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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纯良!!!”
“爷,救命啊!!”
我用木棍比作剑,对他穷追不舍!
日落西斜,直到满目清辉才回到屋子,洗完澡,再看会书,把家庭作业写完。
不记得多少次从睡梦中惊醒,因为恐惧又去牌位屋子加班加点。
也不记得有多少次靠着木人桩累到汗流浃背,肌肉疲惫到抖动不停。
练腰,练臂,练协调能力,练反应能力。
看书,学习,背诵,掐诀,罡步,手印。
后院成了我的一方天地,只记得某一日,我用木棍弹开了突袭的石子,并未理会纯良的惊讶,而是继续对着空气演练,直到他再拉紧弹弓,我拂起地上的尘土,右手持棍,左手掐诀,“滚!”
“哎呀!!”
纯良吃了一嘴的土,后退了两步捂住眼睛,“犯不上扬沙子啊!!”
“活该,让你总偷袭我!”
指庭前向日之花,倏忽坐间移影。
点槛外敲风之竹,晨昏静里闻音。
数不清多少次回眸。
时光啊。
已悄然流逝。
……
“栩栩呀,你这是什么生活啊。”
放学回家的路上,钟思彤给我打来电话,“苦行僧啊,做先生还要练功夫,这也太可怕了吧。”
“也不是天天练。”
我朝山上走着,手机放在耳边,“现在是一三五练体力,有时候打拳,有时候练腿法,二四六会看书,已经轻松很多了。”
钟思彤买完手机就隔三差五的给我来电话了。
我们俩虽然见不了面,通过手机亦算维系着友情。
小学毕业时,她做了肾移植手术,恢复很好,虽然效果跟她自己想的还有差距,生活上仍需多注意,不能过度劳累,但跟她小时候连个皮筋都不能跳的限制比起来要强多了。
钟思彤本性乐观,她出院后跟我讲,栩栩,医生和我说不能生气,不能有压力,不能受累,适度运动,每天都要保持心情舒畅,我妈都说,你哪是养身体,你是提前养上老了!
我笑着和她通电话,彤彤,就冲你这心态,身体肯定差不了。
相比之下,齐菲和我的联系就少了,基本断了。
升入初中后,齐菲父母管的太严,别说手机了,家里电话都不让她碰。
钟思彤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钟岚一点不敢给她施加压力,所以她有很多时间给我发信息,打电话,还给我讲,她喜欢上哪个小男生,并问我有没有收到过小纸条。
我说没有,一来我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二来,我很怕这类事。
再加上我太忙了,我比班里的体育生都要忙,他们的项目只是固定的一种。
我不行啊。
文韬武略。
哪个字都不能落下!
练习腿法就是踏罡斗布,各路阵法踩位置,先天八卦罡图,后天八卦罡图,太乙真人步罡图,太乙真人反卦罡图……
沈叔会在后院提前给我画出来,比如说后天八卦斗步,沈叔会标注好走位数字,我站在中间,左脚先起,踏一位,再踏二三,手上还要掐诀,一开始我根本做不连贯,只能用笨方法去记,身站中,前面是七二九四位,身后是六一八三位,搞不好自己还顺拐,惹的沈纯良连连发笑。
那段时间我回屋就偷摸的哭,半夜起来去后院继续练。
沈叔会来安慰我,他温和对我讲,这是正常的,他先前无数次的强调天资,就是差在这。
我踏道的资质不高,要付出的辛苦,也得是老天爷赏饭吃的数倍。
提起来,沈叔这师父做的好像也有点蔫坏。
我得意的时候,他会泼冷水,我泄气了,他又玩起鼓励。
反复拿捏我!
火候特别到位。
由此,也让我的人生进入了某种怪圈,除了道法,对其他事全不关心。
“还有腿法呢。”
钟思彤惊够呛,“我哥他现在念大学了,每天都很潇洒,玩摩托,去夜店,我没看他练什么拳脚功夫啊。”
“主攻不一样吧。”
我站在山底笑了笑,“我比较贪心嘛,全都想要,自然就得多付出了。”
钟思彤哦了声,:“栩栩,那你还跳舞吗,记得以前在班里,舞蹈老师最喜欢你了,一有什么校庆晚会就会从班里把你叫出去,让你表演独舞,我们都可羡慕了,你在镇远山没受到重视吗?”
“不跳了,没时间。”
我轻了轻音儿,在我拜完师的那年春天,我哥的案子就下来了。
判了十五年。
在临海的监狱服刑。
朱晓玲也跟他离婚了。
在二哥服刑后,朱晓玲去见了他一面,见完面她就改变了主意,不要钱了。
大抵也是和我哥有些感情,放话离了就行,她不欠二哥的,二哥也不欠她的,希望各自安好。
我二哥没同意,梁有志一生都在追求个面子,他给爸爸写了封信,说和朱晓玲夫妻一场,女方为他怀过两个孩子,即使夫妻情分不在了,他也不能分文不出。
爸爸借了三万块给朱晓玲,俩人签字离婚了。
妈妈在医院做了两年康复,能走之后就和爸爸回到了农村老家修养。
令我意外的还是大姐,我以为她会陪着妈妈回村里,谁知她收拾了行李,留了封信,只身一人去到南方,投奔了她先前相熟的姐妹,对方生意做的不错,大姐要跟着她打工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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