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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准备退出房间,可是当他将把手按下,门却倒霉催的被锁上了。
叶栖哪里会给方仲辞反应的时间,只是被门挡住的一瞬,就足够让他将方仲辞再次拉回床铺。
转瞬之间,两人的位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临阵逃脱好像不是个好想法。”叶栖将身子压低,靠近方仲辞的耳畔,“是吧,方副支队长。”
明明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称呼,却在此刻蒸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禁忌感。
叶栖不打算给方仲辞更多思考的空间,就在红晕窜上方仲辞耳后的同时,直接以吻封住他摇荡的思绪。
他只腾出了一只手来控制方仲辞的推拒,那种挣动似乎能唤起他更深的渴望和征服,所以他并不想完全压制住方仲辞的反抗。
当方仲辞的手无措的绕到叶栖背后时,他却猛然触碰到了叶栖那些还没拆的纱布。
他倏地一滞,所以刚刚叶栖跌到床上的时候,伤口有没有再次撕裂?
突如其来的担心让他从叶栖霍乱心神的吻中抽出,蓦地从叶栖的手间抽回自己的手,直接将人从身上推了起来。
两相交织的喘息声骤然分开,眼中的炙热和潮红却没有退却。
看着牢牢抵在自己胸口的那双手,叶栖眼神一闪,视线缓缓下移到床上,细微的呼了一口气,准备起身。
可他还只是刚有动作,方仲辞的双手却扶在了他腰上,将他再次稳在自己身上:“不是说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吗?你这是,不行了?”
叶栖的目光重新对焦到方仲辞脸上,满是震惊。可却方仲辞不经心的抬眼,与他的目光相接:“算了。”
那样不明意味的神情让叶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绷紧,这一刻,他竟然完全搞不清方仲辞心中在想什么。他小心的试探:“你说……什么?”
方仲辞抓住了叶栖悬在半空无所适从的手:“我说,算了。”
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我这一生都在不断砥砺前行,很多人都说过,我的执着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好像天生不知道放弃是什么。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说「算了」,也会是唯一一次。”
“你……”叶栖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难道方仲辞说的是再不会和他争谁在上了?
方仲辞将攥在手心里属于叶栖的手掌贴在自己心口:“你没有想错,那就是我现在的意思。”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叶栖不敢相信,本就不稳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为什么……这么突然?”
“没什么,只是……”方仲辞默默了捻了一下刚刚碰过叶栖后背纱布的指尖,脸上的笑意从嘴角散至全身,“你等我七年,我让你一生。”
“……”
那一瞬间,有股暖流从心口喷薄而出,所经之处带起破骨劈髓的震荡。
还不待这种震撼游走全身,叶栖就忽然感觉到后颈一片温暖,紧接着就被方仲辞顺着拉下。
缠吻里忽然交融入难以积存的泪水,紧扣的十指将所有热情交互,随着音乐节奏的律动一寸寸沁入皮囊。
那不是折服,也不是退让,而是包容与挚爱。
因为爱你,所以可以替你承担所有愿望。
叶栖的唇下移到方仲辞颈侧,细磨撕咬着。他想留下记号,属于他的记号。
地板上忽而传来扣子掉落的声音,它的旋转还未结束,就被忽然而下的层层衣服打断。
彼此呼唤的声音将两人的名字充盈在每一寸空间里,仿佛能交换出更多的热忱。
......
床单由整齐变为褶皱,如果仔细看,甚至能发现床铺有些许偏移,露出一小段从未有过的崭新。
漫漫之夜仿佛被无限拉长,叶栖回溯着自己的七年。
好在,他没错过。好在,他等到了,也永远不会失去了。
·
第二天一早,叶栖是被方仲辞震个不停的手机吵醒的。
只是他人醒了,智商仿佛还没回笼,想都没想的拿起电话就接了起来。
电话里的声音忧沉而急切:“仲辞,我现在有个消息告诉你,你千万要冷静。”
叶栖迷迷糊糊回了一句嗯,声音有些失真,以至于让人分辨不清是谁在讲话。
“陈弘义和范荣胜在被送回的路上,路过江上高架时,汽车忽然发生小型爆炸。爆炸并不严重,但爆炸直接导致了汽车偏转,直接冲破围栏砸到了江里。但好在高架离江面的高度不算高,现在已经开始全面搜救了。你……要去现场吗?”
几秒钟的寂静让对方险些以为方仲辞要当场炸毛。
几秒种后,他猛地听见剧烈的衣被摩擦声,而手机里传来的却是属于叶栖的声音:“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对方忽然试探性的问道:“叶栖?怎么是你接的电话?这不是方仲辞的手机号吗?”
叶栖猛地将手机拿开,方仲辞手机备注上明晃晃的「赵局」让他心头一惊。
“赵局,这不是重点,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我会马上和方仲辞赶到现场,希望您……”
赵局打断了叶栖的话:“我知道,押解过程中发生这样的事,我完全可以对他们的办案能力提出合理质疑。这个案子的关键证人证据被转移走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叶栖将电话挂断,转而轻轻拍了拍方仲辞的背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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