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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点点头,清澈的眼眸里闪着孩童容易满足的快乐。
这时候有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声音严厉冲着小男孩说道:“干什么呢,快过来。”
然后又看着叶栖有点疑惑的问道:“这位同志,看着有点面生。”
“我叫叶栖,昨天刚来,您是孩子的爸爸?”
“是,您好,我是吕志谭。这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叶栖上前和吕志谭握了手:“没关系的。”
叶栖听吕志谭说起自己的情况,他和妻子两地分居,妻子在隔壁临业市上班。两人工作都很忙,也缺少对孩子的陪伴。
小男孩拉了拉他父亲的衣角:“爸爸,刚刚这个哥哥陪我一起写作业了呢。”
叶栖闻言一笑,从长椅上拿起了小男孩的作业本。只见笔记本上清晰的用红笔标注着笔记,对应的题号后面写下了P2L3。叶栖整个人一震,任吕志谭在说什么,他都再听不进去了。
他有些失礼的打断了吕志谭的话,蹲下来指着本子上的PL问道:“小朋友,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
此刻叶栖的声音因为小心有点微颤,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男孩的动作:“就是第二自然段,第三行的意思啊。老师说了,P可以表示page页数;L可以表示line行。哈哈,哥哥这么聪明都不知道呀~”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孩子的英语说得很蹩脚,但是叶栖还是听懂了。明明是上小学的孩子就知道的事情,他却困囿良久。叶栖瞬间知道了什么,连忙向他们道别,匆匆跑开。
原来……竟是如此简单的答案吗?
办公室里,方仲辞还在沉默的一遍遍的看那段焦糊的监控录像,还有叶栖给他的复原图,却丝毫没有眉目。
还在惆怅的时候,他忽然看见叶栖气喘吁吁的从门口进来,看上去很着急。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方仲辞一愣,他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那串代码到底该怎么看了。”
方仲辞呼吸一滞,看着叶栖一脸坚定的样子,他将心底的质疑收了回去。
眼前的叶栖将气捋顺:“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书?”
听见书,方仲辞脑子里一瞬间闪过的都是刚刚那本《ROSE》:“你什么意思?”
“那个PL,可能是page和line,页数和行数。那束花是有人送你的,所以这个对照只能从你身上下手。”
方仲辞眉头舒展,起身就往外走。见叶栖要跟上,转头说了一句在这等着,然后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方仲辞快速从鉴证科将那本书拿回,叶栖的思维虽然有些幼稚,但也未尝不能一试。
回来后,两个人并排坐下,方仲辞说:“如果按照这样的思维,2648 4562 5869 6589就可能是26页第4行第8个单词,45页6行第2个单词……”
叶栖快速的翻动着书页,将单词记录下来: I,am,watching……
“I am watching you!我正在看着你!”
窗外传来不断穿梭的车流之声,呼啸的大风刮过电线带来的哀嚎不断,也顶动着他们眼前的窗,撞击出哐哐的响动。
两个人相视无言,谁也不知道先开口说什么。
百合花出现的时间,刚好是支队接到九·一二大案报案的那一天。它像一个预告函一般,明目张胆的摆在了方仲辞的桌子上。他而方仲辞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一种绝望的无助感包裹着方仲辞,但他看起来,还是与平时一般无二。事实上,看着方仲辞故作轻松的样子,叶栖心里十分担心,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怕自己的立场太唐突,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此时,叶玲提着电脑从外面回来了:“老大,你……”眼见叶栖也在,她话音一转,“我……哎?你们在聊什么?”
叶玲这才看见两人并排而坐,而叶栖的手正搭在方仲辞的椅背上。这画面似乎有点诡异,要知道昨天方仲辞那态度显然是想和那空降争个你死我活的,此刻竟安静祥和的靠的这么近,这可比天天来警局门口遛狗的七十岁老大爷续弦还神奇。
两人中间摆了一本英文诗,叶玲愣是没看出来是刚才那一本。她后退了半步,饶是她英文不错,也玩不上英文诗那一套。她只摇摇头后退了半步,果然,帅哥的世界,她不懂。
叶玲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给方仲辞发了条信息。
「老大,你说的花店老板娘的邮件我去看了,复原不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有人侵入电脑删了,不是那个老板娘自己删了啊?」
方仲辞的思绪被这一声提示音打断,他拿起手机,看见手机上的倒影才猛然发现叶栖离他很近。本就有点失神,转头撞上了叶栖那张精致的脸,方仲辞有些慌乱,倏的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一瞬间,方仲辞才感觉有些失态。方仲辞以手掩面,觉得自己真是白风流恣意了这么多年。是真丢人啊……
这时,谢立真带着检验报告走了进来:“报告出来了,除了在小洋楼里发现的死者,其余两个死者的DNA鉴定报告显示,他们就是孙大成和马安。现场发现的斧头和锄头上都残有血迹,也都属于两个人。可以合理推测二人曾在死前发生过搏斗。”
谢立真顿了一下:“有一点,很奇怪。我们在斧头上,发现了上次小肖从村里带回来那对夫妻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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