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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仲钦连忙从他身上滚下来,“脚脚脚!”
季舒远钳着腰将他放在自己脚背上。
“近点儿。”仲钦伸长手,“拿不到牙刷。”
季舒远走近两步。
仲钦接好水挤好牙膏,脑袋一仰又靠在了他肩上。
季舒远皱眉,伸手接在他下巴底下:“泡沫掉一身。”
“屁。”仲钦含糊地说,“我刷牙从来不掉泡沫。”
“你厉害。”
仲钦瞟了眼他的手:“接这儿干吗?这要是掉你手上,洁癖能忍?”
“刷牙都堵不住你的嘴?”
怕他站不稳,季舒远用另一只手扶在他腹部,垂眸便能看见他睡得卷曲的额发,以及细长浓密的睫毛。
随着电动牙刷的震动,睫毛也一颤一颤的,勾得人心痒。
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嘶——”仲钦下意识弓腰,“别……”
他一手撑在洗漱台上,吐掉泡沫,回头就骂:“这死狗,是不是有病?”
“嗯。”季舒远再次把昨天那话拿出来回敬他,“皮肤饥渴症。”
“你……”仲钦气得不行,只好狠狠蹬他一脚,“再乱摸我干脆阉了你得了……疼死我了——那地方被咬破皮了你不知道吗?”
“嗯?”季舒远伸手就要解扣子,“我看看。”
“滚!”仲钦打他,“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果然不可信,昨晚跟你抱怨的时候你还信誓旦旦说这几天都不碰它了,今天转头就忘。滚!莫挨老子!”
“一会儿出去买点药。”季舒远挪开手,“意乱情迷,没想起来,对不起。”
“滚!”
“我滚了你站哪儿?”
“……”仲钦深呼吸两下,“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认认真真地刷完牙,洗完脸,又蹬了蹬季舒远的脚背,指挥道:“回去。”
季舒远扶着他手臂:“转过来。”
仲钦以为他是想像先前那样把自己抱回去,结果刚转过身季舒远就压了下来,凑近他唇边道:“好香。”
“……我看你是嗅觉有问题。”仲钦被迫后仰,腰间横着他的手臂,弯得有点难受,便奋力去推他的肩,“牙膏味儿也香——离我远点,你还没……”
“我洗漱过了。”季舒远说,“怕你不高兴,洗漱好了才去亲你。”
“你……换、换个姿势,这样我难受……练下腰呢?”
“抱紧我就不难受。”
“那我岂不是要被你占便……唔!”
即便是冬天,仲钦刷牙依然习惯用冷水,口腔里一片冰凉。
但很快就被对方的唇舌搅热了。
季舒远吻得很深,仲钦的手从他肩背滑到前襟,眼看还要继续往下落,被他抓起来握到了掌中。
“回。”
间隙中,季舒远仓促地吐出一个字,随后扶着他膝弯挂在自己胯骨处,用先前的姿势把人抱了回去。
刚落到床面仲钦就往后缩:“今天不行……没时间。”
“我知道,不弄你。”季舒远捏着脚踝将他拖回来,俯身撑在他两侧,沉着脸问,“接个吻也不行?”
“那你别那么凶……我喘不过气……”
季舒远没答应他。
仲钦被堵得连喉咙里的呜呜声也发不出来,眼里憋出生理性的泪,在瞳孔表面浮出一片晶莹的水帘,要落不落的,激得眼周通红。
许久,季舒远终于舍得退出去,但并没退太远,近在咫尺地盯着他的脸。
“你说得对。”他屈起食指,用指节蹭了蹭仲钦的下巴,“我确实想找个地方把你关起来。”
仲钦呼吸不稳,说不出话,只能抬眼瞪他。
“小黑屋不至于,”季舒远笑道,“你要是喜欢,五星级酒店也行。”
仲钦蜷腿,两只脚在床上磨蹭着往后退,然后翻身爬到床头,举起自己的手机说:“我……我报警了。”
季舒远直起身看他,缓缓叹了口气:“快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衣服。”仲钦指了指衣柜。
季舒远给他配好一套递到床上。
仲钦一边套毛衣一边小声嘟囔:“又肿了……”
季舒远耳朵尖,闻言便问:“什么肿了?”
“嘴!”仲钦把脑袋从领口拱出来,伸长脖子喊,“肿了!看不出来吗!”
“我瞧瞧。”季舒远弯腰凑近,抬手轻轻按了按,“确实有点红。”
“那是有点吗?!”
“嗯,很红。”季舒远说,“好看。”
“……”仲钦抬脚抵着他腹部,“你可以滚了。”
季舒远也不恼,退到旁边看他穿衣服,见他没什么事情要吩咐了,才去收拾自己。
两人磨磨蹭蹭地出了门,到寺庙附近买了点早餐,一路走一路吃。
大年初一是高峰期,即便现在才凌晨六点,寺庙内外依然人山人海。
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才买到香蜡纸烛,然后排着队去统一的地方焚烧祭拜,等到全部流程走完出来,已经将近八点了。
回到车上,仲钦摘下墨镜,镜片外全是黑漆漆的香灰。
转眼一看,季舒远的鼻尖也不知在哪儿蹭黑了。
“怎么回事?”仲钦大笑,“你长那么高还能蹭到鼻子?”
季舒远拿出湿巾给两人都擦了脸,随后将车开出去:“先送你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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