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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
二嫂这才惊魂未定的过来,看着丈夫仍又怕又惧,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你说你要是早点信,我至于从那大衣柜里……哎哟,这屋子回头我怎么住啊!”
“没事儿的。”
我握了握二嫂的手,“老人家已经走了,她上次是跟着你们一起进来的,所以门神才没有挡,若是她再回来,门神是不会放外鬼进家门的,以后你就放心生活,绝对不会再看到她了。”
“是啊小娟,实在不行你就把这大衣柜处理了,眼不见为净呗。”
大嫂宽慰她,想起什么又看向我,“可是小沈啊,你之前不是说那脏东西是靠着带眼睛的东西依附在刚子家的吗,那小娟都把挂画相片毛绒玩具啥的收拾起来处理了,怎么她还会在啊。”
听到这话,屋内一众也都看向我,明显费解。
我也觉得奇怪,灵体是需要载体依附的,像是小杜鹃,她就是靠着一盆杜鹃花,那奶奶是……
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到大衣柜上,“二嫂,这衣柜里没有什么玩偶或是贴画吧。”
“没有。”
二嫂摇头,“我天天做噩梦都要吓傻了,大哥大嫂一告诉我破解法子,我都跟圣旨似的去执行,这房子里里外外,甭说是带眼睛的装饰物了,电视我都关着没敢开。”
那不就邪了么。
我嘶了口气,“杨大哥,你能帮我把这大衣柜挪挪么,我看看柜身后头。”
老奶奶既然是坐在衣柜里,这柜子一定有蹊跷。
杨大哥起身就去挪衣柜,奈何衣柜有点大,他一人挪不动,我上前帮忙,大嫂和二嫂见状也来搭把手,忙乎了好一阵,地板剐蹭的嘎吱作响,大衣柜终于被移开了位置,看向它的背身,我脑门登时一麻——
“啊!”
二嫂看了眼就尖叫出声,一头扎入大嫂的怀里,“嫂子,是她!就是她!!”
大嫂也吓得浑身一激灵,“老大!这这这……”
杨大哥完全惊在原地,“怎么会这样?”
我没言语,视线定格在大衣柜后面的一张小粘贴,就是我们小时候很流行的那种明星小粘贴。
两寸左右,买回来会贴到书本以及铅笔盒上。
大衣柜的后面就是这样一张小粘贴,贴纸上是曾经一部脍炙人口古装剧里的女主角,公主,戴着发簪头饰,歪脸在笑,大概年头有点久,贴纸都褪色了,诡异的是,公主的脸当下却是那个老太太,P上去似的,笑的也像公主那样微歪着头,少女般摆弄着肩头的辫子。
烟火顿起。
我就手燃起符纸,夹着符纸尾端对着贴纸画晃了晃,“散!”
符纸燃尽,贴纸上的老太太脸就没了,又成了公主本来明媚年轻的模样。
“天哪!!”
大嫂推搡着二嫂肩膀,“小娟你快看!变了,变回去了!!!”
杨大哥不敢相信的揉着眼睛,“我的妈呀,太神了。”
“什么啊!”
杨刚站不起来,坐在地上干着急的喊,“柜子后面有什么!!”
“贴纸啊!”
二嫂颤巍巍的看了眼,脸随即一挎,“这就是杀了我也想不到啊!谁知道大衣柜后面有小粘贴!这是咱儿子在买完衣柜搬上楼时贴的吧!我的妈呀!吓死我得了!!”
……
事情圆满解决。
我收拾好东西也坐到楼下的沙发上,接收的,自然就是众人的唏嘘和感谢。
杨大哥虽然没看着奶奶,但作为一个旁观者,他亲眼目睹了弟弟‘自虐’,也比我清楚他弟弟有多排斥这些,如今杨刚都亲口证实了,更不要说那小贴纸的插曲。
今儿这事,够这家人走出去奇谈几年了。
杨刚一改先前的态度,即便身体虚着,也是啧啧称奇,直说想不到,岂止是一个玄字。
我建议他在卧室里躺着休息,但他躺不住,一定要下楼跟我唠唠,其实就是好奇心勾起来了,想要刨根问底,“小沈先生,如果先前的砖头我找不到了,找点别的砖头搭起来也行吧。”
“可以。”
聊起来我也有好奇的地方,见气氛松弛了,我便试探的看向杨刚,“二哥,那天你睡睡觉看到老奶奶蹲在旁边,打过去的时候,是什么触觉,完全像是打空气吗?”
活人打鬼,真是头回见,咱得八卦一下。
“我以为是做梦啊。”
杨刚抽了抽眉,“你要说触觉,也不是完全像打空气,而是像打一大坨累积的灰尘,有一点点颗粒感,很凉,打过去就散了,很像数理化里面的粒子,科幻片那种,无数的颗粒形成了一个人,一拳过去,粒子就炸开了,就是因为散了,我才笃定是噩梦,但凡是她个人,那老人家哎呦一声,我都得醒来赔不是,咱也干不出欺负老人的事儿呀!”
啊。
果真有区别。
我们驱邪,打到脏东西会有很多触感,影子的话是单纯的凉和死气。
如果鬼祟显形了,那会和尸体差不多,打过去时会冷硬黏腻,各不相同。
采访结束,我也算涨了点见识。
交代了一通明日怎么去坟上祭拜,其实这事儿可以将心比心,人类的很多情感的确是不能共通,比如你路过个坟包,可能看着就是个土堆,无意间踩到也不会当回事,但假如那是你家人的坟墓,你至亲的坟,你心里的愧疚感就会立即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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