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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抚住许姨,“昨晚,我住在酒店,睡睡觉就看到了她,虽然她头发很长,把脸全挡住了,可我想那应该是她,穿着红裙子,肚子很大,还……”
现场生孩子这事儿,想起来还麻!
“你是说,家然吓唬你了?”
“没!!”
我忙摆手,“她没吓我,不是,她是故意吓我的,一来是我有点说错话,二来,家然姐也是为了让我和成琛离得近一点,这样,准备害我的脏东西就靠近不了我,今天我在洗手间里也印证了这点,有个脏东西被我和成琛齐力消灭,他魂飞魄散前还说,是家然姐在酒店里拦路,他才没能靠近我……”
回头想想那娘娘腔鬼还挺讲究,起码等我解决完大事他才露头,不然我在那正一心一意,他突然从蹲坑里伸出一只手,那场景可得老一言难尽了!
见许姨眼底发红,我赶忙安慰,“许姨,这说明你念叨家然姐她都听到了,只不过她走的时候年岁太轻,在下面肯定有阴寿要还,没上路呢,但她帮助我,肯定是看您面子!”
“可是……”
许姨眼睛颤了颤,泪水滑落下来,“她为什么不来梦里和我说说话呢,或是,让我远远的看她一眼也好呀。”
“不让您梦到,应该是为了您身体好。”
我轻着声,“您也上了年岁,情绪还怕激动,家然姐肯定是想让您放下的,就像您说的,活在当下,逝去的人,还是不要太过挂念,以免,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忧啥,对,忧思成疾!您身体好,家然姐也才会更放心!”
许姨擦着泪又看向我,“那……家然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额。
我脸颊一麻。
脑海中还是那婴孩儿血糊糊瞪眼狂笑的模样,“没,没注意……”
哪有心情看啊。
许姨点头,“栩栩,姨谢谢你,你帮我还愿了,家然还在就好,她多等等我,我们娘俩以后还能在下面团聚。”
我无声的拍了拍许姨的背。
或许这便先生的职责,我们就是连接阴阳的一颗纽带,让逝者安息,活人安心。
……
晚饭时许姨情绪已经恢复,见纯良吃相不雅还能持续发动眼神攻势,没破口大骂,大抵因成琛留下吃了饭,有外人在,许姨给纯良留面子,可这想法也经不起推敲,先前我和爸爸第一次上门,许姨可让我见识的很全面,更别提其他事主在时,她还肆无忌惮的放甜蜜蜜。
硬琢磨琢磨,许姨只是在给成琛面子。
老哥饭桌上一坐,挺鼻薄唇,气宇不凡,吃相斯文雅致,不挑不拣,和沈叔聊得也很投机。
当着沈叔的面,他还会夸我,说我很有做这一行的潜力,天赋极高。
我唇角抿着笑,灵魂深处有个声音不断的呐喊,夸吧,成琛,拿出你的实力,铆劲儿的夸!
最好用文言文,故九万里啥的,我能挺住!!
沈叔听着就是笑笑,哎,就不上套,可气人。
饭后成琛礼貌告辞,他还要开车回哈市,晚一点要飞回京中。
我送成琛出门,本打算借此机会让他认识下小杜鹃,都是朋友嘛。
谁知道红布一掀开,小杜鹃就蔫了,盛开的花瓣都闭合成骨朵了。
我一看小杜鹃害怕了,就简单说了两句,把红布罩住了。
“所以,你在这里,除了纯良一个年岁相当的,就只有那盆花是你朋友?”
走到院门口,成琛停下脚步,“那我岂不是得常来看你,免得你无趣。”
“那倒不用。”
我挥挥手,月光下,他脸色莫名难看了下,我没多纠结,“小杜鹃就是有点认生,你以为我跟她做朋友是自言自语吗,不是的,里面有个小精灵,她啥都懂,会跟我聊天的,不然正常的花哪会一直开不凋谢的,小杜鹃也是我给她起的名字,她现在是这世间最有灵气的花啦!”
鬼这个字眼,我多少有些抵触。
就算小杜鹃本质是鬼魂,我也不愿把她往那想。
当她是个小精灵,可爱而又顽强。
“你就不想念以前的朋友吗。”
成琛看着我,“有了一盆花,就不在意别的朋友了?”
“在意啊。”
我垂下眼,踹了踹脚边的积雪,“可是在意也没用,我又不能联系她们,以前我朋友好多的,还有笔友呢!”
成琛轻笑,“笔友?”
“当然。”
我仰起头,认真对上他的眼,“我曾有个写信一年的笔友呢!我叫她小姝姐姐,那时候我9岁,去芸贵地区参加表演赛,她比我大三岁,是当地观赛的小学生代表,穿一身少数民族的服装,特别漂亮,我就问她这衣服去哪买,她说要订做,可我们比赛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出不去,她就要了我地址,后来真给我邮寄来了一套民族服饰,我还穿着拍了照片回寄给她呢!”
提起这些我就很兴奋,“小姝姐姐又给我回信,让我好好学习,因为我信封里夹了钱,她说很危险,会容易丢,衣服是送我的,然后说她其实很喜欢我,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欢了,因为她的宠物很喜欢我,好像叫豆豆,是一只虫子,她走哪都揣在身上,我跟她搭话那天豆豆就很开心,她觉得跟我有缘分……”
“养虫子的?”
成琛眉头一紧,“那她后面,没要你什么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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