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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和沈罪洒脱地表示没关系,以后和他就做朋友,才几个时辰, 就来了这么一出。
    她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蓝竹还在说着沈罪的好话,她很高兴沈从容可以寻得良缘。
    沈从容打断了她,问道:“小安然呢?”
    蓝竹回答道:“夫人照看着呢,你一直没醒,就喂她吃了些米糊。”
    沈从容点了点头,就想起身下床,但她身体酸痛,使不上什么力气,又歪倒在床上。
    蓝竹连忙扶着她:“小姐,你要做什么?”
    沈从容眉心微蹙:“我出去看看。”
    蓝竹劝道:“你刚醒,还是多休息一会吧。”
    沈从容已经缓过劲来,扶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嘴上说道:“我已经没事了,再躺就生根了。”
    蓝竹拿她没办法,只得扶着她慢慢走出了树洞。
    没想到迎面就遇上了沈罪,他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正踌躇着不敢进去。
    沈从容故作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罪却有些不敢看她,将药碗递到她面前,说道:“这是退热的汤药,趁热喝了吧。”
    沈从容接了过来,直接一饮而尽。
    汤药的温度正好,味道却苦得不行。
    沈从容皱着眉将药碗递给蓝竹,自己正想去倒杯水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干净的手心上放着几个红盈盈的果子。
    这是沈罪前几日无意间在树林里寻到的,这些果子个头并不大,但看着很诱人。
    他自己尝了一个,吃着没事,就带了很多回来给大家吃。
    果子清甜爽口,几人都很喜欢,但是林子里只有一棵果子树,上面的果子寥寥无几,他们很快就吃光了。
    沈从容本以为再也吃不到了,还觉得有些遗憾,没想到沈罪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了几个果子。
    她抿了下唇,摇头拒绝:“我不想吃,你自己留着吃吧。”
    她话音刚落,沈罪就直接把果子塞到了她的手里,低声说道:“洗好的,直接吃吧。”
    说完就径直离开了,丝毫不给沈从容拒绝的机会。
    沈从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嘴里的苦涩像是也蔓延到了心里。
    她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清甜的滋味瞬时覆盖住汤药的味道,她的心情才慢慢好了起来。
    蓝竹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别扭的气氛,表情困惑地问道:“小姐,你和沈大侠,这是怎么了?”
    沈从容面色如常地回答道:“没什么啊。”
    只是两个人相处的气氛是最骗不了人的。
    到了晚些时候,谁都看出来了两人的不对劲。
    一起吃过晚饭,其他人都去忙自己的事,火堆旁就剩下沈从容,沈见月还有小安然。
    沈见月抱着小安然,目光悠悠地看向沈从容,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从容平静地回答道:“没事啊。”
    “刚才整个晚饭期间,你们一句话都没说。”沈见月笑着说道:“你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抛给他,而他就只会在一旁可怜兮兮地偷看你。”
    沈从容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昨夜聊了几句,发现不太合适在一起,最后还是决定只做朋友。”
    沈见月有些惊讶:“怎么会这样?”
    沈从容有些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火光:“他是个好人,对我也没得说,但我们不太合适。”
    涉及到沈罪的隐私,她说得含糊,但态度表现得很坚决。
    沈见月见状,也没有追问,她轻声说道:“既然没缘分,那也就罢了,我只想你开心。”
    沈从容笑着看她:“您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就比什么都重要。”
    “说得对。”沈见月握着小安然的小手晃了晃:“咱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永远不分开。”
    沈从容第二日就好了大半,她自己没当回事,其他人却如临大敌,压着她喝了两天的汤药,以至于她现在一闻到药味就想吐。
    每次喝过药后,她总能吃两个果子甜甜嘴,没有人说她也知道,这果子是沈罪特意留给他的。
    自从那晚以后,沈罪很少出现在她的面前,整日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
    就算两人迎面撞见,也只客气又疏离地笑一下,彼此相对无言。
    两人的别扭一直持续到他们要离开这里。
    山里总还是不方便,沈罪和沈见月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几人就决定返回山庄。
    这日天还没亮他们就起了床,简单吃过早饭,把该收拾的东西整理好,众人就背上包袱就踏上了归程。
    沈见月还不能走太远路,几人陪着她走走停停,小半个月才走出了山林。
    沈从容来时将马车暂时存放在山脚的一个猎户那里,让他帮忙照看。
    几人到了地方,顺利地找到了马车,猎户很用心,将马养得膘肥体壮。
    沈从容给猎户结了酬金,沈罪装好马车,几人很快就继续出发,这次行程快了许多。
    夜里依旧寻了个山洞休息,他们吃了干粮,围在火堆旁睡觉。
    没想到半夜下起雨来,噼里啪啦的雨声落在堵在洞口的大石头上,带着凉意的风席顺着缝隙卷进来,沈从容在睡梦里打了个哆嗦。
    片刻后,一道还带着体温的外衣被人轻轻披在了她的身上,沈从容顿时暖和起来,眉心也下意识地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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