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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江蕴的遗物

      江晚桃翻了个白眼,“她的话又不是圣旨,有什么违背不违背的,赵昭昭,我看你是晕了头了,做了这么多年木偶人,还没走做够?”
    赵昭昭脸涨的通红,“江晚桃,你别胡说,谁是木偶人,我只是尊重妈的意思。”
    “呵,没你这么尊重的,她要是杀人,让你递刀,你是不是也跟着递?”江晚桃说的十分刻薄。
    赵昭昭说不过她,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在那瞪眼睛。
    江晚桃懒洋洋地道,“别瞪了,再瞪,你是个提线木偶的事,也改变不了。”
    眼见赵昭昭就要被刺激的崩溃了,孟绮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晚婷阿姨,你少说两句,赵老师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明白?我看他到死都明白不了,分明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却自甘堕落,神仙也救不了。”江晚桃又下了一剂猛药。
    赵昭昭羞愧无比,又气又恼,嘴唇哆嗦着,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没说我有多好,但我起码,不像你这么死脑筋。”江晚桃怼回去。
    赵昭昭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是怎么也说不过江晚桃的,干脆闭上了嘴,不理她了,转而去对付看起来比较善良的孟绮。
    他对孟绮道,“她虽然把你救了出来,但你想要离开这个村子,是不可能的。”
    孟绮笑了笑,说:“赵老师,你真觉得,江锦可以一手遮天吗,有句话叫,结什么因,得什么果,赵老师,不要等到没有退路的时候,再后悔。”
    赵昭昭沉默。
    孟绮有心要将赵昭昭拉到这边来,风灵村的事情暴露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多一个证人,总是好的,而且赵昭昭深受江锦器重,他肯投诚,江锦便少了一条臂膀。
    再一个,她也不忍心看到赵昭昭一个好好的老师,走上这样的歧途。
    “我不后悔。”赵昭昭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孟绮叹了口气,“赵老师,你何苦呢,事已至此,你还要助纣为虐吗?”
    赵昭昭惨然一笑,“是啊,事已至此,又何必再说其它的。”
    “于你来说,其实还不算太晚,等警察过来,你大可以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我知道赵老师,你平时主要的工作,还是教书育人,只要你愿意,一切都来得及。”孟绮真诚道。
    赵昭昭神色微微一动,想说什么,但忍住了,微微撇过了头,闭上眼睛,一副不打算继续听的模样。
    孟绮只当没看到,继续道,“赵老师,我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你妻女的事情,或许是她们的离开,让你觉得生活没有了盼头,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晚婷阿姨和天仙的死,其实最大的原因在于江锦,你会不会觉得,自己过去做的那些,很可笑。”
    “荒唐,这跟妈有什么关系。”赵昭昭冷着脸,拒绝承认。
    坦白说,江锦对他们一家都挺不错的,赵昭昭来到这里,融入这里,才渐渐觉得找到了归宿,他心底里,是很尊敬江锦的,是听不得别人说江锦的不好。
    孟绮细细掰开跟他说,“赵老师,你仔细想想,晚婷和天仙都是因为什么没的?”
    赵昭昭眼神犀利地看向江晚桃,冷笑道,“这得问问江晚桃了。”
    “你别看我,看我没用,你那脑袋是会动的,生来装饰用的吧。”江晚桃讽刺道。
    赵昭昭被气到,胸膛起伏,质问道,“难道不是?如果不是你们调换了祭祀人选,天仙根本就不会死,都是你,还有杨新,都是你们!”
    “赵老师,你别激动。”孟绮赶紧安抚。
    赵昭昭以手捂住脸,不让人看到他此刻崩溃的表情,孟绮心里也不太好受,但若真的要说,江家所有人,都有错。
    她耐着性子道,“赵老师,你现在指责晚桃阿姨也没用,没有证据,但我可以明确跟你说,江村长在这件事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想,如果没有尊神礼,晚婷阿姨就不会去山上,那也就不用被野猪咬死,而天仙也不会被献祭,是不是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所以说,真正害人的是这个村子的风俗。”
    “只要尊神礼一天不取消,这样的事情,就还会再发生,逃不掉的,赵老师。”孟绮加重了语气。
    赵昭昭不知道何时已经抬起了头,眼里多了一抹深思。
    “好好想想吧,赵老师。”
    江晚桃给孟绮比了个大拇指,要说嘴皮子,还是孟绮厉害,他就只会怼人,让他好声好气跟人讲道理,他是不行的。
    趁着这个机会,江晚桃又拿出一样东西,“看看这些吧,或许你会觉得,你心里高大伟岸的妈妈,也不是那么伟大。”
    赵昭昭眼露疑惑,“这是什么?”
    他接过那个保存的很好的文件夹,拿在手里还有些分量,打开一看,露出里面一封封折起来的信。
    “这?”赵昭昭无比惊讶,“哪里来的信?”
    “看看不就知道了。”江晚桃双手抱胸。
    赵昭昭取出一封,才打开看了个开头,脸色就变了,他着急地将其它的信也全都拿了出来,一封封打开,每一封的开头,都是给昭昭。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语气,看的赵昭昭红了眼眶。
    他死死咬着牙,声音沙哑地问江晚桃,“你哪里来的?”
    江晚桃淡淡道,“从江蕴那里偷出来的,你也知道,江蕴的遗物,妈不许任何人碰,全部自己收了起来,这些信要找出来可不容易。”
    “说起来,江蕴也是个情种,这么多信,一笔一划,不知道写了多久,当然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那时候或许在陪着江晚婷。”
    赵昭昭手指哆嗦着,几乎捧不住薄薄的纸张,忽然,一滴眼泪掉了下来,随后仿佛触动了某个机关,大滴大滴的泪水,疯狂掉落。
    赵昭昭再也不顾形象的痛哭失声。
    泪眼朦胧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野性又偏执的男孩,听到他用清亮的少年声音不羁地宣布,他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