年来索要了大量金磅，通通都被应允，因为我们要培养出王国自己的施法者。阅览室的积分制度是琴康这帮巫师统一制定的，积分由处里发放给巫师，巫师们每在阅览室花费一百个积分，我们要给查理一个金磅作为费用。在中心区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他还有一栋小楼作为住址，每月的薪水也有三百金磅。觉得怎么样？”勒斯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道：“我不住二手房。”听到这样的回答，布朗宁哈哈大笑。
    “可以！”
    第113章 练习
    “处长，那我就先走了。”
    “好，我很期待一个月之后的验收。”布朗宁起身将勒斯送到门口，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我相信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卷。”勒斯自信的说道。
    “那我就不送了。”离开处长办公室，勒斯在走廊中惬意的漫步。布朗宁的暗示，让他得到了一个信息。
    王国上层并非完全信任查理这帮从琴康过来的巫师，而这些巫师也很不客气的跟王国坐着交易，只为了获取资源和地位。
    ‘原本以为查理这些人跟上层有更深的联系，自己贸然推广魔法，不仅会遭到来自巫师们的抵制，甚至王国上层也会阻挠。
    现在看来，这两伙人也不是一条心啊。布朗宁对巫师的战斗力很感兴趣，是为了战争做准备吗？
    和谁打？’勒斯一遍走在长廊中，一边想着问题。而布朗宁这边，在勒斯走了以后，重新坐在办公桌前，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份来自军务处的档案资料。
    封面上写着的，便是勒斯的名字。姓名：勒斯·瓦格纳。军衔：中尉第一军团—第四巡逻兵团-十二号营地第七十三号巡逻小队队长。
    功勋：斩杀敌方民兵一人……诺亚新历二十四年六月退役，经军务处分配，进入王国银行布兰提斯分行下属拉文克支行，任安保部第十二号小队队长。
    之后是一份银行的人事档案。里面记载着勒斯入职的这几个月来的表现，以及在大劫案期间，勇敢的只身营救同事，不幸负伤，被银行授予二级勋章和奖励的经过。
    布朗宁看着其中关于劫案发生时，勒斯独自在银行地下的描述，嘴角莫名勾起了一丝笑意。
    ‘啪！’他将档案本重新合上，放进办公桌下面的小型保险箱中锁好。
    “有点意思……”布朗宁自言自语道。这个昨天才来到他这个部门的勒斯，今天就闹出事情来，布朗宁心中是很意外的。
    他没想到当初那个被他们开会讨论过的神秘巫师竟然是个年轻人，而且，还弄出了一套全新的施法体系。
    虽然布朗宁是个骑士，对施法者和魔素什么的没有深刻了解，但不得不说，勒斯确实是个天才。
    而站在布朗宁的角度，他的目的是培养更多施法者出来，向上面有个交代。
    他不在乎这个勒斯是不是跟自己猜想的一样，跟银行劫案有牵扯，只要他真的能在一个月之后能够让那三个人击败真正具有战斗力的三级骑士……银行丢的数百万金磅？
    跟他一个最大作用是去市政厅看人脸色要钱的第七处分处长有什么关系？
    ……五天以后，训练场。三枚红蓝相间的魔法飞弹划过空气，先后射向训练场中的三个假人。
    爆炸声过去以后，两个假人已经倒地。一个被炸断了手臂，另一个则从腰间的位置断裂，上半身的木头已经被炸得粉碎。
    还剩下一个，则完好无损的树立在那里，倒是它身后的水泥墙壁上，被炸出了一个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小坑。
    勒斯拿着怀表站在表情各异的克里斯蒂娜、摩西和奥康纳身旁。
    “奥康纳，你做的很不错，七秒凝聚出飞弹，准确击中目标。”
    “谢谢老师的夸奖。”总是一身得体西服、梳着金色大背头的奥康纳矜持的笑着，并向勒斯微微躬身行礼。
    勒斯‘嗯’了一声，随即看向一旁粗布短衣的摩西。
    “摩西，你有些急躁了，虽然只用了五秒就完成法术，但过于着急，魔法飞弹在释放后不受施法者控制，你需要在完全瞄准并有把握命中的情况下再释放。否则，不仅有误伤队友的可能性，还会导致敌人抓住机会近身。”摩西深吸口气，道：“明白了老师，我会在这方面多练习的。”勒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经过这几天的了解，他也知道摩西是个很努力的人，不需要他过多的说教和提醒，只要指出他的错误，摩西自己就会去抓紧改正。
    然后，他又将目光移到了垂头丧气的克里斯蒂娜身上。没等他开口，这个红发美女就自怨自艾的说道：“对不起导师，让您失望了。”刚才就她的魔法飞弹脱靶了，而且施法准备时间在三人里也是最长的一个，足足用了十秒。
    勒斯轻笑着走到她身边，道：“我觉得对你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刚才你和摩西一样，看到奥康纳最先完成了法术，便心中着急的很，忽略的瞄准矫正的步骤。”在这三人之中，奥康纳的天赋其实是最好的，但他在勤奋上面不如摩西和克里斯蒂娜这两个天赋略逊一筹的年轻人。
    并不是说不够刻苦，奥康纳在最开始的两天，研究笔记的时间和两人是一样的。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开始到晚上十点钟，除了用餐以外的时间都用来记忆魔泉和魔法飞弹的法术结构。
    但当他基本掌握这两个基础能力之后，便有些懈怠了，前两天一直往勒斯的办公室跑，询问一些魔法上关于法术基础原理、魔素性质和未来发展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经常恭维勒斯，拍他的马屁。摩西的天赋相对奥康纳差一点，但他更勤奋，也很自律。
    在学会魔法飞弹之后，他继续依靠自己稀少的魔力和精神力练习着如何加快施法速度，让其达到实战标准。
    这其实是勒斯下一步才会要求他们的，但摩西已经自觉的往这方面努力了。
    克里斯蒂娜呢，她的天赋不能说不适合魔法这条道路，但比起奥康纳和摩西，在空间立体感这方面有些弱。
    她已经是正式巫师，在操控能力和精神力总量上是比其他两人强的，但因为对构建法术模型的理解和学习速度上进展缓慢，所以才成了三人中成绩最不好的那个人。
    勒斯对此没有感到太失望，之所以奥康纳和摩西表现的更好，是因为他们的天赋更好。
    但并不是说克里斯蒂娜在魔法一途上就走不下去。目前他们这个世界的魔素浓度只有奈瑟尔文明的一半多点，奥康纳他们这些人，包括琴康、阿瑞斯两大巫师组织的人，都是在庞大人口的基础上，率先脱颖而出的超高天赋者。
    所以在对比之下，克里斯蒂娜才显得有些不足。但以奈瑟尔文明的标准，绝大多数魔法师其实都是她这个水平的。
    第114章 验收
    “才五天时间，你们的进度还不错。”勒斯赞赏道。
    “但不要懈怠，之前跟你们说了，我和处长阁下有过约定，一个月以后，你们三个要代表我的魔法理论体系，和全副武装、具有完整战斗力的三级骑士对战。只要能赢，相信你们就会多出不少同学，处里的资源会大幅度向咱们倾斜过来。”
    “老师，我们会努力的。”奥康纳三人连声说道。勒斯之前和他们说过，目前第七处对施法者的待遇远远达不到他的预期，他们这些人能做的比巫师更多，获得的也应该更多才对。
    而勒斯向处长阁下提出更多要求的契机，就是一个月后的比赛。勒斯看着他们自信满满的样子，摇头笑了笑，道：“继续练习吧，如果不能把魔法飞弹的施法时间缩短到两秒以内，在正面战斗中的威力就会丧失大半。这个过程越往后越难，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你们来说并不宽裕。”三人虚心的点头应了一声，转身继续对着用来测试法术威力的水泥墙面施放魔法飞弹。
    勒斯则站在一旁，从兜里掏出香烟。叼在嘴里刚要放个点火术，就见一旁离他最近的奥康纳上前，伸手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递到了勒斯面前。
    勒斯看着奥康纳和他手上的纯银打火机一愣，这么快就铺向市场了嘛，杰西倒是挺麻利的。
    奥康纳看他愣神，还以为是老师没见过这种东西，立刻解释道：“这东西叫打火机，引火非常方便，也很精巧。在咱们部门隔了一条街的沃沃精品店有卖，我也是正巧前段时间晚上和摩西出去散步的时候看到的。”勒斯点了点头，将烟杆伸到火苗上点燃。
    奥康纳拿着打火机的食指一勾，清脆的金属声响起，他将火机放在勒斯身旁用来休息的小桌上。
    “这东西挺方便，老师您拿去用吧。”……时间就这么过了二十五天，来到了之前布朗宁和勒斯约定好的日子。
    比试的场地设在了前楼的骑士训练场。早上八点钟，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留在总部待命的骑士。
    昨天处长办公室传出的消息，刚来处里一个月的高级巫师勒斯·瓦格纳，准备用他所教导出的低级巫师和三级骑士进行一场纯实战演习。
    众多骑士们对此都很是好奇，或者说有些诧异。巫师们的梅林法球确实不弱，那种蓝色的光球拥有很强的扭曲力，普通的轻质护甲无法抵挡这种法术的攻击，手里的未开刃铁剑和木剑也会在抵挡法球的时候，被那股扭曲力弄得很容易脱手。
    但同样，骑士们也并不认为自己不如低级巫师，只是在训练情况下，无法使用一些以伤换命的打法而已。
    毕竟低级巫师们的梅林法球可没有训练模式，触碰到了就要真的受伤。
    ‘要是在战场上，老子用手臂或者肩膀硬吃一击，反手就砍掉这帮巫师的脑袋。’
    这是大多数骑士的想法。如今，新来的这个高级巫师竟然提出让骑士们可以穿上一厘米厚的中型胸甲，并允许他们使用开刃的武器和盾牌，再跟他麾下的这三个学生比试。
    这样的条件，他们可不觉得自己会输。
    “哎，你们说，为什么会有这种比试？”站在角落准备围观的骑士中有人问道。
    “估计是新来的巫师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呗，再不就是处长大人自己也忍受不了这帮高傲的巫师了。”有人回答道。
    在第七处，那些低级巫师甚至是学徒们，一个个别看在勒斯和查理这种高级巫师面前唯唯诺诺，但是每次在食堂遇到他们这些骑士的时候，表情那叫一个骄傲。
    自认掌握了更强大的超凡力量后，平民出身的这些巫师们原本对骑士这个阶层的敬畏和向往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况且巫师的手段更加灵活多变，也更彰显其与普通人的差别。比如有些法力操控能力较强的低级巫师，已经可以用体内魔力凝聚出的手掌抓取一些小物件了，还经常在餐厅和外出执行搜索任务时刻意炫耀给骑士们看。
    这种方便、快捷的小技巧也确实让部门里的骑士羡慕嫉妒恨，毕竟想要像巫师这样隔空御使物品，骑士们要达到六级的等级，血气可以自由操控离体之后才能办到。
    在这方面，魔法的优越性就体现出来了。有些骑士们对巫师这种明显带着炫耀性质的行为，自然是心中有些不满的。
    “哼，这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这帮巫师们想跟咱们真刀真枪的比试，那就让他们看看，咱们的真正实力！”一名四级骑士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