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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气息游走于四周,空气里的温柔几乎要将导数溺杀于其中,导数唇瓣微动,然后突然间有什么在脑海中回溯,导数像是美梦惊醒般眼神黯了下来,他转过头避开函数的视线,像是落荒而逃,“我有点事,要先离开一下,我很快回来。”
导数大步走到医院走廊外,靠在栏杆上打开了窗户,戒了好几年的烟瘾突然犯了,导数对着窗口迎着冷风呛了几口冷风,才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不能把函数也拖下坑。
病房里只剩下函数一个人,函数脸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砸下来,可能是因为输液速度过快,函数觉得自己手背与针头的连接处有些疼,冰凉的药水灌进静脉,血液循环,连着胸口的位置也是一片凉意。
这算什么?
我是被拒绝了吗?
第38章
那天晚上导数在走廊外吹了十五分钟的风,回到病房里,函数已经睡了,导数替他掖好被角,本来准备抬脚就要走了,导数硬生生收回步伐,替函数理了理额头的碎发,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之后的夜晚两人心有灵犀相当默契的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时间一瞬即逝,一个月过去了,到了函数该出院的日子,本来说好了今晚导数来接函数,但是函数突然就想提前出院了。
他想给导数一个惊喜,瞥开自己某些的想法不谈,好歹人家辛辛苦苦每天晚上像上班打卡一样照顾自己一个月,怎么说也要准备一些礼物表示谢意。
函数是中午办理出院手续的,他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逛遍了周围的商场,才挑到一条满意的领带。
大概等到晚上六点半下班的时候,函数打车来到了办公楼。门口的老大爷还关心地问了几句函数现在地身体情况,函数受宠若惊地说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路上碰到好多同事嘘寒问暖,函数急着去见导数,就简单礼貌地回复了大家,向着导数工作的办公楼大步走去,疾步如飞。
才到楼底,函数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今晚来不了了,真的很抱歉,我你要是不介意我明晚来接你出院。”导数声音有些急迫的味道,“总之,你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通常是一通电话的结束语,函数觉察到这一点,赶在导数挂断前急忙问,“什么事啊?”
对方顿了一秒,才说:“我需要处理一点文件,今晚需要加班。”
函数站在导数办公室楼下,大部分数学定义都回家了,只有几扇办公室的窗户是亮着的,其实函数很清楚的知道导数的办公室在六楼第五个窗户,但函数从一楼数到六楼,再从第一个窗户数到第五个窗户,数了三遍,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导数办公室的灯是关着的。
万一是导数要去交接工作,所以暂时不在办公室呢?
明明可以坐电梯,函数慢慢地爬上了楼梯,等到了导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
概率正好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函数现在自己办公室的隔壁——导数的办公室,“听说你这一个月在医院养伤?发生了什么啊?你的伤已经好了?”
函数无心和概率多聊,只含糊地说自己心脏受伤做了手术,现在已经能出院了,函数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问概率:“你见到导数了吗?”
“他下班了,他今天还特意提早下班的。”概率摇头感叹,“大佬不愧是大佬,居然敢早退,还早退了二十分钟,要我我可不敢。”
“你找导数有事?”概率好奇地追问。
“不是大事。”函数收回停在导数办公室的门的视线,手里领着的装着领带的袋子犹如千钧重,函数转过身,头也没回地说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第39章
概率见到函数要走,赶忙上前献殷勤:“你的伤才好,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函数拒绝了。
回到家之后,家里一切已经被收拾干净。地上的凌乱的血迹没有了,原本在躺在地上七倒八歪的椅子凳子此时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桌子底下。
应该是导数帮他收拾的,因为家门钥匙函数只给了导数一个人。
但是函数今天心里有点不舒服,他并不是责怪导数今晚没有接他出院。而是因为导数对他撒了谎。都是成年人了,有的时候迫不得已说个谎其实也是为了保护自己隐私,但是函数觉得经过这次事件,导数难道不应该和自己关系更亲近了吗?
为什么反而像是在刻意疏远?
等等,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虽然导数每晚都会到医院来看望自己,可是函数却生出了以上有些荒谬的想法。
其实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譬如那个自己开玩笑说“以身相许”的晚上,其实还是带着几分真情实意的,但是对方一句回应都没有,为了避免尴尬,函数后来直接装睡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函数仔细回忆从自己醒来到之后和导数相处过程中导数出现异常的情况,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从自己醒来导数对自己说的第五句话就不对劲了。
——“没有。我去的时候,他已经逃跑了,我立刻拨打了120,同时报了警。”
导数如果当时真的没有见到外卖小哥,通常的反应应该是问,外卖小哥是谁?是杀你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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