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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将我抱下来,对我做心脏按压,然后他发现,我的舌头缩不回去,我的脸已经清灰,身体已经很硬,流出的血都是暗黑色,他踩着地板上的血摔到在地,他摇晃着我的肩膀,他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扔下他……”
    谢文妤断断续续的哭,“对死我一点都不后悔,唯独后悔的,就是让小琛看到了我那副模样,虽然我们母子俩都不是太亲近人的性子,他又不像懿儿,能跟着我撒娇,但我知道,小琛对我的爱很深,他一直都想快点长大,能让我活的开心些,可我,却以一种最残酷的方式,让他永永远远都丧失了这个机会。”
    我跟着流泪不停,对成琛,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不敢想象他在面对那种情形时是有多恐惧,多无助。
    要知道,他那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
    说到最后,谢文妤敏锐的感觉到了我有点发抖。
    不是故意的,身体本能,着实太冷。
    谢文妤流着血泪轻轻地推开我,“已经十几年没有人抱过我了,栩栩,我很感动,快去把外套穿上,我们去车里聊,还有很多话,我要对你说。”
    我擦了把眼泪,捡起地上的夹克穿好,有她在,符纸不能外露,容易伤了她。
    虽说谢文妤并非是实体大灵,但她的死法令她能耐很大。
    即使我们在路旁说话,她亦然悄无声息的做了遮掩之法。
    默默地护着我的平安,谨防谁在旁边偷听,或是搞出偷袭。
    坐回车里,谢文妤眼里的血泪逐渐收了回去,陆续又跟我聊了很多。
    因为她死状太惨,传出去会影响到集团以及成家的声誉,成天擎便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
    对外宣布谢文妤是病逝,媒体倒也不意外,谁都知道,成天擎的正牌夫人长期养病。
    成家人封住口后,外界就再无波澜。
    连当时家里的佣人,也只有亲近的佩瑜和阿珍见到了她的遗体。
    丧事一处理完,成天擎并未将她下葬,而是将她的骨灰送到了庵堂。
    对于她的死法,成天擎难免会犯嘀咕,唯恐她搞出什么祸乱,便让庵堂里的僧尼为她化煞。
    而她本就心思纯净,死前已经想开,并无怨蜚,僧尼得知她无害人之心,日常为她诵经助念。
    借此,谢文妤虽不是实体大灵,亦然受经文加持,气场十分强劲。
    即便她是厉鬼,属性凶,实则良善。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成琛和珍姐都很少会提起谢文妤。
    即使珍姐偶尔提及谢夫人,都是一语带过,叹气收尾,原来是不可说,不能说。
    这种事,提起来就等于撕开稍稍愈合的伤口,除了流血痛苦,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亦算开了眼,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所见一位长期居住在庵堂听经的“厉鬼”。
    “我本该早早就要上路,但是对小琛有愧,便一直没有走……”
    谢文妤神色舒缓下来,“作为母亲,我对小琛太残忍了,不亲眼目睹儿子幸福,又怎么能彻底安心呢?”
    “所以,这就是您帮我的理由吗?”
    我看向她,“您希望我和成琛在一起?”
    “嗯。”
    她坦然而又温和的看我,“你出生几个月的时候,就帮助过我,这件事,阿珍应该同你讲过,因为五年前,你跟着小琛回家,阿珍发现了你的胎记,她很兴奋的给佩瑜去了电话,说是寻到了当年帮我消掉面部红点的贵人,佩瑜一直在庵堂里守护我,便将这件事同我讲了,但其实更早前我就知道,你会是给小琛幸福的人。”
    更早前?
    我微微皱眉,太阳穴又有些疼,“谢阿姨,成琛说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见过我,但是那段记忆我忘了,而且,我感觉我十岁的时候也见过您,在过马路的时候,您好像还冲进了我的身体里,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697章 出现
    “这便是我们之间的渊源了。”
    谢文妤垂下眸眼,“我同你,本以为是萍水相逢,初次见你,你还是个婴儿,只是因为我们有着一样的胎记,我才多留意了几分,即使后来得知你是我的贵人,我当时已经身在国外,被婚姻磋磨的心力交瘁,没有心气去寻你,直到我离开人世,看着小琛受我影响,一蹶不振,我心疼小琛,又没办法靠近他,只能看着他差点走向错路。”
    “错路?”
    我不解道,:“成琛和我说过,他那时候很生气他父亲在您的忌日宣布娶妻,所以他想结束生命,所以遇到了我,他认为,是您将我带到他的身边,是这样吗?”
    “不是,你和小琛,是很纯粹的缘分,很深的缘分。”
    谢文妤应道,“在我走后,小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面上看似无恙,背地里却很放纵,他去酒吧买醉,同三教九流的人厮混,但没在外面过夜,回到家又将情绪遮掩的很好,成天擎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我急的很呀,甚至求庵堂里的师父帮我和小琛通灵见上一面,师父说,你们见了面又有什么用?你终究是亡魂,你儿子现在不是放不下,他是丧失了希望,你让他见到你,岂不是要他更快点离开讨厌的人世?”
    “我那时没听懂,直到成天擎宣布娶妻那天,小琛离开了宴会现场,我才明白,小琛一早就想好了死,他一步步在谋划着怎么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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