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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泪水瞬间决堤。
    妈妈她……怎么会?
    三姑默默垂泪,奶奶对着我抿了抿干瘪的唇,苍老的脸上溢出无数情愫,有心疼,有无奈,亦有愤怒、怪罪……夹杂在空气中,迸发出无数形容不出的凄苦。
    “奶奶……”
    我挤着音儿,奶奶怎么会来?
    她不是以为我在國外吗?
    “栩栩,这是好事,你哭啥啊!”
    许姨推了我背身一把,“去吧,你家里人都来看你啦!要陪着你拜师啊!!”
    我朝前奔了几步,跑到院中,看着门口的一众亲人,视线来回穿梭,没有寻觅到二哥的身影。
    那个戴着金项链,走哪都习惯装腔作势夹着手包的男人,他怎么……
    心头一激。
    是啊!
    二哥他来不了啊!
    泪眼摩挲中,我双膝一屈就跪了下去,‘嗵’!的一声,膝头恨不能将泥地砸出个坑。
    “对不起,栩栩让你们担心了!!”
    ……
    这是一个很混乱的上午。
    我没想到,睁开眼就会等来我朝思暮想的家人。
    爸爸说他接到了沈叔电话,知道沈叔要正式收我为徒,这是大事,他做家长的必须要出面。
    妈妈不用说,爸爸要来,她就一定要跟着,大姐得照顾妈妈,也想看看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至于奶奶,家里人其实没告诉她我的事儿,但这老太太精,她品出了不对劲儿。
    虽说奶奶不认识什么字,但是她找机会偷走了三姑的手机,拿了几块糖佯装考村里的小孩子,让孩子给她念了短信息,回来又诈了诈三姑,算是把我的事情捋清楚了!
    “栩栩,奶还没老糊涂!”
    奶奶握住我的手,“是,人老了不中用,藤上熟透的瓜,谁都不敢碰,怕我摔下来就过去了,这个瞒我,那个骗我的,可奶耳没聋,眼没瞎,快入土的人,没啥事儿承受不住,三年自然灾害,吃树皮奶奶都活过来了,只要人还喘气,咱就能奔出活路,栩栩呀,以后遇事儿可不兴再瞒着奶啦!”
    我饮泪点头,咸涩滑进嘴里,自产自销了!
    “絮絮,者老太太真是瞒不猪……”
    三姑还拉我到旁边悄悄声,“就是你那天来电花说你有慧根了,其实我没和你奶出门,我以为手机丢了,到树找也找不着,结果你奶后来拿我手机肥来了,我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大沙不沙,她不让我告叔你,要跟着一起来,其实是好诗,总瞒着,不是诗。”
    我听着点头。
    三姑说话咬字很累。
    不过我捋下来也听懂了!
    原来是我观出慧根那天奶奶发现的端倪。
    难怪三姑很久才给我回信息,还骗我说她要做饭,我就说那天感觉不太对劲,真相大白了。
    挺好。
    看着奶奶能坐在炕边,她和许姨聊天寒暄,感谢许姨一直照顾我,我心里特别暖和!
    仿佛回到了从前,我住队里集训时奶奶特意来寝室看我,和我教练道着感谢。
    屋里很热闹,我这间屋子头一次感觉到了拥挤,妈妈想跟我说话,但是她越着急越说不出来,只能发着细碎的音节,像小孩子一样流着口水,不停掉着眼泪。
    我看她哭我也跟着哭。
    在电话里只是觉得妈妈说话不行,一面对面看妈妈这副模样,心不是一般的难受。
    大姐更不用说,在家就眼皮子浅,出门更受不住,她边给妈妈擦着泪,边吸着鼻子看我,:“栩栩,你瘦太多了,受苦了。”
    “没有,我没苦着。”
    我流着泪牵起唇角,“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很好,还通过了沈叔考验,能正式拜师了,以后,我会做一个先生,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
    大姐点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我知道,她心里的苦,不比我少。
    丈夫出轨,弟弟还因为这事儿进去了。
    大姐内疚自责,除了卖掉房子救弟弟的命,别的啥都做不了。
    这一趟,几乎算全家出动,二哥想来也做不到。
    朱晓玲虽然还没和二哥离婚,肯定不会来看我,爸爸也不想让她知道我住哪。
    他们生怕那朱晓燕哪天脑子一抽风跑过来烦我。
    二嫂和我家,现在只是法律上还挂个名头,其余的已不相关。
    此时此刻,我就是个和家人久别重逢的孩子。
    同每个家人都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温情。
    哭声和笑声夹杂,房顶都要掀翻。
    许姨受不了,用她那常年练就的大嗓门镇压,“好事嘛,你们哭啥啊!栩栩这孩子吉星高照,交给沈先生以后就有大出息啦!”
    爸爸点头,“许妹子,是好事,栩栩多亏了你们啦!”
    纯良倒是老实异常,貌似被眼前的大型认亲的场面镇住了。
    闷在屋内一角,我奶奶和他说话他才回应两句,腼腆秀眯的都不像他了。
    沈叔进门,空气中迎来短暂的安静。
    最震惊的是爸爸,他见过沈叔原来的样貌,一看进来个白发苍苍的瘦老头,还有点纳闷这是谁,直到老人开口,“梁兄,不认识了?”
    爸爸傻眼,“您是……沈大师?”
    沈叔笑笑,刀疤加皱纹,很难看的配伍,再加上沈叔瘦,穿着长袍的就显得很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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