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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妙棉也含了泪,“娘,您还有女儿,还有我呢。”
“棉棉!”
“娘!”
一众看热闹的嘲讽的讥笑的,在这母女二人凄楚的哭声中,倒是消停了不少。
迟明德刚刚才缓和的脸又沉了下来,瞪了眼迟端。
迟端立马上前,“哭什么,还要让人看笑话?赶紧回自己屋去!”
哭得正难过的刘蓉突然抬起头来,“我自然是要回去的,可是霜降的事,你无论如何都该给我个说法!”
这话一出,厅内又都是静了静,纷纷朝迟明德看去。
迟明德的脸色已经有点黑了。
迟静姝心中冷笑——自以为多公平高明,却把旁人都当傻子。
只处置了刘蓉,迟端行为不检点的事,却分毫不想提?
刘蓉是那么好糊弄的?
迟端看到迟明德的神情,天生的惧怕让他微微一抖,立刻又呵斥刘蓉,“闹什么!父亲不罚你就是对你的恩典了!居然还敢提条件!你是真想让我休了你是不是!”
刘蓉却不让,死死地瞪着他,“霜降是我的丫鬟!你动了她,给我个说法,怎么不行?!”
“你!”
迟端再次被落了面子,登时来火,抬手就要打刘蓉。
不想,旁边迟妙棉却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刘蓉,可怜地哭道,“父亲,娘也只是因为大哥才去,伤心过度。您怎能如此对她?若是要打,您不如打我吧?我替娘受了这罪过!”
“我的好女儿啊!”刘蓉再次抱住迟妙棉,放声大哭!
叫迟端的凶神恶煞仗势欺人一对比,这真是一对可怜无助的母女。
尤其迟妙棉,那副春雨凄楚的样子,让人如何不心软?
连迟明德都皱了眉。
这时,迟章平走了出去,不轻不重地说道,“祖父,二叔,章平身为晚辈,本不该在这事情上多加置喙。”
迟明德却一脸宽容地摆摆手,“你是个好孩子,说的话自然也是公允合理的,祖父信你,你说。”
迟端的脸色又难看几分。
迟章平笑了下,这才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无大碍。可,如今毕竟是大堂哥新丧之际,侄儿相信,二叔本也没有那不检的心思,对么?”
迟端还能怎么说,自然是点头。
迟章平又道,“可硬要说起来,二叔也还是有错的。”
迟端心里顿时大骂,臭小子你耍我玩是不是?!
却没说话。
只听迟章平继续说道,“二叔错就错在,心里有苦,却只想一个人闷着,不跟自己亲近的人,如二婶这样的贴心人,说上一说。”
迟端瞪了瞪眼,迟明德眼里露出一丝赞赏。
迟章平又含笑看向迟端,“您错在,想自己一力承担,却心里熬不过,喝多了酒。本也无事,却反而给了有心之人的可乘之机。”
迟章平顿了下,又问迟端,“二叔,那奴婢是借着给您送醒酒汤去的,是不是?您让人查过那醒酒汤了么?”
迟端一愣,“哪有那个时间……”
忽然反应过来地看向迟章平,猛地点头,“是了!本来我只是喝了酒,也没昏智,如何就会做出这种混账事来!如今想来,就是在喝了那醒酒汤后,才,才……这贱婢!定是她在那汤里加了东西!”
第91章 黑白
刘蓉不可置信地看向迟端,又猛地朝迟章平瞪去!
迟章平却并不理她,只是朝迟端点头,“如此说来,便分明了。二叔,您正应该给二婶一个说法才是。”
迟端立刻转身,朝刘蓉俯身,“夫人,今夜之事,当真是我无心之失。那贱婢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我如今便放话在这里,这人,便交由你处置,我绝对不会再说二话,如何?”
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惋惜的。毕竟那几个姨娘年纪又大了,那丫头还有点床上的功夫。
刘蓉跟他夫妻多年,哪能看不出他口是心非的心思。
心里一片寒凉,却问:“当真任由我处置么?”
迟端还没说话,迟明德已经不耐地说道,“自然是交给你了。你的丫鬟,只要老二不说话,旁人也处置不得!”
这就是将霜降的罪钉死了。
刘蓉看了眼迟明德,然后拽着迟妙棉,慢慢地站起来。
又扫视了一圈厅内神色各异的众人。
然后扭头,对外道,“把霜降叫进来。”
不一会儿,一身狼狈的霜降被拖了进来,趴在地上就不断地求饶哭泣,“夫人,我错了。老爷,您救救我,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地服侍您!”
迟端一看到她,就想起方才的滋味,脸色变了变。
刘蓉看到,心头一股恨毒更加汹涌。
她猛地笑了起来,“霜降,你求他,不如来求我。”
霜降一顿,看向刘蓉。
刘蓉阴森森地盯着她,说道,“夫君说你是故意给他下药勾引他,如今已经将你交由我任意处置。”
霜降不可置信地看向迟端,迟端咳嗽一声,转开视线。
刘蓉走到霜降跟前,踩住她的手背,狠狠用力!
霜降登时痛得尖叫!
可厅内,却无一人露出同情不忍的神情,反而都是或讥笑或兴奋或冷漠地看着。
迟明德皱了皱眉,有些不耐,“要如何,都自带回院子去。夜已深,各自都散了吧!今日之事,都各自作为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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